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规矩 上
“有些事情要说在前面。”
低语森林的早上空气清新非常，只是因为林莽的缘故，即便是在晴天，也难得有阳光能落在林间的土地上。
这片土地除外。
几天前被波风岚止硬生生碾过的一片土地上，灌木和荆棘早就被扯碎，随着倒下的树木一起被丢在周围一圈，看上去就像刻意围成的场地一样；只不过森林的生命力是如此的惊悚，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在这里的边缘就能看到萌发的灌木枝桠，甚至连场地里都隐约寻得见娇嫩的草芽钻出头。
岚止站在场中，信手向周围甩了一圈，就看到十多支苦无几乎水平的沿着一道圆弧散射出去，在周围的树木上钉出一道等高线；而他才收的弟子，有着红褐色短发的小男孩科林，正抱着厚厚一叠画着圆圈的标靶，绕着场地挂牌子。
“我教不了你多长时间，最短六个月最长三年，是我能停留在这里的极限”他看着是对着科林说，实际却是说给外面来围观的，海因斯的家长听的话；布里安特请了一天假，专门跟过来看自己孩子第一天的修行，而随行的，还有老婆孩子一大家。
“要来听的话也没关系，反正第一节课的话，基本上不涉及秘密的部分，只不过是关于我这一系传承的问题罢了。”
传承总有传承的私密，如果说是弟子传承的话，那么有些东西是连家人都不能知道的——只不过在前一天这样问起的时候，岚止是这样说的，于是这一家就都来围观了。
“想来大人路过我们这样的小地方也不会停留太久，这一年半载的已经出乎意料了，随大人方便就好。”
这是之前和两位家长说起的时候，布里安特的回答：在那天收下科林之后，布里安特在岚止面前就越加恭敬和放不开了，一方面让岚止越发的苦笑，也越发的让他的家里人疑惑；只是有一次在安娜忍不住，在认为岚止听不到的地方问过一次之后，布里安特的回答让岚止恍然大悟，却更是无奈了。
“……还是尊敬一些的好，这位大人的水准，恐怕还在我想象之上。”
那天是吓到他了啊……想到这里岚止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回过神，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已经绕场一周忙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会尽量把基础交给你，基本功没问题之后，很多东西我会记下来，交给你，让你在我离开之后，有能力自己学习。”岚止说到这里，向站在场地边缘的布里安特一家人招了招手示意，随手掐了一个印，地面上的泥土蠕动着抬出一圈四个矮墩，在抬起来的过程中最上层就迅速的失水边干，等到了约莫三十公分的高度时，已经显出浅色干透的样子。
【以他们的水平还看不出来，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意味着同时操纵查克拉形变，还有土、火、风的三种性质变化】
看着科林挂好了所有的牌子，岚止点了点头，手里掂量着一支三叉的苦无，表情认真的说：“那么在入我门之前，最后问你一次，你还有没有拒绝的想法？注意了，这是最后一次。”
科林用力的点头，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坚决的肯定道：“没有了。”
“咻”
苦无穿破空气，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插在他的脚边，然后岚止猛地低喝道
“跪下！”
“扑通”
科林听话的双膝跪下，或者说更像是太紧张，腿一软就吓跪了——岚止心里笑了笑，一边努力回忆着两辈子之前的武侠小说内容，一边组织着看起来尽可能靠谱的内容信口胡扯：
“我这一系的传承叫做忍者，来自遥远的东方秘境，上下传承的时年……”
要说几百年吗？虽然不清楚但是这种玄幻的世界，万一出来个千八百年寿命跟玩一样的巨龙精灵什么的是不是就太掉份了？岚止顿了顿，咳嗽了一下。
“传承的时间也颇为久远，嗯。”
“在这边估计没什么名气，因为忍者本身就是沉没在黑暗中的职业。”
布里安特表情有些吃惊，安娜的表情有些担忧。
“但是和你们想象中不一样。”岚止笑笑“在我们的世界里，忍者是经受刻苦磨练的精英，其中卓越者伴随在君主身边保护王室的安全，是影子里的守护者。”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岚止心里摇了摇头，组织着接下来的语言，努力想着像是门派守则什么的东西……
“你要知道，不管是魔法师也好剑士也好，说到底都不过是力量，魔法和斗气的力量”他顿了顿“忍者也一样，我们使用的力量来自自我和天地，被叫做查克拉——我知道这个名字比较奇怪，文化差异，解释起来你也不懂。”
