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 对峙、斗气、小礼物
蓓特拉没有和威斯坦丁聊天的闲情雅致,她很干脆的拔出背上的月刃。面前这个看起来一脸和气的吸血鬼有多恐怖,她上次就领教过了。
月刃是一种造型很怪异,却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它一般长达一码半,由两段弯刀共同组成了犹如弦月般的弧线,手持部位不同于一般的长剑在剑柄处,而是在月刃两段弯刀的中间结合部。
月刃的使用者一般会用双手握住中段的手柄,攻击时更侧重跑动、弹跳等机动能力。使用这种武器仅仅靠臂力的支持是不够的,只有在高速奔跑或者上跳下劈时,这种怪异武器的杀伤力才会因惯性加成而最大化。
不可否认,这种看起来有种怪异美感的武器如果用的好,那绝对是敌人的噩梦。精灵们使用月刃时绝不缠斗,因此地人们永远无法预料那柄可怕的月刃,什么时候带着绿色的斗气擦身而过——那基本意味着战斗结束了。
威斯坦丁对月刃的可怕并不陌生,只是他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当武器、斗气、战斗技巧等多方面因素,都可以形成绝对的压制时,一柄奇形怪状的武器和有点特殊的战斗技巧,没什么可以担惊受怕的。
威斯坦丁身旁的黑暗议会成员却不能这么掉以轻心,他们掀开罩袍的头帽做好战斗准备,他们是清一色的黑术士。
这次搜索行动主要调集了北莱茵北部的黑暗议会战斗成员,组成了一个二十人的战斗小队。不知道威斯坦丁到底有什么打算,一进黑森林他就把队伍中吸血鬼赶了出去四散侦查,理由是吸血鬼会飞能很好的侦查。但他自己却对所谓的侦查一点也不在意,带着剩下的黑术士跑到这里堵人。
黑术士们有些紧张,为了不破坏和光明教廷在北莱茵达成的默契,黑暗议会抽调走了北莱茵大部分的高等战斗人员。这些黑术士只是一些中低级的神术施法者,更长于诅咒、下毒以及刻画低等召唤法阵,释放攻击类的神术他们并没有充足的把握。
现在的情况就是尽管对面有三个人,己方有十个人,但是己方只有一个擅于进行贴身战斗的近战成员。对方仅仅是那个该死的精灵就已经是施法者的噩梦了,这些精灵会很容易的在敌人准备法术或者进行神术祈愿时,用那把奇怪的武器将敌人一分两半。
黑术士们信仰的是传说中的魔神,而不是斯拉夫王国普遍信仰的古战神。黑术士们现在向他们信仰的魔神们祈祷着,希望身边的黑执事大人真如传言中那么恐怖,并不需要他们来和敌人危险的近身格斗。或者那些该死的去“侦查”的吸血鬼及时赶回来几个,至少有近战者能顶在自己的身前。
黑执事威斯坦丁大人没有体谅黑术士们的苦衷,身为上位者的他,显然不打算身先士卒。
“你们几个对付他们,要抓活的!”威斯坦丁大人说。
“等等!黑暗议会打算插手北莱茵的事情吗?”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挽救了正在头皮发麻的黑术士们,是那个背着黑色十字枪的男子。
“喔?”威斯坦丁扬扬眉毛,“你是谁?多特蒙德的主教估计还在手忙脚乱的组织人手,你是保王党的人?”
阿鲁卡德把背后的长枪握在了双手中,随后继续用那种义正言辞的语调说:“无知的黑暗中的生物啊,你认为教廷在多特蒙德只有那点力量吗?”
