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少年长得好似顾将军
“将军，凤轻渡那小儿又打过来了！”
青年闻言起身，眸光犀利：“韦玄，作好防守。”
“是。”韦玄领命后，顿了顿，又问道：“将军，那您……”
青年，也就是左丘粦轻笑一声，取过墙上的佩刀，飞速离开了衙门。
“我亲自去会会那凤大储君……”
左丘粦的声音回荡在雪夜里。
韦玄闻言神色一凛，立即离开衙门执行命令去了。
雪还在下。
风雪迷住了左丘粦的眼睛，他双眸微眯，打量着黑夜中前行的队伍。
队伍不上千人，浩浩荡荡地前行，竟有排山倒海之势。
为首之人一身银盔银甲，身材魁梧，面容因在雪夜中难以分辨，但这并不妨碍左丘粦一眼认出他。
凤轻渡。
左丘粦紧了紧手中的刀。
同样不上千人的精锐部队悄无声息地紧跟在左丘粦身后，神情肃穆。
凤轻渡的队伍靠近了。
韦玄应当是下了令，飞箭如雨般袭向凤轻渡的队伍。
队伍中盾兵迅速出列，将箭悉数挡在圈外。
无懈可击。
左丘粦左手轻轻一挥，邓飞会意，带领一支队伍静悄悄地混入黑夜中。
没过多久，黑夜里便传来了一阵厮杀声。
须臾，凤轻渡的队伍不敌，往后退了退。
邓飞欣喜，连忙拍马追上。
梁军溃败，丢盔弃甲。
左丘粦却觉得不大对劲。
他对身后的将领谢春道：“调一队人马，去叫老邓回来。”
谢春也不问为何叫邓飞回来要调人马，得令调了队伍便离开了。
左丘粦始终紧紧蹙着眉头，握着刀柄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果不其然，谢春还没来得及与邓飞他们碰面，不远处山陵上便传来一阵嘶喊声，紧接着乱石混杂着羽箭落下。
邓飞他们被杀了个措不及防，很快便溃不成军。
凤轻渡带领的梁军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左丘粦低声道：“老徐上山。”
身后的将领徐怀远得令，带领一支队伍在众人的掩护下上了山。
左丘粦摘下弓箭，对准山陵拉满弓，山陵上顿时倒下一片人。
梁军注意到了左丘粦。
无数人大喊着杀向左丘粦。
邓飞他们的压力骤减，谢春乘机与他们会合，杀了回来。
山上一片混乱，左丘粦推测徐怀远他们应当是混上了山。
他这边倒是有些不妙。
邓飞他们一时半会难以与他会合，梁军倒是越来越多。
左丘粦的刀已经染红了。
他的侧面忽地闪出一人，挥起长剑便要往他这边刺。
那人一身银盔银甲，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面无表情地盯着左丘粦。
凤轻渡！
左丘粦周围都是厮杀的士兵，他根本腾不出手来抵挡这一剑。
正当左丘粦觉得自己将要时运不济血溅沙场从此结束他十年的军旅生涯之时，一把长枪横空而出，挡住了凤轻渡的剑。
左丘粦抬眸，少年手握长枪，眉清目秀，眸光冷凝。
凤轻渡似乎有些不悦，蹙眉看向来人。
身后冲出一支军队，军旗上的“卫”字格外显眼。
是卫国的援军。
凤轻渡见状，指挥梁军撤退。
梁军虽处于劣势，却撤退有度，损伤并不大。
左丘粦看着训练有素的梁军，眉头微蹙。
这凤轻渡倒是个强敌。
梁军渐渐退去。
卫军中奔出一人，手握长剑，冷眼盯着那用长枪替左丘粦挡下凤轻渡攻击的少年。
军队中能手持长剑的，应当便是援军主帅柳云洲了。
听说是御前侍奉的第一宦官。
柳云洲跳下马，仍盯着那少年，语气有些冷：“如此不要命地冲入敌人防线，顾琤，谁给你的胆子？”
那个叫顾琤的少年，哦，应该是御前第二宦官，那顾琤闻言也没有与他多说，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柳云洲深吸一口气。
真拿她没办法。
“请问各位可是圣上派来的援军？”左丘粦看向柳云洲，问道。
柳云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左丘粦一番：“是，阁下可是左丘粦左丘将军？”
“正是在下。”左丘粦道：“夜深露重，还请各位先到城中歇息一番。”
柳云洲微微颔首：“有劳左丘将军了。”
———
梁国军营。
凤承瑞放下滴着血的剑，喘着粗气。
差一点便能杀了左丘粦了。
自己是以兄长的身份行事的，若是能立下此大功，想必兄长的道路也会更顺遂一些。
敲门声响起，凤承瑞起身开了门。
是兄长的亲信潘榭。
潘榭合上门，道：“二殿下，属下已派人将卫国援军到来的消息快马传到京都给陛下了，相信陛下的旨意不日便会到。”
“辛苦你了。”凤承瑞微微颔首：“皇兄那边怎么样了？”
“殿下情况不太好。”潘榭声音有些低沉：“两国交战，殿下作为质子已经被卫主软禁了。”
凤承瑞蹙眉：“太危险了，得尽快把皇兄他们弄出来。
潘榭，我写一封信，你想办法把它送到皇兄手中，我们里应外合把他们救出来。”
潘榭犹豫道：“二殿下，有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事？”
“今夜那位救了左丘粦的少年，长得好似我们大梁几年前的那位……”
“顾将军。”
“哪个顾将军？”凤承瑞心中一惊，该不会是……
“顾清越顾将军。”潘榭的声音有些颤抖。
顾将军是几乎所有大梁人心目中的英雄，只可惜……
潘榭猜测：“二殿下，您说那会不会是顾将军的后人……”
“先不要胡乱猜测。”凤承瑞抬手打断他，匆忙提笔写信给凤轻渡。
“皇兄。”他长叹一口气：“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卫都。
凤轻渡拦住林渊白，问道：“还是没有大梁的信？”
“没有。”林渊白摇头：“卫主管得严，我们的人也出不去了。”
凤轻渡长叹一声：“父皇倒像是忘了自己在卫国还有个儿子似的，这般贸然令我进攻，简直是不把瑞儿的安危放在眼里。”
可惜连他那父皇也没想到，他会代替瑞儿到卫国当质子。
这时，一名亲信靠近凤轻渡，低声道：“殿下，二殿下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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