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比
左家长老会议上，气氛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大长老面色明灭不定，眼底有着浓浓的疲倦之意。
大长老不发话，左家其余人也都诚惶诚恐的低声不语。
唯独客座上身穿白衫谈吐不凡的中年男子一脸随意的在品茶。
气氛压抑了很久，倒是中年男子淡然开口道：“左前辈，我们可以在此次青年小比上约赌一场，若是左家的后辈赢了，我们王家所有的石符恢复原价，不再压价出售。如果我们王家赢了，左家就乖乖交出你们在赤城所有的产业，就此退出赤城如何？”
大长老陡然面色一冷，寒声道。
“王家真是好算计啊！自从拥有了七品石符师之后就开始刻意压价，使得我们左家石符生意几近崩盘。如今更是以恢复原价为筹码下了这一场豪赌。就算王家恢复原价，你们也没有任何损失。我不可能答应。”
“自从七品石符师加入王家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你们左家的下场……”
中年人摇了摇头，笑道：
“左前辈，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手指轻轻弹去衣上的尘埃，王言站起身子，又道：
“照目前的形势下去，左家覆灭只是早晚的事。我奉劝前辈一句，倒不如安心答应我的提议，这样你们左家才有一线生机。不然在我们王家这样的打压下，你觉得左家还能坚持多久？一个月？又或是一年？”
此言一出，左家众人皆怒目圆瞪，左天当即冷笑道：
“王言，你们王家当真想和我们死磕到底了吗？”
“哦？”
王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道：
“你们左家还有与我们死磕的实力吗？王家的石符业已经全面碾压你们左家，如果我没猜错，左家的经济每日都在亏空吧。即使不用武力，你们左家也会日益萧条，直至覆灭。”
顿了一下，王言又肆无忌惮的笑道：“就算动用武力，你们左家又岂是我们王家的对手？”
他此话不是虚言，左家玄地境修为的只有三人，分别是大长老，左天以及左风，最强者大长老也只是是玄地中期。
而王家关是玄地境就足有八人，老族长甚至已经玄地圆满了。
只是玄地境已经很强大了，发生死拼会造成不小的损失，左王两家都无法承受。
王家虽然比左家强大不少，但如果动用全部的武力覆灭左家，自己可能也要损失一半的人。
所以两家把争斗更多的放在了经济上。
“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前辈还可以仔细考虑考虑。在青年小比前，我期待你们正确的选择。”
说完，在左家几乎所有人的怒视中，王言旁若无人的走出左家大厅。
待王言走后，大长老一掌拍碎了身下座椅的木制把手，怒道：
“青年小比……好一个青年小比。既然你想比，那便比。”
“大长老？我们真要接受王言的赌约？”
左家有人发问道。
大长老颓然长叹一声，“我们左家的确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只有在青年小比上胜了，才有喘口气的机会。如果我们石符生意继续这样萧条下去的话，崩溃只是迟早的。倒不如拼一把！左瑜已经玄黄圆满了吧，此次青年小比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不错，左瑜天资非凡，更是即将进入玄风学院，我就不信王家也有这样的天才。”
“王家较为出名的后辈不过是王子龙一人，应该没有达到玄黄圆满……”
“此事我们今晚和所有左家人一同商议。”
大长老站起身子，目光满是回忆，“左家这门很久没有敲响的钟，也该敲响了……”
“……”
“咚。”
暮色降临，压抑的左家，突然有钟声传来。
凡是听闻钟声的左家族人，纷纷停下了手中忙活的事，跑出了房门。
正修炼的左轩倏然睁开双眼。
“左家钟只有在家族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敲响。事态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面色微微沉凝，左轩走出了房门，向着广场走去。
左家只有在大喜，又或是遭遇大难时才会敲响此钟。凡是左家人在听闻左家钟后，都要立即前往左家广场。
上一次敲响，已经是新年时的年会了。
广场上，摆下了整齐的座椅。座椅上都是左家的高层，只有长老，和年岁大的左家人才可以入座。
其余后辈子弟只能站在广场上。
大长老正端坐在座椅最中央的位置。在他的身边，坐着族长左天，刑法长老左风。
普通的长老只能坐在偏远一点的地方。
左家人数不多，加上分支也不过百人，但是此时汇聚一起倒也显得热闹非凡。
大长老静静注视着左家后辈，眼中带着浓烈的威严。
年轻一代站立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最中央的是左瑜，左钰霞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丹田尽废的左轩只能一个人默默站在队伍的角落，和左家分支紧挨着。地位似乎有着森严的划分。年轻后辈之间没有攀谈，都老实站着。
左轩看着座椅上的大长老，虽然大长老一脸刚毅，虎虎生风，但左轩还是看出了他眉目间的憔悴。
估计最近族内一系列的事，已经烦忧的他心力交瘁。
“上一次将大家汇聚在一起，已经是年前的年会。那时，我们左家灯红酒绿，张灯结彩。可时至今日，我们左家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今日我聚集大家，是有重大的事要和大家商量。”
大长老浑厚有力的说道，左家众人都对危机有了预感，所以大长老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大长老，我们左家的石符生意究竟怎么样了？”
人群中央的左瑜抬头问道。身为天资最强者，在这样的场合发问也不显得突兀。
大长老低沉道：“不容乐观。王家七品石符师制造出的石符不但效果比我们要好，而且还刻意压低了价格，我们的石符很难引来顾客，门可罗雀。”
闻言，几乎所有左家人都被阴云笼罩，石符生意几乎是左家的命脉，是左家经济的主要来源。如今竟然惨淡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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