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使绊子

　　"米迦勒，"解从雪轻声说，"谢谢你。"
"哎呀，阿雪怎么突然这么肉麻……"米迦勒故作夸张地说。
解从雪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办公室的门。
"小王，"她朝正在比划的程序员喊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能详细说说吗？"
小王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
"小林，"她转向正在整理文件的市场部经理，"我有些推广的想法，待会一起讨论？"
小林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正想找你呢！"
"小张，"她看向正在画画的设计师，"你的草图我看过了，很有创意。不过有些地方我们可以再优化一下......"
小张立刻摘下耳机，抱着数位板跑了过来。
解从雪看着围过来的同事们……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
……
……
祁天纵站在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的红酒已经失去了温度。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助理刚刚发来的消息——
"解小姐已经正式入职天海传媒，担任创意总监。天海传媒全体员工对她十分推崇。"
"砰！"
红酒杯重重砸在墙上，鲜红的液体顺着洁白的墙壁流下，宛如鲜血。
"解从雪......"祁天纵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电话:"进来。"
不到一分钟，助理就战战兢兢地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祁总......"
"查清楚了吗？"祁天纵冷冷地问，"天海传媒的背景？"
"查...查清楚了。"助理咽了口唾沫，"天海传媒是一家成立不到半年的小公司，主要业务是广告设计和品牌策划。目前有员工15人，年营业额约500万..."
"500万？"祁天纵冷笑一声，"还不够祁氏一个月的广告预算。"
"是...是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说，"不过...他们最近拿到了几个不错的项目..."
"项目？"祁天纵眯起眼睛，"说清楚。"
"是...是几家本地企业的广告合同。"助理翻着手中的文件，"还有...还有一家外资企业的品牌策划案..."
祁天纵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助理不寒而栗。
"很好，"他轻声说，"把这些企业的资料给我。另外，通知市场部，我要在明天早上看到针对这些企业的收购方案。"
"祁总..."助理犹豫了一下，"这些企业...和我们的业务并不相关..."
"那又怎样？"祁天纵冷冷地说，"我要让解从雪知道，没有我的允许，她连一个小项目都别想拿到。"
助理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退了出去。
祁天纵走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城市。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栋小楼上，那里就是天海传媒的所在地。
"解从雪，"他轻声说，"你以为找到一家小公司就能摆脱我？太天真了。"
网上的舆论风波基本被他摆平，他现在有的是时间收拾解从雪。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李总吗？我是祁天纵。听说你们公司和天海传媒有合作？"
电话那头传来谄媚的笑声:"是......是的，祁总。不过只是个小项目......"
"终止合作，"祁天纵冷冷地说，"否则，后果自负。"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挂断了电话。
一个接一个，他打遍了所有和天海传媒有业务往来的企业。
"叮咚！"
手机响起，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祁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切断了天海传媒所有现有和潜在的合作渠道。"
祁天纵满意地笑了。
他走到酒柜前，重新倒了一杯红酒。
……
……
……
此时的解从雪，正在天海传媒召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头脑风暴会。
天海传媒会议室里，解从雪正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所以，我的想法是......"她转过身，却发现李天海脸色凝重地盯着手机。
"李总？"她轻声提醒。
李天海猛地回过神，"啊，抱歉。解总监，你继续说。"
解从雪皱了皱眉，"李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天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刚刚......我们失去了三个重要客户。"他苦笑着说，"都是突然终止合作的，连违约金都愿意付。"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什么？"小王第一个跳起来，"那我们的'星空计划'怎么办？"
小林也急了:"李总，这些可是我们今年最大的项目啊！"
解从雪心里一沉，立刻明白了什么。
"是祁天纵。"她轻声说。
李天海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解从雪苦笑:"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她走到窗前，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祁氏大厦，眼神复杂。
"解总监，"李天海走到她身边，"要不......我去找祁总谈谈？"
"不用了，"解从雪摇摇头，"他不会见你的。"
"那怎么办？"李天海急了，"我们公司刚有点起色，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啊！"
解从雪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看向会议室里的同事们。
"大家，"她提高声音，"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小王第一个开口。
"当然相信！解总监，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
"没错！"小林附和道，"要不是你，我们连这些项目都拿不到！"
从认识到现在，相处已经数日，他们也渐渐信任解从雪的能力。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解从雪心里一暖:"那好，我有个想法。"
她快步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
"既然传统渠道走不通，我们就另辟蹊径。"她一边说一边画，"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我们完全可以......"
"做自媒体！"小王突然喊道。
"没错！"解从雪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可以打造自己的IP，通过社交媒体......"
"吸引年轻消费者！"小林兴奋地接话。
"对！"解从雪在白板上快速画着思维导图，"我们可以......"
李天海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笑了。
"解总监，"他轻声说，"我说真的，有你真好。"
解从雪愣住了。
这句简单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闸门。
愧疚、自责、感动......种种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怎么能担得起这声感谢呢？
"李总......"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李天海惊讶地看着她:"解总监，你怎么会这么想？"
解从雪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我......祁天纵就不会针对天海传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大家辛辛苦苦争取来的项目，也不会......"
"解总监！"李天海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解从雪抬起头，发现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她。
"你们......"她愣住了。
小王第一个站起来:"解总监，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我们连这些项目都拿不到！"
"就是！"小林也站了起来，"祁氏再厉害又怎样？我们有你啊！"
"对啊！"其他人纷纷附和，"解总监，我们相信你！"
解从雪看着眼前一张张真诚的面孔，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天海打断了。
"解总监，"他认真地说，"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我们公司就像一潭死水。是你的创意，你的热情，让我们重新找到了方向。"
他走到白板前，指着上面的思维导图:"看看这些，都是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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