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星空大阵,道法自然

一指之力，玄妙若斯。

        千万丈长短的手指，看上去甚至只是能够将这天外星空中最为普通的一颗星辰、陨石之流穿透而已。

        或许，因为这一指所蕴含的狂暴能量，那星空之中最为卑微的星辰或是陨石，也会因此化为齑粉。说不得，亿万年后也是有可能因为这星空之中浓郁的星辰之力东山再起，再度凝结成为星辰，略次点的那就只是陨石了。

        但是，这也就不再是原本的星辰或是陨石了，而是星空运转之下，全新生成的星辰与陨石了。

        只是，与那固定思维不同的是，星空之中并不曾有任何一颗星辰或是更小的陨石，因为这一指而粉碎、化作虚无。相反，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甚至于没有引起星空之中哪怕只是一丝的能量的异样波动。

        天外星空，就好像是被一层薄薄的水膜给覆盖、笼罩了一般，看似薄如蝉翼，但是却是韧性十足，至少并没有被这一指轻而易举的戳穿。当然了，最为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扬眉的意图并不是要将这星空刺穿，否则，想来这东极天地都会被直接连通到天地外的混沌的。

        这一指的强悍，并不是体现在其杀伤力有多么惊人，威力有多么庞大，是不是一下子就将那空间戳个粉碎，回归混沌，重演地风水火。这一指，乃是造化，不是破坏，而是创造，是新生，是以整个天地为蓝图的创造，关乎着天道的大势。

        这，是创世主，也就是东极天地的开辟者，绝对的主宰——扬眉，对于天地演化的贡献。在不影响其天地潜力的基础之上，所施加的推动天地进步的一指，代表着的就是扬眉的无上意志，这甚至于可以说，乃是凌驾于天地意志之上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指，使得东极天地原本的天道大势也是发生了偏动，甚至是整个大势都是偏转了过去。当然，在扬眉的引导之下，这滚滚大势，必然是向着对于东极天地更为有利的方向流去的。

        对于这些，原本就是扬眉在心神之中仔细推敲，小心考究的过的，也正是因为他在这东极天地就是天道，一言一行俱是法则，滚滚大势俱在心神之间，命运长河只是指尖万物，方才能够看似随意地拨出那么一指。实际上，那是以天道的身份，从整个天地的角度做出这一切的。

        毕竟，一旦涉及到整个天地，那么就是天道本身，也不过是在天道大势的带动下，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天地。若是天道哪天真的产生了意识的话，一时激进，恐怕就是毁天灭地的劫难。所以，大道之下，天道是不可能产生灵智的，尤其是像洪荒这般潜力无穷的无量天地。

        对于擅自改动天地大势，除了天地的开辟者，创世主方才有资格之外，就是日后天道之境的存在，也是避之不及。

        证得天道道果，代表着真正地超脱了天地的束缚，自成天道，可以独立在混沌中存在。就是如此一般，地位与天地相当，与天道平齐，那天道小势自是不成问题，天道中势费心元气，伤些根本也是可以做到了。

        但如果是天道大势，影响到了整个天地的走向的话，那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原因很简单，只要一点就可以说明。虽然你也是天道强者，自成天道，但是你的天道世界，能够诞生出同样的天道之境的存在吗？你的也不过是大罗天道，你的境界也不过是大罗天道境，还是不完全的。

        就这样，也想与诞生出天道境强者的太上天道乃至更高抗衡吗？或许，因为你代表着的就是天地的气运，更是自成天道，不能将你磨灭，或者说难以真正的抹杀。但是，将其完全封印直至最后，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也是为何，天道大势，无论何时，哪怕是在得到大道遗泽的先天神魔横行的太古时代，都是讳之莫深的，缄默不言的禁忌的缘由所在。

        扬眉对此自是一清二楚，他更清楚哪怕是将这天地大势搅的是天翻地覆，将天地的潜力那都是缩减不少，也不会有如此下场的。但是，扬眉并不想试，不是害怕，而是以其的道行、境界，不会做出如此无聊之事，更不会因此平白毁了这方大好的天地。

        如今，扬眉在以天道的角度看整个星空，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星空，已不再是星空，在他的眼中，就好像只是手中的玩具一般。只不过，这个玩具乃是一方星盘，其上镶有大小不一的点点晶珠，多达两亿七千万之数，更是有着两颗无比硕大的晶珠在引领着整个星盘的运转。

        同时，在星空运作之下，还是粒粒光点出现在星盘之上，只不过因为这些乃是星空自然演化而出的，乃是比之如今星空之中一些最普遍的、毫无价值的陨石都是要小上许多。

        只不过，这些光点所代表的乃是大小不及陨石，但是其地位却是等若星辰，比之陨石要高上那么一等，在时间的积累下必会是星辰之属，故而在这星盘上还是有一席之地的。至于陨石，在光芒周围的黑幕之上，说不定就有一颗也说不定了。

