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回 良方妙药百万师 天兵神将戚家军2
王楚楚一直盯着盈盈看,盈盈以为自己脸上粘了什么东西,用手抹了抹脸,可王楚楚还是瞅着她。
盈盈好奇地问:“王小姐,你干嘛老看我?”
王楚楚道:“你别多心,我只是想看看扬名江湖的秦女侠长什么模样。”
盈盈得意笑道:“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字?”
王楚楚道:“当然,上次我见到了国色天香的徐玉婉,今天见到了武功卓绝的秦盈盈,下次或许就能见到妙手回春的长夫人沈灵儿。”
“长夫人沈灵儿”,盈盈一听就不爽,没好气地说:“谁说她是长夫人,你可别瞎说!”
这时,老管家和一位二十八九岁的少妇来到客厅。
少妇向书生行礼道:“王平遗孀唐氏见过段大人。”
书生道:“不必拘礼。”
唐氏急切地问:“段大人,杀死老爷的凶手查出来了吗?”
书生道:“还没有,但我们已查明杀死王平的凶手就是王平身边亲近的人,所以请你们来问问。”
唐氏冤枉地说:“段大人是怀疑我杀了老爷吗?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何况是自己的夫君!”
书生劝道:“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们不会杀王将军,只是问问而已。”又问老管家:“老人家,你跟王将军多久了?”
老管家道:“回段大人,我从十三岁就在王家做家奴,那时老爷还没有出生,老爷出生后,一直是我照顾,后来老爷当了官,有了自己的家业,一直将我带在身边,十分照顾我,却不想老爷遭遇了毒手!”想到自己的主人被谋杀,老管家忍不住流下老泪,引得王楚楚和唐氏也溢泪。
书生又问:“唐氏,你跟王将军多久了?”
唐氏说:“我嫁给老爷七年了。”
书生问:“王将军对你好吗?”
唐氏说:“老爷待我很好。”
书生问:“你们有孩子吗?”
唐氏一听就痛哭起来,道:“有,可老天不公,孩儿在两个月前夭折了,如今老爷也走了,只留下我一个未亡人孤苦伶仃!”
两个月前孩子夭折,半个月前夫君被杀,于一个女人而言太过悲惨。盈盈不禁落泪,书生也觉悲伤,道:“夫人请节哀。王将军会和你说公务上的事情吗?”
唐氏摇头道:“从来不说,即使说也只和楚楚说。”唐氏瞥一眼王楚楚,十分肯定地说:“段大人,必是孟江杀了老爷,求大人治罪孟江,为老爷报仇!”
书生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孟江杀了王将军?”
唐氏说:“因为只有他恨老爷!”
书生问:“有多恨?”
唐氏又瞥了一眼王楚楚,说:“我不好说,段大人一问他人便知!”
唐氏口中的他人很明显就指王楚楚。
书生让唐氏和老管家退下,对王楚楚说:“王小姐,你刚刚为何不说话?”唐氏的话表面针对孟江,实际上也针对王楚楚,王楚楚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或解释,这令书生有些意外。
王楚楚说:“大人没问小女子话,小女子不敢擅自答话。”
书生道:“你很识大体,现在可以说了。”
王楚楚说:“我绝对没有杀爹爹!孟江和爹爹的关系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我和孟江已无可能,若是他杀了爹爹,便是我的杀父仇人,即便不是他杀了爹爹,这也算爹爹留给我的遗言!”
王楚楚最后一句话是在表态,她绝不会包庇孟江。
书生道:“小姐真是爽快之人,一口气就回答了我三个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说孟江和你爹爹的关系不好?”
王楚楚说:“孟江一直是爹爹的部将,我以前也以为他和爹爹关系很好,但后来我发现他们之间常有争执。”
书生问:“争执些什么?”
王楚楚说:“具体什么我不清楚,但应该和抗倭有关。”
书生道:“或许是意见不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们争执的?”
王楚楚回想了一番,说:“就从弟弟得天**亡之后吧,爹爹老来得子,很疼爱弟弟,受到的打击很大,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深深自责。”
书生问:“自责没能医好你弟弟?”
王楚楚说:“那只是其一。”
书生问:“莫非还有其二?”
王楚楚道:“爹爹说弟弟的死是上天在惩罚他。”
书生问:“惩罚他什么?”
王楚楚说:“惩罚他抗倭不力。”
书生叹道:“抗倭本非朝夕之功,王将军没必要这么自责!”
王楚楚说:“此后爹爹就变了,和孟江的争执逐渐频繁是一个方面,他还变得比以前勤政,常常呆在书房里处理公文,还将家中的钱财拿去充作抗倭的军饷。”
盈盈惊道:“什么,他把家中的钱财拿去充当军饷,他不是——”盈盈本想说“他不是贪污了很多军饷吗”,但怕失口,没说出。
王楚楚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想说爹爹贪污了很多军饷,怎么会反而把自己家的钱财拿出去充当军饷!”