笑过之后，他的表情却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或许啰嗦这么一堆的初衷，只是为了有趣而信口胡扯，但是说着说着，他不自觉的认真起来，因为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无论如何都不是仅仅用“玩笑”二字就足以带过的。
“只是科林，你要记住的是，和单纯的力量不同”他眯起眼睛，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接受我的传承，你拿到的可不止是力量，还有责任。”
“忍者的力量是制衡的力量”岚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面严肃的内心胡扯的表情融化，显得一如之前那样温和，眼神里带着回忆的缅怀，却让周围几人觉得，好像空气突然变得柔软却沉重起来。
“忍者的力量，是制衡的力量”他重复了一遍：“这份力量因为神圣而强大，但也因为黑暗而强大——这很危险，非常危险；其实相比起查克拉，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更希望你能跟着你父亲的道路走——至少你以你的天赋，你要做到你父亲的程度，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并不困难。”
岚止摇了摇头，低垂下的眼睛让人摸索不清里面的内容，只有跪着的科林看到那眼神里复杂的色彩，让男孩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不知何时，岚止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生死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流过，那种复杂而又绚丽的黑暗，几乎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
“但是接手我的力量，如果你不是一辈子都打算窝在这里，做你父亲的助力的话，那你必然会选择走出森林，在外面广阔的天地里飞翔。”
“那么或许你现在不会理解，也给我把接下来的话刻在你脑子里。”
岚止的声音在安静的森林里回荡，仿佛充斥着某种深厚的能量和深刻的记忆。
“忍者的力量是制衡的力量，是无所谓理念和律法，单纯的维护平衡的力量，平衡在你的心里，伴随着希望，从来不曾失去，从来不曾。我希望你追逐愿望，你也可以追逐力量，但是在这个过程上最好不要存在欲·望，因为沾染上欲·望之后，平衡就不再那么纯粹。”
抬起头看着天空，岚止的眼神迷离……初代火影，宇智波斑，二代目火影，老去的三代目，玩世不恭的自来也，冷峻却迷茫的大蛇丸，走到岔路的漩涡长门，背负着黑暗和沉痛向前走的卡卡西，人生中迷路的宇智波带土，太阳和月亮一样指引着未来的鸣人和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的样子一个个的闪过。
“科林－海因斯，我问你”岚止语调低沉的喝道，他用上了查克拉，这一声低喝仿佛有震散迷惘的力量：“你，是为了什么而追求力量？又是想要追寻什么样的力量？”
“我……”
科林－海因斯，男，九岁，正在面对一个哲学程度仅低于“我从哪来”“要到哪去”的问题。
男孩低下头，思索了不长的一段时间。
“我……”他看了看岚止，还有自己身后的人们，那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
“我想要保护他们……嗯，对，就是这样。”
男孩眼睛里的迷茫悄然的消退，尽管还在因为不明的情况而颤抖，他仍然抬起头来，用干净的眸子对视着岚止的眼睛。
“就是这样，我想要保护他们，父亲也好母亲也好，还有姐姐也一样！”
他用力的睁大眼睛，用力的说，努力的就像想要把自己小小的愿望大声的喊出来一样。
“我不知道您说的那些正义和平衡什么的，我只是想要保护的力量！”
“能够保护那些，我想要保护的人的力量！”
稚嫩的声音斩钉截铁，隐隐的力量在那声音里萌发出来，那是属于坚韧和善良的力量；他的家人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抱在一起，那个一家之主的怀里隐隐有压抑的低泣声。
岚止眼睛里不知何时挂上的严肃一点一点融化，柔和了下来。
这小子，还不错……
——————————————————————————————
作者的话：第三更，九千契约达成，点击来的求给个力，谢谢。
要求不高，一个一个往上爬，爆了那几个……
;
https://www.bqvvxg.cc/wenzhang/19/19281/122241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