不得不说阿鲁卡德泼脏水的嗜好,实在是不值得夸奖。威斯坦丁努力回忆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多特蒙德还有什么教廷的力量,是身具黑执事和情报官双重身份的自己,没有发现的。
对面这个拿着长枪的一脸神圣肃穆的家伙,应该不是光明教廷的牧师之类的神官。他使用的是近战武器,看起来和圣殿骑士团的杂碎有关系,但是身上却没有一点令威斯坦丁厌恶的光明斗气的气息。
威斯坦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教廷只有那个机构才会百无禁忌的收纳一些奇人异士。
他眯起眼睛问:“你是教廷影团的人?”
对于阿鲁卡德来说,影团和多特蒙德的花街行情一样,都是他所不了解的东西。不过这不会阻止他泼脏水的恶劣嗜好。
“既然你知道,还打算插手教廷的事吗?”某人大言不惭的说。
“大人,我们和光明教廷的狗崽子不是有默认的协议……”一个黑术士小心翼翼的插嘴。
威斯坦丁看了这个可怜家伙一眼,他说:“首先,既然你叫我大人,就要懂得保持你卑微的沉默。其次,你们这些黑术士打算听从教廷的命令吗?”
“大人!尽管我们黑术士和血族在议会有一些小摩擦,”黑术士抗议,“但是这不意味您可以用那种言辞构陷我们!”
威斯坦丁没有理会这个小人物,他对正在摆出雕塑造型的阿鲁卡德说:“这里不是北莱茵,这里是黑森林。所以不管你是影团,还是什么其他的家伙。你们最好配合和我们走一趟,相信我们的善意,黑暗议会毕竟和斯拉夫王国有很深的渊源,而斯拉夫王国也算得上和北莱茵王国一脉相承。我们不会伤害一位被光明教廷迫害的北莱茵公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虽然不知道怎样称呼您,”伊莎贝拉说,“但是请见谅,恕我不能遵从您的好意。”
“您可以称呼我威斯坦丁,尊贵的公主殿下。”威斯坦丁向伊莎贝拉优雅的致意,他的贵族问候礼行的无可挑剔,“作为一个血族长生种,我见过您的祖父和您祖父的祖父,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诚意。”
“废话什么!想打就打!”蓓特拉自从经过摸耳朵事件后,脾气似乎变得异常火爆。
阿鲁卡德瞪了蓓特拉一眼,小声嘀咕:“都说胸大无脑,你怎么没胸没脑……能保证打得过吗?……真打起来了,我想法拖住那个吸血鬼,你们对付黑术士。情况不妙就赶快跑,我有脱身的办法。”
伊莎贝拉走到阿鲁卡德身旁,拉起阿鲁卡德的手。
她一字一顿的说:“你做梦,你这个下流胚子!别想再丢下我一个人独自战斗!”
威斯坦丁若有所思的看着伊莎贝拉和阿鲁卡德,脸上有些恍然,有些疑惑。
他拍拍手,笑着说:“看来我们谈崩了,既然如此,只好对几位做一些不太友好的举动了。”
他的话音刚落,阿鲁卡德的身影已电射到他的面前,十字枪阿特洛波丝锋锐的枪头直指他的面部。
几乎就在威斯坦丁被刺中的那一刻,威斯坦丁突然疯狂的爆发出血色斗气向后飞去,险险躲开了十字枪。
威斯坦丁记不得这是多久以来,又一次闻到死亡的气息。他没有理会那些黑术士因被偷袭而发出的惨叫,他漂浮在空中紧盯着黑色十字枪,抽出了自己的血色佩剑。
“那是什么?”威斯坦丁问。
“阿特洛波丝,很好听的名字吧?”阿鲁卡德回答。
“恕我不能苟同。”
威斯坦丁激荡着血色斗气的佩剑,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刺向了阿鲁卡德的胸口,他的身形凌空破出一道血色的光芒。这道血色光芒所擦过的几棵杉树的树干,快速的腐蚀枯萎,最后像是被朽蚀千年的枯木,轰然倒下。
阿鲁卡德还是挡住了这一道凌厉无比的攻击,尽管他的手掌和手臂的皮肤在猛烈的震击下,变得皮开肉绽。
两人的身形一经碰撞立刻分开,威斯坦丁看着血色佩剑上的缺口有些惊讶。
