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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预约28


28

卢俊口内的详细报告让我恍然大悟,我立马转头急切地朝着韩美呼喊道:“韩美,快,段楠楠和王玉曼的尸检报告给我。”

“好。”

我的表情紧张,神态焦急,身体都忍不住地晃荡。

韩美毫无迟疑,立刻翻出了段楠楠和王玉曼的尸检报告,交给了我。

三份报告,被我打开到了同一页,一字一句清楚地落在我的眼里,真相似乎靠的我越来越近,可隐约内心深处却出现一丝担忧。

“刘夏,恁这是研究出什么了吗?”

“雨濛。”

我的神情和态度立刻得到了陈队的关注,他连忙朝着我询问,大脑正在巧妙快速的思索着,以至于我并没有及时回答陈队的问题,而是带着一丝焦急的情绪,慌张地朝着雨濛喊道。

“干嘛?”

“你治牙的时候,师兄为你冲洗口腔的药是苦的还是甜的?”

“问这个干什么?”

很明显,直到现在,雨濛的小情绪还没有完全消散,与我沟通的态度依旧带着阵阵寒意,冰冷无情。

“快告诉我,这很重要。”

我紧张的态度和焦急的语气都迫使雨濛暂时放下对我的结缔,陈队、韩美和我的眼睛都紧盯在雨濛的脸上,等候意想不到的答案。

“甜的。”

雨濛的话说完,大家再次将目光投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毫无疑问再次成为了整个案子的主导者。

“氯化钠是盐水,咸的;过氧化氢是双氧水,酸的;cp樟脑酚是苦的;次氯酸钠用于口腔医疗就算是再稀释也不会直接针对口内无防范冲洗,那甜的是什么?”

口腔医疗是医学行业内的最大独特分科,再善于内科医学的人也绝对无法涉及到口腔医学内部。

介于我父亲的原因,我从小潜移默化早早将所有的口腔医用药物铭记于心,心中思索着,每一种适用于口内冲洗的药物味道和品性都在我的脑海中一一飘过。

由于我的原因,现场变得很安静,大家看着我,多数的人严重流露出的是疑惑和不解。

我云里雾里的行为做派让很多人难以理解,我就像是一个另类一样,站在自己的空间里,毕竟我此时想到的专业知识在场无人能与我探讨。

对于口腔医学知识,我脑袋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马宏!

可脑海中出现马宏形象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再次泛起一丝莫名的慌张,可即使如此,我依旧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我心中那丝莫名的慌张变得成了不好的预感,心头上似乎再度被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我的胸口喘不上气来。

可能是因为身处这样的处境,担忧让我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陈队,我们得去最近的一家医院口腔科问问药品的情况。”

“雨濛开车带着刘夏去吧。”

“我车昨天晚上撞了,正在修呢。”

“雨濛,你说什么?”

雨濛的话和电击一样灌进我的耳朵,让我心中那丝不好的预感猛然升华。

最后一点疑惑竟再次被雨濛一语道破......

“我说,昨天晚上,下雨,我心情又特别不好,所以车出事故了,正在修理呢,这回听明白了吗?”

面对我的反复提问,雨濛显得有些不悦,似乎此时我应该关注的焦点是她昨天事故的情况,好她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可我此时脑袋里想的却不是这些。

“下雨、车、口腔医生、预约患者、渐冻症......”

我的整个情感被拉回在了思维上,整个人变得淡漠。

我能从雨濛的脸上看到期待我关注的声音神情,那似乎是我们情感对战中,她为我留下一扇破解僵局的机会,也是她为自己留下的台阶。

我能轻易地看透雨濛每一个动作和语言的深层意义,但是在我的固定思维了,任何没必要的事情和眼下的案件比起来,似乎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我的思维越来越清晰,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丧气,心口那块石头越压越重,情绪变得异常低落。

“陈队,查到了,这个渐冻症的确很稀有,整个海岛市登记在案,确定病况的只有3个人,未明确诊断的有1个,确诊的3个都已经去世了,确诊的3个人里,有一个和未明确诊断的患者是父子关系,姓......”

郭帆的声音急促带着一丝兴奋突然出现,我的心情在原本的丧气上又瞬间落到谷底,没等他的话说完,我便接话道:“姓马,未明确诊断的患者叫做马宏,对吧。”

“你怎么知道?”

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无力,病魔的侵蚀加上心魔的动荡,一语道破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从郭帆的反映上来看,似乎答案和我心中的推理别无两样。

“什么?!刘夏你说什么?”

我的话和雷鸣一般震动了雨濛,她的面容惊愕,瞪大眼睛盯着我,那双眼中显露着不可思议,显露着恐慌,显露着一丝担忧。

我的目光冷扫过全场,从办公室侧面的镜子能够看到我已经面如死灰,哀愁满面,能言会道的我,嘴犹如千金之重。

此时,我的心中还有一丝假象,假象一切都只是巧合,马宏不是真凶,可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点,推理出来的结果和他完美的相似,这就犹如量身打造的衣服一样,天衣无缝般地穿在他的身上,令人不敢质疑。

马宏隐藏的病例;曾经灵巧的身躯开始变得迟钝;阴天下雨车却将车清洗的如此干净;本来略有划痕的车明显重新喷漆,至今我依旧无法想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压力导致他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个在我心中如同亲兄长一般的人物,怎么的就能衍变成满手鲜血的恶魔?

我摇了摇头,心中面临了我人生中第二次巨大选择,审与罪,我究竟有没有资格?

陈队的眼睛正急切严肃地盯着我,现场安静的只能听到窗外阴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段楠楠被绑在十字架上被放流鲜血滋养花朵;王玉曼被塞进树洞化成树木的一部分;卢俊被强放入棺材中活活憋死融入土地之内,三个被害人的死相,我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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