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八十九章 至高死神
“圣克鲁斯。接下来可能会让你觉得很痛。如果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就说出来吧。”
在伯爵府后花园地下祭坛之中。堕天使圣克鲁斯布置祭坛周围的防御以及遮蔽探查魔法阵已经全部被发动。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使用生命能量治愈了自身大部分伤势的安德。缓步走上了祭坛的正中央盘腿坐下。在开始信仰之力转移仪式之前。他忍不住的又如此说道。
虽然身体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掉了。但是神力反噬那种痛苦带来的后遗症。却依然让安德两股颤颤行走都十分的困难。若不是他的灵魂与这个世界其他生命体的灵魂有巨大的差异。而且还带有吸收减少灵魂伤害强度的作用的话。恐怕他就不仅仅是只昏迷了五天五夜这么简单了。
“痛么？亡灵感觉不到的……”
圣克鲁斯摇了摇头。虽然他可以自由操纵生命能量。但这一切却都是安德种植在他元素之心中的虚妄容器带来的效果。本质上他还是当初那个、被安德由光明神国灵智天使改造而成的亡灵堕天使……仅此而已。
“不是肉体上的痛苦。是灵魂的痛苦与悲鸣啊。”
对这种作用于灵魂痛苦深有体会的安德。摇了摇头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哦。”
堕天使圣克鲁斯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便向安德做出了个他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信仰之力转移的手势。
既然如此。安德还能如何？如果不这么做。他暂时还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可以对付强大敌人的手段。想要不在处于绝对地劣势就必须调用这些信仰之力啊。
“以生命法则掌控者的名义。盛满信仰地玻璃樽啊。吾选定者之心结出最饱满的果实吧！生命的力量必将薪火相传、直到永恒……”
在掐出各种指印地同时。安德的口中也念着能够牵动圣克鲁斯体内虚妄容器的咒文。顺着咒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大字型站在安德对面的圣克鲁斯十四只天使羽翼不受控制地透体而出。而海量的信仰之力沿着他地血脉满溢进入了这些羽翼。并将他的羽翼都染成了最苍翠的深绿色。
“唔----”
圣克鲁斯竭力的咬着牙。但却还是无法抑制的发出了低沉的呻吟----盛满了信仰之力的虚妄容器已经在他地心脏中待了八千多年。虽然并没有与他的身体彻底融合为一体。但是早已成为他身体血脉相连的一部分。强行在圣克鲁斯清醒的状态下剥离虚妄容器。就如同生生用钝刀子在活人的肉一样啊。安德那声声低语就是那缓慢迟钝的下刀之手。每一声带来的都是圣克鲁斯灵魂的悲鸣之声。
“我没事。继续……唔……”
这个仪式。实际上部分联通了安德与圣克鲁斯的灵魂。所以在安德刚刚生出不忍心继续下去的念头时。同样可以感受到安德灵魂地圣克鲁斯却抢先开了口。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地确没有什么问题。圣克鲁斯还努力的调动起了他那张几千年都没有笑过地脸部肌肉。做出了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来。
安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便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不能辜负了圣克鲁斯的好意啊。因为他感受到了圣克鲁斯的心灵的呐喊之声----请拿走这些。然后去守护您必须守护的人吧。就像您和我说的那样……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因为您是我发誓要守护的主人啊……
那个时候。安德告诉圣克鲁斯应该去守护喜爱的人。去毁灭厌恶的人。然后用心去体悟整个世界。圣克鲁斯按照安德所说的做了。但是在游历了许久之后。圣克鲁斯却突然发现只有安德这个亦师亦友的主人。才是真正需要他守护的人啊。
无论是安德将虚妄容器植入圣克鲁斯心脏的时候。还是这次将虚妄容器中的信仰之力取走之时。安德心灵中隐藏着的某些事情都被圣克鲁斯所看见。是的……圣克鲁斯感受到到了。感受到了安德隐藏在心灵最深处的无助于彷徨。
