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来，喊爷爷。
小白山脚下的镇子叫做白山镇。
程芮和殷北辞一大早就出门了，去了镇子里唯一一家茶楼。
茶楼十分热闹。
“这次殷夫人怎么没让人来捉你回去？”程芮来茶楼是为了等人。
“母亲闭关了。”殷北辞抿抿唇角，愣了愣，轻咳一声。
正因为殷夫人闭关了，没空管他，他才敢和他大哥说他要出来的事儿。
程芮似是看透了什么，揶揄的笑了笑“没想到咱们殷哥哥还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啊。”
殷北辞咬牙切齿“……玉无生！”
“你闭嘴！”他不能喊她本来的名字。
程芮怎会看不出来殷北辞的羞愤？殷北辞这个人说是闷骚也不为过，你说他话少，可他也不算少，你说他话多，他逗他，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肯定是先喊她名字，再让她闭嘴或者是慎言，再然后她说他反驳，或者讽刺她一下。
他有什么事儿他憋着，而且他还喜欢口是心非。
殷北辞听着程芮说的那声‘殷哥哥’，心颤了颤，他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个程芮怎么就那么……让他无可奈何呢！
他心甘情愿的被她逗，心甘情愿的跟着她的屁股后面转，喜欢看着她，他心中的种子已经发芽，有越来越茁壮的趋势，他想他还不够喜欢她，等一等，等他更喜欢她，等她有一点点喜欢他，他就同她告白，同她说他们在一起。
殷北辞如是想着，垂着眸子慢慢喝下热茶，压下心底的悸动。
程芮笑得没心没肺，她倒了杯酒，慢慢饮下，抬眼透过窗户看着台上说书的先生“啧，这酒是真不好喝啊。”
“不好喝就别喝了。”殷北辞愣了愣，不知程芮为什么这么说。
“我都长大了，可以喝酒了。”程芮叹了口气。
殷北辞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他曾见过的画面。
“来来来，阿芮来喝口酒？”魏望坏心眼儿的提着酒壶朝着程芮晃了晃。
“不好喝。”程芮不想喝，可是眼底却又带着莫名的渴望，她从未喝过，也想尝一尝酒是个什么味道。
“尝一尝？可好喝了。”
“小孩子不能喝酒！”
殷北辞也不怎么想的，直接来了句“你还小，别喝了。”
程芮：“……”
“噗哈哈哈哈哈”程芮忍不住低低笑了，她拍了拍殷北辞的肩膀，又道“辞儿啊，若是仔细算一算我都能当你娘了。”
可不是，程芮十七八岁被迫沉睡，二十年才醒，如今也将近四十岁了。
殷北辞黑了脸，他一把夺下程芮手里的酒杯，不知想到了什么颇为气恼道“若是如此，那我都能当你爷爷了！”
程芮：“……”
“两位公子，你们等的人到了。”茶楼小二敲了敲两人的门，将人引了进来。
“两位公子来的早。”望莱对着二人点点头，他想了想直接开门见山道“两位托我查的事儿，已经查出来了。”
整个白山镇望莱的消息灵通的很，可以说，若是他想白山镇谁家丢了只鸡，他都能知道。
望莱打量程芮一眼，他最后将目光挪在殷北辞的身上，笑了笑这位殷公子的来历也有意思的紧。
“我要这个数。”望莱伸出手，比了个三。
“三百两？”程芮倒了杯酒，推给殷北辞，又推给望莱。
“准确来说是三百金。”望莱和扇敲了敲掌心，又道“三百金换一个消息，我买一送一，再送殷公子一个消息。”
程芮面上没有什么反应，暗地里却是在和殷北辞骂望莱“阿辞，他这是抢劫！”
“白山镇他最熟悉。”殷北辞默默的看了看望莱，似是在考虑望莱的话。
“阿辞，咱们没钱！”程芮没说什么，她小口喝下酒，手搭在桌子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敲桌面，看着望莱“三百金，有点儿贵啊。”
殷北辞：“……”
望莱失笑，他第一次听别人要求降价，这么明显，他刷的一下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那玉姑娘觉得多少合适？”
殷北辞想说我有钱，可是听到望莱的话，他眯了眯眼并没有开口。
一句玉姑娘，便说明他知道的事还不少。
程芮穿的是男装，说她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还未长开，也是可以的，她也给自己身上动了点儿手脚，让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像女子，殷北辞和程浅都说了可以不被怀疑。
当然，程渡那个眼神儿有问题的就不用了，毕竟，他现在是丑八怪都能当美女。
“望莱先生消息果然很灵通。”程芮又倒了一杯酒，刚想喝又放下了，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三千两。”
她现在手里就三十金，多了没有。
望莱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水都洒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颤“三十金？”
殷北辞：“……”他有一瞬间想离程芮远点儿，他看过砍价的，没见过砍这么狠的。
望莱把目光挪到殷北辞的身上“殷公子也觉得是三十金？”
程芮挑眉“你问他做什么？”
“买消息的人是我。”
望莱压了压唇角“不卖了！”
程芮摸着岁晚往桌子上一拍，大有一种你不卖我就宰了你的架势“你说什么？”
望莱也曾修过仙，但是他资质不好，因此也没有修出什么来，他要是和程芮打起来，肯定是会挨揍的，他提了提声音“怎么样？玉姑娘是要用强？”
“……”殷北辞抽了抽眉头，他没想到程芮还会这样，强买。
“殷公子也觉得要这样？”望莱绷不住唇角的笑意，有些难看的扯了扯唇角“你们可要知道，方摩是什么人！”
“买卖他的消息，若是让他知道了，我丢的可是命！”
程芮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在望莱以为她要放弃砍价的时候，她说“那你还敢卖？”
“你卖这个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放心，我们不说是你卖的。”
望莱：“……”
殷北辞：“有道理。”
程芮：“所以，今儿，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望莱咬牙“你这是强买！”
望莱冷笑“行，三万金，少一分你就别想拿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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