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吃着晚膳，我问双喜：“你用膳了没？”
双喜摇头：“没有，大小姐用完晚膳，奴婢便下去用膳。”
我说：“你去膳房里拿碗筷，坐下用膳。”
双喜说：“使不得，大小姐这样不符合规矩。”
我说：“怎么不符合？”
双喜说：“奴婢是佣人，您是尚书府的千金，身份尊贵，怎么可以…”
我说：“双喜，我看你没大没小，我说可以就是可以，我的话不听了？”
双喜说：“奴婢不敢。”
我说：“那就去膳堂拿碗筷来，坐下用膳。”
双喜关上房门，我用完膳，不见她的身影。我静坐着，心生疑惑，双喜做事干净利索，膳食变凉，不见得她回来。我放心不下，出门寻她，来到膳堂，便看见双喜跪在地上，周鹤岚训斥着她。
我走上前：“发生什么事情？”
周鹤岚看见我，行礼，扯开笑容：“大小姐，双喜做错事，奴婢正在罚她。”
我说：“我问你发生什么事。”
周鹤岚说：“双喜不小心打坏准备给二小姐的膳食，二小姐命奴婢好好惩罚双喜，奴婢便给她几掴。”
我挑眉：“我的佣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出手教训？”
周鹤岚跪下：“大小姐赎罪，奴婢不敢。”
我说：“不敢？你有什么不敢？早听闻二妹妹对你照顾有加，把你提为嬷嬷，你就在府里无法无天，你是真以为我不管吗？”
周鹤岚说：“大小姐赎罪，奴婢知错。”
我没理会：“双喜，站起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双喜忐忑不安看着周鹤岚，我说：“你不用怕她，如实告诉我。”
双喜说：“回大小姐，奴婢听大小姐的吩咐，来膳堂拿碗筷。正在给二小姐准备晚膳的茗香说有事请奴婢帮忙，奴婢走到茗香面前，茗香便把膳食摔在地上，茗香告诉嬷嬷，是奴婢把膳食不慎摔在地上，嬷嬷在场，嬷嬷分明看见膳食不是奴婢摔的，奴婢百口莫辩。”
我看向周鹤岚：“双喜说的是否属实？”
周鹤岚狡辩：“大小姐千万不要听信，奴婢并未看到是茗香摔坏的，奴婢来时，便看见茗香红着眼睛，哭诉着。”
“你在说谎，你明明就是在场的，大小姐请您相信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双喜说，“奴婢愿意毒誓，奴婢说的是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雍伶的百姓是很相信天上有神仙的说法，大部分说谎的人，不敢发毒誓，听传闻，真的会应验。
周鹤岚脸色难看，我说：“周鹤岚，你有什么话说吗？”
周鹤岚说：“请大小姐明察。”
我说：“来人，把周鹤岚拉下去，杖责二十，赶出府。”
周鹤岚大惊：“大小姐，您未免偏心双喜，责罚奴婢，要证据拿出来吧？”
我笑：“我护短，你待在府里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我是尚书府的大小姐，责罚佣人需要证据吗？拉下去。”
周鹤岚说：“你们敢？大小姐，奴婢可是二小姐亲自提为嬷嬷的，怎能您说杖责就杖责，说赶出府就赶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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