“很令我吃惊的武器,居然能够破开我的斗气,伤害我的该隐之剑。”威斯坦丁在该隐之剑的缺口上按破手指,鲜血和长剑的缺口融合一起诡异的涌动着。在涌动平息后,那里完好如初,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愧是传说中的武器啊,黑执事血族伯爵大人。”阿鲁卡德啧啧有声的赞叹。
“果然是你,阿鲁卡德。”威斯坦丁又恢复的优雅的微笑,“你的变化让我吃惊,你的进步也让我吃惊。但是你的武器更不错,居然能破开我的斗气,只是你的能力还差的多。”
“伊莎贝拉那个傻娘们拉着我手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住了。”阿鲁卡德苦笑,“多谢您的赞赏。”
伊莎贝拉和蓓特拉那边的战斗到了尾声,一个断掉一只胳膊的黑术士跌跌撞撞向威斯坦丁跑来。
“大人!大人!救救我!”黑术士的断臂还在滴血,他用嘶哑的嗓音求救。
回答他的血色该隐之剑,长剑破胸而入穿透了他的后背。背后露出来的剑身似乎在吸食着黑术士的鲜血,黑术士的背后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渗入长剑的剑身,一滴也没有流下来。
“你……这个野种……”黑术士瞪大眼睛,心有不甘的留下遗言。
威斯坦丁轻轻抖动长剑,把尸体甩出去。他咂咂嘴在品味着什么,但很快又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些黑术士的血,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倒胃口。”
阿鲁卡德看到远处正在谨慎逼过来的伊莎贝拉和蓓特拉,摇摇手示意她们留在那里别动。
“据说该隐之剑是第一个半神该隐的牙,”阿鲁卡德将指向威斯坦丁的十字枪垂下,“说是为血族的神器也不为过啊,居然能够吸血。”
“你那把古怪的长枪也不错,只是我感觉到你发挥不了它的力量。”威斯坦丁也把长剑收起,向阿鲁卡德走过来,两个人如同日常交谈的老友。
阿鲁卡德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呵呵,要不咱俩换换?”
“不要担心我会抢夺你的十字枪,”威斯坦丁说,“该隐之剑不会接受我这么做的。”
“我没有担心啊,接着。”阿鲁卡德把十字枪阿特洛波丝竟然扔了过去。
威斯坦丁顺手一抓却没有抓到任何东西,十字枪凭空消失了。他看向阿鲁卡德,发现他又变成了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样子。
阿鲁卡德正张开巨大的蝠翼,伸出手看着掌中淡红色的斗气发呆。紧接着他将运起斗气的拳头打在身旁的杉树上,杉树的树干被腐蚀出一个拳坑。
威斯坦丁心中一惊,那是他对血族斗气进行改良后,特有的腐蚀性斗气。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
满脸狂喜的阿鲁卡德看到威斯坦丁惊讶的表情,说道:“我也不知道怎样解释,只是刚才和你打架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学会了,把枪弄没的戏法也是觉得自己能做到,就那么做了。”
“你真是我见过最怪异的血族,或者说我不能确定你是不吸血鬼。”威斯坦丁苦笑,接着他又问道,“把你的秘密暴露给我这么多,你不担心吗?”
阿鲁卡德伸出手指摇了摇,他说:“我并没有感受到您的恶意,恰恰相反,两次碰面我感受到的只是您的善意。”
“您说的秘密……我不认为力量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奢谈保护秘密是有意义的事情。”阿鲁卡德转了转黑色的小眼睛,“并且我和您都是有真正的秘密的人,这些心底的秘密也不是死亡或者威胁能够暴露的,不是么?”