虽然圣克鲁斯很不理解。他也不会知道安德实际上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所以才会在困难的时候在心底里不由自主的滋生出这些无助彷徨的负面情绪。但是。圣克鲁斯在感受到这些负面情绪的一刹那。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安德冲破这些负面情绪之时。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感。
这些喜悦的感觉……让圣克鲁斯不由自主的愿意为安德做任何事情。这种想法与冲动完完全全与主仆契约有关。圣克鲁斯是心甘情愿的！
“谢谢你。圣克鲁斯……我也感受到了你的心灵啊。”
当那朵曾经盛开过的三十三重花瓣的生命之花。再次一瓣一瓣的在堕天使的背后浮现出来。花瓣渐渐萎缩而一颗饱满的桃形果实却满满的浮现。终于。在桃形果实熟透一样变的通红之时。安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满站了起来。甩了甩满是汗水的头之后。安德终于如释重负般笑着对圣克鲁斯开了口。
因为生命能量被大量抽取走的缘故。圣克鲁斯的墨绿色天使羽翼已经全部变换回了原本的黑色。他或许要修养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能重新恢复对生命能量的控制与运用。不过。在安德郑重其事道谢的时候。正大口喘着气儿的圣克鲁斯却伸手指了指空中的信仰之力果实。示意安德应该赶快吃下去然后将其融入自身之中。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吧！
安德点头。接着伸手指了指半空之中的果实。那信仰之力果实便被安德的力量牵引着到了他地面前。纯粹由信仰之力构成的果实漂亮地就像最顶级的艺术品一般。但安德现在却没有欣赏它的时间。略迟疑地看了圣克鲁斯一眼之后。安德便仰头将这颗信仰之力果实吞进了口中。
轰！！！
风雷之声在安德吞下信仰之力果实的同时。便突然在这被重重封印的空间之内响彻。而信仰之力果实在安德口中也瞬间的花做了最纯粹的能量流。然后滚滚地直奔安德的魂火而去。
而在得到能量地同时。安德清楚的感受到了奉献出这些信仰之力的信徒们。那些狂热的、虔诚的信仰……信徒们在祈求。祈求着拥有生命女神神格的神祗保佑他们啊。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忠贞盲从、背叛忏悔……安德在这泰山崩溃般涌入魂火之中的信仰之力中。感受到了太多寄托在信仰之力中地信徒们的情绪。
那些寄宿在安德元素之心中的原始元素精灵们。响应着安德的召唤从元素之心中汇集进了安德的魂火之海。他们在各种各样情绪交织的信仰之力汪洋之中翩翩起舞。并欢快的吸收着那些数量多的让普通神祗足以崩溃掉的情绪。
在被元素精灵们吸收过滤之后。留下的便只是纯粹地、没有任何情绪杂质包含在其中地信仰之力----这种信仰之力会让任何神祗眼红到暴走。因为它们已经不带有任何神祗的烟火气。所以能够被任何神祗所利用。但。这些与原始元素精灵们一样纯粹地信仰之力。却只专属于安德一人！
这些蕴含着庞大力量信仰之力。在安德的引导下化作一条闪着盈盈波光的信仰之力大河。蜿蜒曲折的信仰之河最终进入了安德那复合的神格之中。并让原本已经变的龟裂和灰暗的球状神格缓缓的恢复着。
一道道光芒从球状的神格内透出。这些光芒竟不受安德控制的在球状神格的正下方。汇聚成了一朵生机勃勃的翠绿色生命之花来！
出现生命之花并不是全部。随着纯粹的信仰之力的继续注入。安德清楚的感受到了原本不完整状态的达纳特斯死神神格。竟然像断尾巴的壁虎一般。自动的开始恢复缺失的另外那一部分！
只是。或许是这些信仰之力太过于纯粹。而且死神神格又与生命女神神格交织了太久的缘故。死神神格在恢复的过程中竟发生了严重的变异现象！
一个低着头、双手左右交握紧握着断罪之剑的达纳特斯死神虚像出现。浑身黑气缭绕的他脚踏着翠绿的生命之花。而断罪之剑剑柄的位置却正是安德的双重神格球体。
“以死亡与救赎的名义……”
达纳特斯死神的虚像含糊了说出了这样几个字来。他抬起头目光如炬般穿透魂火的海洋直视向了操控着一切的安德之意识。在安德以为达纳特斯死神又复活了之前。达纳特斯的死神虚像却重新低下了头。并用苍老的声音吐出了另外几个字。
“……至高死神之神格、属于这少年！”
达纳特斯的话音尚未落地。他的灵魂虚像就彻底崩溃成了弥漫的黑色雾气。而正忙着控制一切的安德只觉得有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天而降注入了他的灵魂之中。而在他的目光之中。那些达纳特斯死神虚像崩溃所遗留的黑色雾气。竟再次动了起来---
盛开正下方的绿色生命之花消失不见。黑色的雾气竟形成了光这头的安德之形状。一件绣满了被荆棘与绿色生命之花紧紧纠缠着的银白色反万字符号的黑色长袍。出现在了安德虚像的身体之上！而这虚像保持着双手翻掌向上微微笼着手的模样。在双手的正中一半翠绿一半墨黑的复合神格球体正冒着氤氲的信仰之力水汽……
