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预约18
这就是我对他恐惧的地方,一直以来在交际上站在主导地位的我,一瞬间却沦落成了被读者。
“吴琦你认识吧?”
“吴琦我并不熟,但不可否认,他的女儿吴限乐却是我的信徒,我们见过几次。”
“段楠楠、王玉曼、吴限乐都和你有过接触,然而她们都死了。”
我将三个人的照片平铺在桌子前,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灵光,企图从他的表情上找到一丝变化,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三张照片放到灵光的面前,灵光的神情依旧平淡,目光缓缓地扫过三张照片,仅在吴限乐的照片上停留了几秒。
吴限乐的死是刚刚发现的,可灵光的脸上并未出现丝毫的惊愕,只是轻轻闭眼,呼出一口晦气。
“我的确认识她们,也曾推算出她们有厄运降至,我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只可惜,还是无法挽救她们。”
灵光谈吐之间情感平淡,面容看不出丝毫心情反应,他越是这样,我心中被埋藏的怒火就越挣扎着想冲出。
“够了!已经五条人命了,段楠楠、王玉曼、吴限乐母女一定和你有什么关联,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将所有的罪都扔在吴琦一个死人身上的,但是,我一定会查出其中的关联。”
“我说了,心里所想的未必是真的,一切都是命数。我是来配合警方调查的,不是来被冤枉的。”
我狠拍桌子,愤怒控制着我的身体站起来,前倾着狠狠盯着灵光的双眼。
他在我面前简直是无懈可击,似乎我的情绪波动也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灵光的话里有指责的意思,可语气上依旧是那般平稳,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高雅......
他的话说完,双眼竟轻轻地闭上,嘴唇微动像是在念叨些什么,双手的食指落他面前的桌子上,胡乱的画动,时高时低,幅度也时大时小,毫无章法逻辑。
我和雨濛都不知道他在念叨什么,更不知道他在画什么,眼神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手指上,企图通过观察找到答案来满足内心的好奇心,也正是这样,从开始到现在我和雨濛竟谁都没有开口去制止他。
终于,灵光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点,节奏的变化让我意识到现在问题的核心,目光从灵光的手指再度转移到灵光的脸上。
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道,但也诧异灵光的本事。
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防范意识巨强的时候,将于我之间的领域地位反转。
在这个审讯室里,我本应该是牵动一切的主导者,可如今似乎每一个动作和情绪都在被他牵制着,从主导变成了被主导。
“这里是在警局,不是你的观海居,把你那套东西给我收一收,我们能接地气的好好做个笔供吗?灵光大师。”
“那么,你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灵光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双眼虹膜巩膜黑白清晰,他的双眼张开的一瞬间,我的心上似乎被抹去了一层薄纱,头脑变得清晰、理智,眉心紧锁,认真的吐字道:“答案!”
“我已经把答案交给了你,就在你左侧的裤兜里。”
灵光的话再度巧妙的支配了我的好奇心,我顺着他的话将手伸到了自己左侧的裤兜里,手指触碰到一点冰凉让我心头一惊。
我顺势掏出,这正是一早灵光送我的铜钱。
大脑好像被什么外界的指令禁锢了许久,很多我想回忆却无法集中精神回忆的画面全部出现。
我清晰的记得,当灵光将铜钱抛在我手中的瞬间,我就失去了知觉,再睁开眼睛就回到了自己公寓的床上,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的清晰和头脑有些奇怪。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铜钱,又看向灵光,内心中的恐慌开始掺加急躁,这一天里,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我,尾随着我,甚至将我私密空间全部打破。
“跟着你的人,会告诉你答案的。刘警官、赵警官,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我的律师应该也要到了,如果两位警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这起案件有瓜葛,可能我们就要就此告别了。”
灵光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挂表,平淡的扔出一句话,直接砸在我的心上。
跟着我的人?
那个在我房间留下讯息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铜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继续询问灵光,可心中莫名的冒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怒火,这情绪异常的让我无法压制,理智和情绪抵抗,我的拳握得紧紧的,此时如果灵光再说任何一句刺激我的话,都会让我丧失理智的挥拳打在他的脸上。
在情绪泛滥之中,我尽可能的保持一丝丝理智的空余,这仅存的一丝丝理智空余让惊讶灵光的从容。
他好像再次预算出了我的心情,他保持着和善的面孔,嘴角小幅度的翘起,双手手心朝上示意和谐,嘴唇轻闭不发一音。
“刘夏,你怎么了?”
我的呼吸急促,眼睛狠狠地盯着灵光,直到雨濛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朝着我呼唤一声,我才用理智拉回了身体,一下冲出了审讯室。
我靠在审讯室对面的墙上,握紧的拳头反捶着墙面,借助身体的震动感和疼痛感来让自己将愤怒压制。
我对自己的情绪向来控制的很到位,这种失常绝对不正常,我可以将其理解为破案的时间紧迫,眼下如果没有证据,吴琦就要被认定成这连环命案的真凶,而我最怀疑的灵光可能依旧保持着和善的面孔,默默在暗中做着不为人知的恶事。
可就算是紧急如此,我的情绪也不应该出现这样奇怪的波动,大脑的反射区在接受什么指令,而这指令绝对不来源于我。
直到现在,我依旧深信灵光对我的身体用了什么药物,才导致我的精神异常,我缓缓地从兜里掏出铜钱,铜钱映着下午的光晃过我的眼睛,观海居内灵光朝我抛来铜钱的举动历历在目,脑海里和电影一样清晰的播放着。
我的回忆依旧截止到铜钱落在我手心的瞬间,头部里侧发来一下针扎的刺痛,这刺痛让我的情绪变得不在受控,愤怒就和无法抵挡的波涛海浪一般狠狠地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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