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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太傅 上


刘琦呆了片刻,才琢磨出刘辩话中的含义,转身就拜倒道:“臣刘琦,拜见太傅。”心中想到,这人看来是个高手,竟然到了身后,自己还觉察不到。

        那人并不理会刘琦,向刘辩行礼道:“见过皇子殿下。”

        刘辩应了声,算是答应,又炫耀道:“王太傅,你教我的招式真灵,几招就把他打趴下了!”

        王太傅“恩”了一声,对刘辩的话不置可否,却问道:“你是谁?”这话是冲刘琦去的。

        刘琦抬头瞄了眼,确定他是在对自己说话,才回答道:“臣刘琦,是皇子殿下的伴读。”

        王太傅盯着刘琦细看半天,询问道:“你与新任北军中侯刘表是何关系?”

        刘琦头皮微微发麻,心想你该不会是和我老爹有仇吧。脸上却装出欣喜之色道:“正是家父。太傅当真好眼力!”

        王太傅叹口气,道:“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你和你爹眉目之间很是相似,一认便知。哼!他可是个有能耐的人哪!”言语之间似乎颇为失落。

        刘琦躬身道:“谢太傅称赞。不知太傅能否赐告姓名,好让小臣回去后,告知家父。”

        那太傅淡淡一笑,道:“我姓王名越,与你父亲相识时,只是一介平民,他不可能还记得那时的我。”

        听到“王越”二字,刘琦已是“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后面的话还没听清,已急急问道:“你便是虎贲王越?”

        刘琦瞧着眼前这个样貌普通的汉子,个子不高,肤色黝黑,两眼一直半眯着,五官也并无突出之处,与寻常庄嫁汉无异,没想到他就是闻名洛阳的剑客王越。

        王越看见刘琦听到自己名字后的反映,眼中难掩得意之色,回答道:“正是。”

        刘琦却是心潮澎湃,直楞楞地看着王越,毫不掩饰崇拜之情。

        王越此人于正史中少有记载,据传说他是东汉末年第一剑术大家。后魏文帝曹丕在《典论》中提到过“有虎贲王越善斯术,称于京师。河南史阿言昔与越游,具得其法”,其中“斯术”即指剑术,所提到的“史阿”,就是曹丕的剑术老师,说史阿的剑法是在和王越一起游学的时候向王越学习的。总之,王越剑法称雄洛阳,一般为人所公认。

        刘辩见王越到后,只和刘琦闲话家长里短,倒把自己这个正角忘在一边,心有不满,插话道:“王太傅,你还没说本宫剑法如何呢?”

        王越闻言,不答反问道:“殿下又没照臣的嘱咐,每日练习吧?”

        刘辩脸一红,显是被说中心事,却反驳道:“没练习又怎地?不照样把这小子打地上,他还比我大好多呢!”

        王越正色道:“臣教导殿下剑术已半年有余,若殿下肯用下心来苦练,打好基础,三招之内必可击败这小子,何需像刚才那般费劲?”

        刘辩听了没有回话,但脸上却分明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刘琦在一旁却是咂舌不已,心想原来刚才的情形全被这老家伙看到了,如果真一时脑热对刘辩动手,估计自己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王越见刘琦脸露惊容,还以为自己的话把他震住了,满意之余继续阐述:“任何武技最重体力技巧,殿下你不练基础,根基便不稳,再好的招式也发挥不了作用;而你,刘琦,”说着,转头瞪了刘琦一眼,才道,“你空有力气,却不知如何运用,也是白费,故……”

        王越正说得兴起,不经意间瞥见刘辩脸色越发不豫,心中暗叹,快速交代了几句,就闭上嘴,开始指点起他们剑术来。

        刘琦偶遇名师,已是兴奋不已,牢记王越的教导,一招一式苦练起基本功来。王越于剑术一道,确有过人之长,略加指点,已让刘琦有拨云见日之感,两人一教一学,大为默契,均觉相见恨晚。

        刘辩挥了几剑,大感无聊,嚷着要学新招,王越被缠得没法子,随手教了他几招,让他独自玩去。没想刘辩练熟了新招,又缠着刘琦陪他对打,刘琦不得不领命,结果一个时辰的课结束,刘琦只是陪着刘辩玩了半天,却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用过午饭,到了未时才开始文课,这回倒不用跑太远,上课地点就在刘辩的书房。

        刘琦陪着昏昏欲睡的刘辩来到书房,照皇子的习惯,把下人全部逐退,然后各自坐下,等着太傅的到来。刘琦在上午已打听清楚,这位文课太傅姓范名仲,已是老一辈的人物,曾是先帝的幕僚,也做过当今皇上的老师,是洛阳城极有名望的大儒。