灵魂虚像的构筑。代表着安德已经成功的融合了神格、神火以及信仰之力；黑色的长袍代表着占主导位置的至高死神神格。亦就是达纳特斯死神夺取自泰坦死神依阿佩托斯的神格；银白色的反万字符号来源自安德给地狱天使教派设计地徽章。但在长袍上却代表着那些纯粹的信仰之力；绿色地生命之花。代表着生命女神的神格。相对与源自泰坦神的至高死神神格。生命女神神格地确只能处于弱势的辅助位置；最后。令安德觉得奇怪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生命之花会盛开在满是尖刺的荆棘藤之上呢？而且这些纠缠于银色反万字符之上荆棘藤又代表着什么？
安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有些不太明白了……官、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死神海德里希一手拿着《颂圣诗篇》。另一手却无意识般从地上捡起颗戴着白骨王冠地头骨。然后精准无比的丢进了末日熔炉之中。原本火光黯淡地末日熔炉瞬间变的火光大作。而伴随着冲天火光而起的。是少女痛苦的低吟之声。
格洛克循着声音看向了末日熔炉之内。看见的却是一个被重重锁链捆缚在着的。血红色的羽翼被烈火炙烤地焦黑的少女。这是……这个赤翼天使。就是上一代死神达纳特斯的女儿贝露丹迪吧？
就在格洛克思考之间。熊熊的烈火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由黑烟所凝聚而成的。头戴着君王之冠的骷髅头颅。这黑烟缭绕的头颅绕着贝露丹迪被捆缚的躯体转了一圈后。便尖啸着狠狠一口咬在贝露丹迪的左侧赤翼的根部！
“啊！！！”
在血花四溅地同时。原本已经被折磨到精疲力尽地贝露丹迪仰起头大叫了一声。她那秀丽的面容早已经不是安德梦中所见地模样。而是苍白、憔悴、痛苦……
“呵----海德里希。你折磨我、从我身体中获取力量又能怎么样？你、你的国。注定是定被摧毁的。颂圣诗篇中记载的很清楚。对吗？”
贝露丹迪虽然痛苦无比。但她的眼神却令人惊奇的保持着微微的笑意。甚至连她说话的口气也是如此。这感觉就像被折磨的不是她而是海德里希自己一样。
“你指的。是那个所谓的不受命运羁绊的凡人么？很可惜的是。这个凡人已经落在了我的手中……贝露丹迪。你以为那次你成功的将部分的投影降临在主位面。并且与那个人类小姑娘做交流。真的是埃博拉疏忽才么？”
被黑袍所笼罩的海德里希抬了抬尖长的白骨之指。那本吸附在贝露丹迪赤红羽翼的末端的君王头骨终于松开了大口。然后哀嚎着飞出了熊熊的末日熔炉。钻进了海德里希宽大的衣袖之中。
“我很好奇啊贝露丹迪。你是什么时候在主位面。建立了那个所谓的地狱天使教派的呢？我一度怀疑过那个幸运的小骷髅法师。不过在仔细的观察之后。我终于发觉那个家伙只是有着其他人远不及的幸运和一些小聪明罢了。而不是他……目标就只剩下你冒险见过的小姑娘了。呵呵呵----贝露丹迪。你被你那愚蠢的父亲圈在失乐园中。连怎么隐藏秘密都没学会啊----”
在自顾自的继续说话的同时。海德里希轻飘飘的甩了甩衣袖。在甩出漫天的骨粉之后他的手终于搭在了他的那把死神镰刀之上。在被炽热的风冲动之后。一直将面容隐藏在黑袍之内的海德里希终于露出了他的尊荣。那是怎么样丑陋的一张脸啊----左侧的脸颊就像是痛苦不堪被烈火焚烧过的人类。而右侧脸颊则是呈苦相的骷髅骨头。
似乎是为了佐证海德里希的话语。一名骨骼纤细的拥有巨大黑色羽翼的骷髅弓手君王。抱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蒂娜小丫头。出现在了海德里希的身后。它所站立的位置刚刚好可以让被囚禁在末日熔炉之内的贝露丹迪。也看的一清二楚。
“什么？！海德里希。你不能这么做。这一切与那个小女孩没有关系的看清楚了一切的贝露丹迪大惊失色。她试图挣扎但是烈火与锁链让她无法移动分毫。只能徒劳的用言语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无关？哈。那么贝露丹迪你来告诉我。我想要的至高死神神格。到底在哪里呢？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哦我发誓不会伤害这个可爱地小姑娘的。”
海德里希侧过了身体。刚刚通过被驱使被杀戮地亡灵君王的灵魂。他又吸收了贝露丹迪一部分的力量。虽然有不能杀死贝露丹迪地原因。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他在一段时间内。可以缓解当年复仇女神墨格拉下在他身体中的复仇女神诅咒了。啊哈。用女儿的精血缓解母亲拼死施加的诅咒。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呐。