盈盈否认道:“我没这么说。”
王楚楚说:“这些天里我不时就能听到这种传闻,也许爹爹不算一个好官,不能保护一地百姓免受倭寇残害,但他绝不会做出这种贪污军饷的事情!”
盈盈反对道:“你凭什么说得这么绝对!”盈盈已认定王平贪污了军费。
王楚楚冷冷地说:“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哼,你竟对我这神色,盈盈来劲了,道:“我看王平分明就是故意把自己的家产充当抗倭军以掩人耳目。”
王楚楚还是冷冷地说:“随你怎么说,段大人自有分寸!”
盈盈就像一拳打在冰上,盈盈气得眼睛大瞪。
书生见王楚楚很反感有人说她爹爹贪污库银,赶紧圆场道:“此事我们不再多说。你爹爹在被杀之前可有异常的变化?”
王楚楚想了想,说:“没有。”
书生问:“一点都没有吗?”
王楚楚说:“我目前想不到有什么异常。”
书生说:“那好,我们先告辞,你要是想到了什么可以随时来告诉我,无论如何,我现在的想法都和你一样,把你爹爹的死查个水落石出,惩治凶手。”
王楚楚屈身拜道:“段大人费心了。”
出了王府,盈盈气努努地说:“这个王楚楚,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书生笑着宽慰道:“这不挺好,说明你没有架子。”
盈盈瞅着书生问:“真的?”
书生道:“真的,没架子的人好交往,我们人呢,能让别人怕你是本事,可有能耐而别人都不怕你更是本事。”
盈盈一听,欢喜地说:“你说得太对了!”盈盈不再讨厌书生爱讲道理的习惯,又想,灵儿最开始大家都不怕她,正是因为她没有架子,现在搞得大家都有点怕她,原来是她的架子在作怪。这么说,我比灵儿有本事,盈盈更觉得意。
走在大街上,周围人全在讨论一件打架的事。
一人说:“你们知道吗?前几天那两伙矿工又打起来了!”
另一人说:“这两拨人动不动就打,几万人打架的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再一人说:“他们前几天才打过,伤刚好,这帮贱骨头皮又痒了!”
随后几人都笑。
盈盈惊道:“嚯,几万人一起打架,那场面有多壮观,一定不亚于打仗!”
书生身子不禁一震,道:“你说什么?”
盈盈茫然道:“我没说什么啊,我就说这么多人打起架来像打仗!”
书生突然上前向几人问道:“你们说的那两伙打架的矿工在哪里?”
这些人认出书生,连忙行礼,回答道:“他们一伙是义乌的矿工,一伙是永康的矿工,这两伙人不是第一次打架,管得了今天管不了明天,所以大人还是别去管了,再说,又不是几个人打架,几万人打架能怎么劝!”
书生道:“我知道了,多谢!”随即哈哈大笑。
盈盈好奇地问:“相公,几万人打架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呢?”
书生说:“我们马上去找兄长。”
盈盈急道:“你不会真要带人去捉拿这帮打架的人吧,几万人,怎么捉,捉来又关在哪里?”
书生只管拉着盈盈快步赶往戚继光的军营。
二人来到军营,戚继光正在训练老兵,脸上尽是焦虑。
书生问:“兄长怎么又满脸焦虑?”
戚继光眉头紧蹙,道:“新兵招募不多,只得训练老兵,贤弟不知,训练兵士讲究一次到位,第一次没训练好,养成了一些坏毛病,之后若想训练好就难了,这些老兵素质不强,松懈懒散,又对倭寇充满畏惧,难啊!”
书生问:“兄长有多大胆?”
戚继光疑惑地说:“你为何突然这么问?”
书生说:“将帅有多大的胆就能用怎样的兵,也就能打怎么的仗!”
戚继光道:“若如此,我便回答贤弟,天兵天将为兄亦敢带!”
书生一拍掌,说:“好,我便送兄长一支勇猛无敌的天兵天将!”
戚继光惊诧地望着书生,道:“贤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连日来只招了不足两百名新兵,哪里会有一支勇猛无敌的天兵天将!
书生说:“兄长带些人马与我同去义乌,自可见到这支军队!”
戚继光完全不懂书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书生不会骗他,说:“行,我们这就启程。”除了疑惑,他迫切想知道书生口中所说的的天兵天将到底是什么。
盈盈却悄悄扯了扯书生的衣袖,为难地说:“相公,不行啊!”
书生问:“为何不行?”
盈盈道:“这事没和灵儿商量,她要知道我们跑这么远,一定骂死我不可!”从这话的口气来看,盈盈真对灵儿有几分忌惮。
书生说:“我回头自会给她解释,你不要怕。”又对戚继光说:“麻烦兄长派人去驿馆告知灵儿和玉婉此事,免得她们为我和盈盈担心。”
戚继光应道:“好!”
戚继光派陈部将去驿馆报信,自己带了张、宋二位部将和数十名兵士与书生、盈盈随即奔向义乌。一路快马加鞭,次日便抵达义乌和永康交界处的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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