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刷成绩？
龙哥第一反应是这事不可能。
《陈宋王》从开书到上架，每一天都有推荐资源，而且是他手里最好的推荐资源，曝光量达到最高。
这些都还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龙哥让作者去某宝刷票，《陈宋王》在签约榜上遥遥领先，踩着一位都市频道和一位玄幻频道的大神，登上签约榜榜首之位。
天时、地利、人和都已经做到了极致，怎么会被一本不知名的新书爆了菊花？
龙哥带着满心疑虑，点开《明朝那些事儿》。
作者是一个新人。
编辑是二蛋。
看到两个萌新的名字，他瞬间冒出一个想法：刷子！
“砰！”
龙哥脸色微变，重重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办公室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猛然听到这么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哆嗦，抬头看过来。
龙哥毫不客气地指着二蛋，怒声道：“你什么意思？”
他做了六年责编，资历最老，只要再做出一点成绩就能当主编，被这对新人组合狙击了，叫他如何不怒？
二蛋嘴里嚼着半块鸡蛋，被龙哥怒声一吼，吓得怔了一下。
办公室里其他编辑回过神来，起身劝架。
“怎么回事？”
“龙哥，有事好好说，别吵起来。”
“是啊，你说说到底怎么了？”
龙哥气势夺人，占据了上风，恨声道：“我负责的《陈宋王》上架了，你们知道吧。”
吵架的胜利因素一个是占不占理，另一个是帮手多不多。
众人都知道龙哥挖来一个外站大神，而且指着这个业绩当主编呢，纷纷说道。
“知道。”
“然后呢？”
龙哥指着二蛋，怒火快要从眼睛喷出，破骂道：“二蛋和他的新作者刷成绩，硬生生把《陈宋王》挤到第二！二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看重《陈宋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众人齐齐看向二蛋，等着他解释。
二蛋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看起来很有底气，说道：“《明朝那些事儿》的成绩可是实打实的，你别冤枉人。”
龙哥怒极反笑，反问道：“明朝作者是新人吧？”
二蛋点点头。
“你也是一个新编辑吧？”
二蛋点点头。
龙哥一拍手，像是法官敲下法槌，冷笑道：“两个新兵蛋子把老编辑老作者拉下马，这话说出口，你自己信吗？”
二蛋点下头，又赶忙摇头。
麻蛋的，差点被你绕进去！
二蛋站起身来，沉声道：“龙哥，空口无凭。你要是觉得我们刷成绩了，你让技术部去查一下！”
众人点头，都觉得有道理。既然刷了成绩就不可能毫无痕迹，技术部一查，是非公道就明白了。
龙哥脸色一沉，他怎么敢让技术部插手进来，毕竟《陈宋王》刷过票。
龙哥一挥手，说道：“用不着！在场的都是编辑，扫几眼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对《陈宋王》的质量有十足的信心，更何况，他坚信二蛋为了业绩，肯定刷成绩了。
众人点头，确实不用那么麻烦，毕竟大家都是行内人，看几页书，就能知道质量和成绩匹不匹配。
“行，那咱们先看看书。”
“用质量说话。”
“....”
有人点开《陈宋王》。
有人已经看过了，就点开《明朝那些事儿》。
龙哥冷冷地扫了二蛋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二蛋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坐下来，喝杯茶水漱漱口。
五分钟后，看《陈宋王》的编辑们点了点头，老作者写的书的确不错，文笔流畅，用词妥帖。也难怪龙哥对这本书异常看重，凭他的资历再加上这本书的成绩，一跃成为主编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抬头看向其他人，却忽然发现同事的神色有些不对，那些人都是读《明朝那些事儿》的，难不成这本书质量很差？
小伟是龙哥的好友，他看的就是《明朝那些事儿》，但当他刚看完朱元璋档单那段，心说完蛋了，龙哥讨不着好。
小伟一眼就看出来这本书有大火的潜质，语言很幽默，像是小说，又像是史书，最关键的是，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写书，这是开创了一个先河啊！
龙哥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样？大家说一说吧。”
气氛骤然尴尬起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龙哥皱了皱眉，对着一旁的小伟说道：“阿伟，你说说，明朝那本书刷没刷成绩？”
小伟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不好。”
这是给他留面子的说法，所有人都能听明白。
龙哥感到有些不对劲，又看向其他人，有些人一脸疑惑，有些人神色却是欲言又止，像是顾忌着什么。
龙哥心里咯噔一下子，侧头看向小伟。
小伟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闹下去了。
二蛋开口道：“现在还有人觉得我刷成绩了吗？”
没有人说话。
二蛋点点头，对着一脸铁青的龙哥说道：“龙哥，这事就到这里吧。”
他倒是很想追求龙哥冤枉人的过错，但是拿什么追究？一个是六年老编辑，一个是入职五个月的新人。说实话，其他编辑没昧着良心说谎就已经不错了。
见他给了一个台阶，龙哥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帷幕落下，看客散开，众人回到座位上。
除了偶尔响起的咳嗦声，办公室里一片压抑。
龙哥拿起手机，给小伟发了一条消息：“那本书怎么回事？”
小伟：“写的真不错，应该没刷成绩。”
龙哥默然放下手机，脸色阴沉着打开电脑，他倒要看看这本书写成什么样。
半响。
龙哥关掉电脑，久久无法回神。
文学上，这本书手法高明，新颖独特。
商业上，这本书语言幽默。老少咸宜。
如果它不火，就是老天瞎了眼。
但是老天爷为什么瞎眼让二蛋发现这本书！
龙哥心里已经没有不服气，只剩下怒火！
他不甘心，凭什么这本书的编辑不是他！
龙哥看着飞速上涨的订阅，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当场手撕了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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