“海德里希。就算是我知道。也绝对不会告诉你这种家伙。”
就像以前地无数次一样。贝露丹迪倔强的将头扭到了一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海德里希的提议。海德里希是怎么样的一个家伙。贝贝露丹迪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种家伙是绝对绝对不可以相信的。
“这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睡的是多么的香。哦哦。为什么她地嘴角会有血迹呢？啊哈----似乎是受伤了啊。我喜欢看到别人受伤。喜欢听到别人痛苦时的悲鸣。要不要现在就弄醒她呢？用划破她脸蛋的方法叫醒她。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贝露丹迪的反应。海德里希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贝露丹迪拒绝了自己而愤怒或者不开心。海德里希甚至都没有继续和贝露丹迪说话的打算。而是将长长的指甲伸到了昏迷的蒂娜小丫头的脸上。用两根尖利的指甲提了提小丫头脸上的肌肤后。海德里希以远超那个已经自爆了地死亡意志拜尔顿地疯狂口气。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啊。那个……尊敬地死神阁下。我必须要向你传达一条恶魔大君陛下的要求。”
在旁边听了半天。隐隐约约已经弄清楚了不少事情的恶魔大君勤务官格洛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按照恶魔大君陛下的命令。格洛克可是要将那个昏迷的小姑娘带回恶魔大君身边的。如果她在这里被白痴愚蠢的死神海德里希折磨死的话。格洛克觉得自己回去肯定会被恶魔大君陛下当成蜡烛点燃的……
“要求？告诉我。你那位尊贵的恶魔大君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海德里希侧过了头。他还残留着血肉的半边脸那颗凸出眼眶一大半的眼珠子骨骨碌碌转了转后。海德里希终于收回了已经打算割破蒂娜小丫头脸颊皮肤的犀利尖指。“伟大的恶魔大君陛下说。这卷颂圣诗篇作为礼物送给尊敬的死神阁下您。但是这个小姑娘……却必须由我带回伟大的陛下身边。就、就是这样了……”
虽然在心底里将海德里希称作笨蛋白痴。但格洛克怎么会不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在这个笨蛋白痴面前是连逃跑的机会都不多的。所以。本已经鼓气了十二份勇气的格洛克。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恶魔大君。他也对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凡人感兴趣么？啊哈。颂圣诗篇中也有关于恶魔大君的内容的嘛。而且似乎还是不太好的内容。这可真是够糟糕的。难怪他也很紧张呢。那么好吧。我会将这个小姑娘。送给你的大君陛下的。”
海德里希将尖长的右手白骨之指食指咬进了还有血肉的那一半嘴里。而比食指更长的中指却无意识般在他的脸颊上使劲的挠动着。犀利的指甲挠的他的面颊血肉横飞。污血横流。虽然看的心惊肉跳。但海德里希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格洛克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面。
“您是睿智的。尊敬的死神阁下。既然您已经答应了。那么这个小姑娘我现在就带走。我也应该告辞了。”
格洛克快步的走向昏迷的小丫头。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这个小丫头离开这该死的末日熔炉。这地方浓浓的死亡气息让他这个恶魔都感觉太不舒服了。
“我说会把这个小姑娘送给恶魔大君陛下。但是……我有说过是你可以离开了么？”
污血满脸的死神海德里希在格洛克经过他身边之时。突然对着格洛克露出一个残酷的死亡笑容……
“海德里希你杀恶魔与我无关。但是如果你敢动这个小女孩。我会立刻就自爆。你等着被诅咒的力量折磨到发狂吧！”
贝露丹迪的声音。在火焰渐渐缩小的熔炉之中传出。而挥动着死亡镰刀的死神海德里希正冲着恶魔大君勤务官格洛克。发出那疯狂到了极致的死亡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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