“哈哈,真是有趣的家伙!”威斯坦丁大笑,“您越来的越让我期待了。”
“接着,这是一份小礼物。”威斯坦丁从剑鞘上扣下一块东西扔给阿鲁卡德,在将东西扔出去的时候威斯坦丁的身形像是水中的荡漾波纹波动了几下,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男子。
那是一个有些苍老的中年男子,挺拔如剑的鼻梁,湛蓝锋锐的眼睛。他站在那里,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一把饮过无数鲜血的长剑。
阿鲁卡德接到东西是一个微笑的恶魔头颅雕像,雕像的背后处理成剑鞘表皮的样子,看来是将雕像反扣在剑鞘上的。
阿鲁卡德举着的雕像有些不确定的问:“没猜错的话……这个是恶魔微笑?那个可以瞒过侦测法术的黑暗议会的神奇装备?”
“就是恶魔微笑,收下吧!”中年男子的嗓音低沉,和阿鲁卡德认识的那个威斯坦丁听起来判若两人,“记得每一个月更换一次上品魔能晶石,随便把它佩戴在哪里都可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指为什么送给我。”
“我很期待你的力量,当你的力量成长到我必须正视的时候,请到高隆王都巴亚找你认识的那个威斯坦丁。”中年男子微笑着的说,“到时候你可能用得到它,我期待着将来与你重逢,我相信我们可能有共同的敌人。”
“好的,多谢你的礼物。”阿鲁卡德看见中年男子伸开蝠翼准备飞走,指着地上黑术士的尸体问,“这些破烂,你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为什么要处理?黑术士擅自脱离血族的队伍单独行动,在黑森林里失踪了,不是吗?”
“哈哈,正是如此。”
“那个吸血鬼和你说了什么?还有你怎么变回去了?”蓓特拉看到中年男子飞走后,走到阿鲁卡德身旁问道。
“你的耳朵不是很长?怎么没偷听?”阿鲁卡德反问。
“离那么远谁听得到!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我管你去死。”蓓特拉怒气冲冲的走开。
“阿鲁卡德……”伊莎贝拉抱着还在昏睡的小狗来福走过来,“我刚才看见你好像会斗气了?”
“嗯,十字枪阿特洛波丝的功劳。”阿鲁卡德想了想,接着说:“在和那个家伙打架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斗气,通过长枪引动了我体内的力量种子。力量种子对这种斗气行了模拟。以后我应该也能学习斗气了,你会教我吧?”
“当然,只要我教的和你的斗气不冲突。”
“伊莎贝拉别教他!”蓓特拉又跳了过来,“让这个混蛋自己瞎练!”
“你刚才不是支着耳朵全偷听了?还生气什么?”阿鲁卡德撇嘴,转身就跑。
“什么叫支着耳朵全偷听了?”蓓特拉追了上去,“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今天饶不了你!”
“反对家庭暴力!”某龌龊男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伊莎贝拉看着前方抱头鼠窜的阿鲁卡德抿嘴一笑,但看见紧随其后的蓓特拉的时候,有些烦恼的皱了皱眉头。没有犹豫,她抱着来福也追了上去。
“阿鲁卡德,那个中年男子是谁?也是威斯坦丁?”伊莎贝拉的声音。
“是啊,怎么啦?”阿鲁卡德的声音。
“他可比你帅多了,真想再见见他!”
“你在想什么!那个中年老头是怪叔叔,小心把你抓了看金色的鱼!”
黑森林的北方出口,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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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第一打击乐章:北方的黑森林写完啦!
基本上一些设定、背景、明暗线,都在第一章中像掺沙子一样掺进去了,后面的旅程会更精彩。
细心的朋友们估计发现了,八郎不太喜欢一上来一大堆设定那种写法。虽然这种写法让人看起来一目了然,但是八郎总觉得,既然是讲故事就要藏着捂着点。如果这着写法让您觉得不太习惯,八郎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八郎携小狗来福敬请期待第二章,还请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捧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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