        可当范仲走进书房,刘琦禁不住大失所望,来者分明是须发全白的垂暮老人,给人第一感觉,便是一只脚已踏进棺材,命不久矣。

        这老太傅进来后,只朝他们扫了一眼,就开始翻书讲课。说是讲课,其实只是他一人闭目背书,中间插几句自己的感悟,背到情深之处,还忍不住赞叹一番,喝口茶润润喉咙,再接着背。这一个时辰,刘琦过得枯燥无比,倒是刘辩似乎早习已为常,一进屋,便开始蒙头睡觉,直至下课。

        两人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恭恭敬敬送走了范仲,刘辩粗粗喘口气,叹道:“总算是完了。刘琦,陪本宫玩去。”

        刘琦可不想在这里多呆,正寻思着找个借口脱身,背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请殿下见谅,刘琦与臣已有约定,故还望殿下准臣与他离去。”

        刘琦急忙转头,果然是王越站在他身后,见刘琦回头张望,立刻给他使个眼色。

        刘琦刹那间悲喜交集,喜的是王越竟会在此时突然出现,为他解围;悲的是入宫第一天就被这老家伙逼着一起欺君,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刘辩疑惑地看着眼前二人,奇道:“王太傅和他约了什么事,可否告知本宫?”

        王越脸色平静,淡淡道:“不敢欺瞒殿下。这刘琦武艺太差,实难胜任殿下伴读一职,臣想抽空好好调教他一番。”话语中暗暗捧了刘辩一把。

        刘辩将目光转向刘琦,后者却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不由心生怀疑,斥问道:“刘琦,为何低头不语?”

        刘琦本就心虚,只得硬着头皮编借口:“臣……臣想到早上败于殿下,心中惭愧,羞于见人。”

        刘辩本就是一孩子,被两人或明或暗的这么一吹捧,也得意起来,扔下二人,独自离开了。

        王越一直看着刘辩消失在眼前,才轻轻说了句“随我来”,带头走了。

        刘琦擦了擦额上冷汗,又在心中诅咒了王越一遍,才追赶上去。王越带他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上午来过的濯龙园练武场。

        王越站在场中央,见刘琦正恨恨的盯着他,笑问道:“怎么,刚才害怕了?”

        刘琦默然不语,只是沉着脸点点头。

        王越看了,并不言语,只是抬头望着天空,过了好久才说道:“好。够坦白。”

        又过了一会儿,见刘琦不解其意,王越接着问道:“你喜欢练武?”

        刘琦这才开了口,道:“是。”

        王越道:“你可愿意跟我学武?”

        刘琦不解道:“您是不正在教殿下和小臣吗?”

        王越脸露讥笑之色,反问刘琦道:“你觉得你今天学到了什么?”

        刘琦快速回忆了一天情况,失望地摇摇头。

        王越正色道:“皇子辩那套所谓功夫,只是耍给后宫妇人看的把戏,上不了大阵仗;而你有资质,有悟性,难道准备这几年就在宫中学些花拳秀腿吗?”说到后面,态度已可谓是严厉。

        刘琦被王越一番责问说得茫然起来,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一向自负聪明,自幼无论是父母师长均将他看作才子神童,只十岁出头便已是皇子伴读,日后出将入相于他来说也是意料中事。可真实情况呢?撇开朝堂斗争不谈,难道在刘辩成年之前,他就只能做一伴读?文不成武不就,作一个跟在皇子身后,溜须拍马、小心侍侯的弄臣?

        刘琦呆立了半天,终于一脸愧悔之色,向王越躬身施礼道:“小子无知,请王太傅恕小臣先前无礼之罪。还请太傅指点迷津。”

        王越见刘琦知错,欣慰道:“诸子百家,孔孟之道,自有你父。以后你出入太学,也未可知。但若你有心习武,我可收你为徒,只要你肯下苦功,必成大气。”

        刘琦大喜,弯腰行一大礼,恭敬道:“小臣愿随太傅习武。”

        王越侧过身子不受此礼,嘴里冷哼一声,以示不满。

        刘琦不知哪里惹他不悦,又不敢开口问,一时颇感尴尬。

        王越斜眼看着刘琦,嘴里怪声怪气道:“我这个太傅可不敢受你刘大人一拜。”

        刘琦恍然大悟,双膝跪地,先磕了三个响头,再拜倒道:“弟子刘琦愿拜王先生为师,还望先生成全。”

        王越这才脸露喜色,上前扶起刘琦,高兴道:“好,为师便收下你了。”乐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告戒道:“今日之事,能瞒则瞒,不必对他人多言。对你家人也是如此。”

        刘琦也都一一应诺。

        此后,每日下午文课结束后,刘琦便到濯龙园学习武艺。王越对他极为严格,木桩扎马、沙袋练拳,是一样都不落下。至于王越最拿手的剑术和近战,更是悉心传授。

        王越虽以剑法成名,但所谓“一艺精,百艺通”,在其它方面他也颇有涉猎,日后逐步将骑术、马战、长兵器格斗慢慢教给了刘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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