第一百四十章 围术古棋
“凌空，这棋你会下吗？我怎么看不明白？”
空旷的石厅中，卓然瞅着高挂在对墙之上的棋盘，脸上写满了不解：
“这黑子白子的，到底是让干嘛？”
“土货。”白了卓然一眼，冥凌空旋即摇头，颇为自负地道，“古有圣者，觉后人愚笨、不够聪慧，便制围棋，乃为开化智慧、纯洁性情，而今棋术失传...”
“得！您这说了半天！”不耐地撇了撇嘴，卓然顿时不悦道，“到底是会是不会？”
“嘿！你太小瞧我了！”一下蹿出个老高，冥凌空单臂前伸，隔空勾勒着棋盘，“所谓失传，也仅指民间，你可别忘了，咱是何等出身！”
“出身？”露出一点疑色，卓然似懂非懂地道，“哦，小仙！还能是什么？”
“笨！魔族不学无术，由此可见一般！”白了对方一眼，冥凌空挽起袖子，踱着小步，横跨了整个大厅，来至了棋盘的正下，“纵横线各十九，横向稍短，成三百六十一交点，其间，九‘星’点，正中‘天元’....”
“得得得！”同样来至近前，卓然挥了挥手，满面不耐地道，“您这说了半天，到底是能解不能？”
“你这样..来来来，过来！过来啊！”
拉起卓然的袖子，将之拖至棋盘下方那方形的石桌附近，冥凌空安顿他坐好，从桌脚的青花瓷盛子罐中取出一枚黑子，开始解释起来：
“你看，面前这桌上，已多了些黑白子，其落子方位，与壁上大盘无异，而我们所要做的，简单，就是一人黑一人白，我落子，你跟着下即可。”
“在原有的基础上？”看着密麻的盘面，卓然登时头大道，“不用推倒了重来么？这样你教我也更方便些嘛...”
“嗯..如此”单手搓着下巴，冥凌空沉思良久，终是轻点了点头道，“..也好！反正一时也无头绪，不如就照你说的，咱们推倒了重来！这样，你执白子，我则执黑，黑先白后。”
“哗”
随手把棋子打散，卓然挑出白子，放回了盛子罐中，同时，他还振振有词地道：
“嘿！说了半天，你也是个瞎货，完全没头绪啊！”
“等等！”
突地，单手摁住了卓然，冥凌空神情一变，不禁大惊失色道：
“你看！”
只见，在石桌上的棋盘被打乱的一诧，石厅之内，那面占满了整个石壁的大型棋盘，正由正中伊始，激出了一个无比硕大的漩涡，而如漩涡的轨迹那般，棋盘的四周，一切可移动的物体，当然，包括卓然、冥凌空在内，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之靠拢了过去。
“天呐！”死箍住背向的桌沿，冥凌空抵御突如其来的狂风，一边冲卓然高喊着，“你究竟做了什么！！”
“什么我做什么？”学着冥凌空的样子，勉强稳固好身形，卓然扯着嗓子道，“你不都知道吗？”
“我知道个d..等等”
刚喊出了半句，冥凌空便自顿住，恍然大悟地道：
“等等！等等！恢复！快快快！快把这棋恢复了！”
“恢复什么？难道..”霎时理解了其意，卓然脸色大变，当即猛地挪位，以己身那宽大的形体，挡在了石桌之前，隔绝了因漩涡发作所引起的狂风的侵袭。
“快！快！”背部朝向漩涡，卓然显吃力不少，但旋即，他便忍不住地大叫，“不行不行！老子抗不住了！你他吗到底行不？棋盘上那么多子儿，又是黑的，又是白的，你能一一恢复？开什么玩笑！还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遭得是哪门子罪啊！”
“什么？”无了风力干扰，冥凌空自哆嗦地、试图复原残局，然风势渐长，便是卓然那粗犷的嗓门，也暂为风声压下，这传到凌空的耳中，就只剩下了几声断续的呢喃了。
“我说...他娘的！”斜脸啐了一口，卓然心下无奈，只好有气无力地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
“什么？”再一次地，冥凌空急切地吼道，“你丫属蚊子的啊？能大点声不？”
“你麻利的！”
千不满，万不屑，最终只化作了三字，消弭在卓然的嘴间.....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不再多言，径直屏息入体，将重心压至了最低。
恢复棋盘原貌，无非是将黑白两子，放回初始的位置，只是仙家领悟力高，却不意味着记忆力亦非凡，究竟单凭凌空，可否将棋盘复原，一切还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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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懂了，照你们的意思，就说先开始的时候，你们推翻了棋局，差些因无知而身陷危境？”
挽出一道剑花，萧闯将凌霄插回到后背的剑鞘中，同时，口中还不住地追问：
“那后来呢，你们成功...成功了吗？”
“唉..”半响无言，冥凌空率先忍耐不住，当即嘲讽他道，“你耍剑，是越耍越漂亮，但这脑子，怎就是不开化呢？瞧你这问题问的，没成功，我们能搁这呆着？要知道，凭哥哥的智商，记区区一个棋局，还不是大材小用？”
“得！您快别吹了！我都替你丢面！”
白了冥凌空一眼，卓然讽刺了句，旋即，他一把将萧闯拉过，神秘兮兮地道：
“凌空这小子啊！根本没想的那么聪明，最后，哼哼，不还得亏你卓爷？愣是把棋盘复原了！”
“你俩说了半天，我还是不大明白。”
听了二人所言，萧闯整理了下思路，反而更加迷惑地道：
“先是在绝灵的迷迹里，碰到了一名为‘烂柯’的隔世古棋..”
“不不不，不对，古棋是为——”来回晃了两晃，冥凌空立时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其话语中的毛病，“围棋，其起源呢..似由人族首创，不过，所谓烂柯，并非指代此棋，乃是局势的一种，具体怎么说呢，呃...”
“我懂你的意思，围棋我不但会下，而且，我还是个中高手。”似对冥凌空的纠正颇为地不满，萧闯顿时拉下了脸道，“在我们萧家，围棋，不仅未尝失传，更缪谈古棋之‘古’字，便是家中小妹，打小调皮贪玩，也会被家父逼着学这棋术。故此...”
“我想说的是..”
萧闯的声音，突地变得低沉，似是欲言又止，令人捉摸不定....
“你们在绝灵——这八杆子打不着的种族的遗迹中，险象环生，历经各种困难，最后临近出逃，却蓦地发觉，打破这一切的钥匙，又是三灵的围棋？好，这先不提，单说局势胶着，是为残局，还不准你们破坏，这完全是说不通的啊？幻境应属仙阵，同这古棋何干？况且，区区古棋，又掩着何等变化，堪得围困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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