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罪人16
强大的刺激感让我从梦中惊醒,耳边传来了陈队“铃铃铃铃铃”的电话声。
“喎,恁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忙完这阵,俺就去找恁。”
陈队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接电话时,我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陈队的表情,从表情和语气上我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和急切的关心,这种关心几乎临界到了对亲人的关注。
“陈队,刘夏。”
“小嫚醒了?怪这电话给你吵醒了。”
“没事,这是在哪了?”
“送恁俩回家的路上。”
电话的声音不仅让我从梦境回到现实,也将熟睡的赵雨濛惊醒,刚睡醒的她眼睛微微有些肿胀,可能是夜里车上开了暖风的缘故让她的脸蛋微红,脖子却显得有些白皙,让我心里不知不觉得有些怜惜感。
“是老李警官打来的电话吧?”
“小子耳朵挺贼啊。”
“我看您和这老李警官交情不浅啊。”
其实我并没有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但是从态度上我心理认定了电话的来源是老李,对于陈队和老李的关系,我推测他们之间有着一些故事,好奇心的推动下,让我忍不住的朝着陈队问话,以确定我的推理是否正确。
我提的问题陈队似乎不太想回答,他的眼睛看着前面,眼神飘忽不定,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发出“啧”的声响,再缓缓的吐出来,这是在纠结开口的方式,似乎勾起了他不愿意回忆的记忆。
“你们说辖区派出所的老李警官吗?”
“雨濛你也知道?”
正当陈队纠结是否开口的时候,车后的赵雨濛的话让我的兴趣一下子被转移到了车后座,我立刻起身转头,看着赵雨濛,出自于选择效应的心理,陈队的答案被我放在了候补位置。
“当然知道了,曾经千杯不醉的神探,我们陈队的老队长。”赵雨濛看我这么积极的转头来问,眼睛也是一亮,女孩的八卦心理瞬间被牵扯出来,可能是为了让我确信,她的声调微微提高了几分说道。
“神探?”
“警队的昔日传说,什么案子到他那就没有破不了的。”
“那怎么就落到这幅样子了?”
赵雨濛的回复让我的脑洞瞬间大开,我尽量的回忆老李的每一个细节,无论表情、动作、穿着整体形象塑造的气质都无法和“神探”一词联系在一起,我更无法想象到老练的陈队竟曾经被这样的人带领,我不自主的转头看去陈队,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似乎在向我证实了赵雨濛话里的真实性。
“喝酒喝的,老李哪都不错,就是好喝酒,年轻的时候真是千杯不醉,最后憋出脑出血住了院,散尽家财捡了条命,脑袋和身体都不灵光了,老婆也跑了,领导为了考虑他的情况,就给安排到他家附近的辖区了,这一晃也不少年喽。”
我看了陈队许久,他的表情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用尽可能平静的话语朝着我回复,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另一种情绪,那里面包含着失望、无奈和惋惜,我无法揣测出昔日战友的情谊到底到了多深的地步,直到如今的包容和关心甚至胜过了一般人的亲情。
我本来还想再追问下李岩的事迹,但是我揣测了陈队此时的心情,这个话题我决定结束,只能自己默默的回忆这个年龄和我相仿,幽默的男子,他一语点破了我的疑团,精神放松下来后,我对这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李岩生出了一丝好感,我们之间似乎有一丝微弱的联系,我总感觉我们还会相见,而且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陈队把我送回了家,再送赵雨濛,我们都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和脑袋寻求属于自己安定的“怀抱”,饥饿和疲倦我选择了安慰后者,在家的凌晨我没有精神去为自己烹饪出一桌可口的美餐果腹,虽然饥饿让我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可身体机能却告诉我,我应该停止思考进入睡眠了。
我无法做到立刻睡眠,颈部和肩膀的疼痛,加上饥饿还有这一天的波折,我一躺下,它们就一个个的跳出我脑海,放映在我的眼前,我尽量的调整呼吸,试着用简单的自我催眠让我放弃思考,将它全部引导到梦里,思考可以停止,但是大脑却不能停,大脑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安抚你睡眠,自己则变身成为一个变压器将你整天的记忆通过梦境的组成刻印在你的脑海里,记忆的刺激感越强,你的梦境就越真实。
我从凌晨2:50入睡,不到5:00就猛的睁开了眼睛,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眉头紧皱,由于思考没有完全停止,大脑带来的潜睡眠梦境让我忽然精神了起来,以至于连环凶杀案每一个被害人的死状,控制不住的在我脑海里仔细飘过,每一个可能性关联被我重新的梳理,思路和画面不断的蹦出,又不断的消失,迫使我随手拿起窗台上的记号笔,在我卧室床尾的墙上画动了起来。
一家三口被残忍灭门——报案人周佳川和女性被害人石俊是婚外情关系——现场婚纱上预留下来的精斑和被害人张一的DNA都和周佳川与男性被害人张亚文不符——周佳川消失——宋林被捕——宋林与精斑还有婴儿的DNA完全吻合、并拘捕袭击了我——周佳川被谋杀——第二起灭门案发生——宋林具有最强的不在场证据(警方拘留中)——灭门案相隔时间48小时左——凶案追溯点——蓝海妇产科医院。
我把点和细节用线连接在一起,让整个墙面变的密密麻麻,用线勾勒出一个不规则的图案,此时的我算不上清醒,因为如果真的清醒,我是绝对不敢在出租房的墙面上胡乱“涂鸦”的,眼看线索一点点的链接在一起,但是始终有说不清的地方,总感觉在翻开真相的路上有着几个至关重要的盲点,却隐藏极深。
我歪着头看着墙面,眼前这不规则的连线图形似乎和我梦境里的某一点有所联系,可究竟是哪?我拼命的回忆梦境,看不清人脸的男人,消失不见的小腿?被我咬掉的左手?5毫升的注射器?被割开的颈部?逃跑时的光芒?颈部和肩部传来刺激的疼痛直攻大脑,疲倦再度来袭,它不允许我继续思考,我的身体又好像瞬间被抽走了力量,倒在了床上继续睡了过去。
墙面上不规则的图案,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为了我梦境中的迷宫,我拼命的跑,拼命的做记号,终于,那刺眼的光芒再次出现,我手中竟拿着小红旗仰望着血色的星空。
梦是我们第二个可观察的世界,它是记忆的笼统图像,抽象并艺术的将记忆重新体现给睡眠中的人,弗洛伊德的梦境心理学,我曾拜读并表浅的研究过,因为略知它的原理,哪怕我知道自己还在梦中,依旧顺从它的指引。
我的睡眠一直处于浅睡眠的状态下,这个状态属于浅催眠状态,外界的敏感型刺激我都能有所感觉,电话的铃声响起,将我的梦境终止。
我拿起枕边的电话,看到来电是赵雨濛时,我尽量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来调整自己刚刚睡醒的声调。
“喎,雨濛,怎么了?”
“技术科的同事昨天加班,第一时间告诉我,凶案现场的血液检测出来了,除了含有微量未吸收的阿普唑仑外一切正常,DNA结果也出来了,并且在资料库里找到了匹对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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