        对于这个看似玩具的星盘，扬眉的那一指，就好像给它上了发条一般，顿时间，晶珠运转的速度便随之持续增长，等到最后快了有三千六百五十倍后，方才停歇下来。伴随着星辰运转速度的加快，只见得星空之中，紫气氤氲，苍茫浩瀚的气息自星空中醒转。

        伴随着似幻似真的曼妙景象，星辰神光流转其间，似乎是将星空中的每一刻星辰点亮了一般，玄奥的力量不仅是席卷整个星空，更是弥漫到整个天地之间。顿时，见得星空之中，原本残留的煞气以及顽固的混沌之气，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之下，如同冰消雪融般干脆利落地消逝无踪。

        就是整个东极天地，也是随之一清，浊气、煞气渐渐沉入地底，清气上升凝入九天，各种纷杂的灵气、暴乱的能量也是随之消弭在空间之中。只不过，星空虽然是覆盖着天地，保护着天地，但是毕竟主要应对的乃是九天之上。

        故而，虽说九天之下，也是因此大为改善。可惜的是，这东极天地实在是太大了，使得这股星空的力量却是不可能如同星空一般彻底，还得依靠时间来逐渐抚平才是。

        要知道，除了天地初成之际，纷繁复杂，尚未回归平稳的诸多灵气外，还有着唯有在开天辟地之际，方才会出现的鸿蒙之气以及都天煞气的存在，虽然只是一些残留，但也绝不仅仅是星空之力的余威所能完全消除掉的，哪怕着星空堪称是东极天地的门户。

        扬眉看着星空之中，在亿万星辰看似杂乱却又无比玄奥的运转，以及在这阵势所产生的玄妙的星空伟力之下，不仅是星空，天地也是随之逐渐步入秩序的场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在扬眉愉悦心情的感染之下，仿佛整个寂寥的天地都是开始呈现出生机，天地虽然依旧寂寥，但比之以往却是多出了一股欲要破土而出的期望，渴望出现在这天地之间的欲望。

        一点微笑，使得生命的齿轮在天地初开之际开始转动，而当天地间的道气乃至灵物，能够在蒙受这股生机、意志的洗礼后脱颖而出，成为天地间真正的生灵，也是东极天地的第一批先天神祗。这些作为蒙受创世主眷顾的第一批先天神祗，只要遵循着本心，遵循着这生命的启迪，那么自可福缘广博，遇难呈祥，这就是机遇了。

        扬眉一指推动星空运转，拨乱反正，使得天地开始进入正常的秩序之后，其他的就不想在多做了。天地大势，在扬眉的干预之下已然确定，纵使小势可改，但这大势在天道与扬眉的双重肯定之下，却是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就是洪荒的太上天道也不行。

        洪荒的太上天道与东极天地的大罗天道，相互融合，互通有无，可以说是一体。但是，又因为两者不同，并非是将天道合二为一，而是资源共享。这东极天地的大罗天道，可以说就是洪荒那太上天道的东极办事处一样，是分部，负责东极天地的事宜，就是这么个道理。

        扬眉对此自是乐享其成，而且在他看来，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想要将秩序大道完全渗透入洪荒，成就至高法则，这还不够。虽然东极天地，因为乃是扬眉开辟之故，秩序法则乃是等同于洪荒无量天地之中的力之法则一般，乃是至高法则的存在，只可意会，难以深究，玄之又玄。

        但，仅仅是一方天地的至高法则，又如何，至多不过是个天道之境罢了，秩序大道永远都不会有圆满的那一日，只会是空有超脱三千大道藩篱之名，却无其实，终究是受制于混沌罢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扬眉莫名感慨一句，手中玄光一甩，落于东极天地的中央之后，随即一步踏出，消失无踪。伴随着扬眉消失的瞬间，整个东极天地亦是一阵莫名震颤，而是银光闪烁，好似化作一粒烟尘消失在混沌之中，难寻踪影。

        于是乎，在洪荒的东极之极，似乎隐约间又可看到那原本应该消失了的晶莹的天道壁障。只不过，这层层叠叠的壁障间不知为何竟有着丝丝缕缕的雾气弥漫，源源不断地自屏障外渗透进来，氤氲玄奇，煞是好看。

        整个东极之极都是在这白蒙蒙的雾气的笼罩之下，模糊起来，难知究竟。日后，虽也是时有大神通者前来探查，终究是时机未到，一无所获，成为了洪荒一大迷局。即使是圣人，在探寻此处之后，也是缄默不语，不知究竟是否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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