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莫尔顿
疼。
撕心裂肺的疼。
罗尔德被亚当拥在怀里，浑身无力。
像是火焰，从胸肺开始，顺着骨头燃烧到全身。
罗尔德紧紧咬着牙，可是□□声还是从齿间溢出。
“亚当——凭什么…我…不能叫你的名字…”罗尔德嘶吼着。这样的疼痛……
“罗尔德……罗尔德……”亚当抱着罗尔德，彻底慌神。他跪在地上，按着罗尔德，脸色发白、呼吸急促，“让我想想……你不会死的。我会解除你的诅咒……我的心脏……心脏可以解除诅咒。”
亚当从罗尔德腰后掏出斯塔尔，一只手按着罗尔德，另一只手比着自己三四肋间，把刀插了进去。
他的手不断颤抖，使得刀几次偏离，不能直接取出心脏。
罗尔德已经完全没有声息。他几乎没有呼吸。躺在亚当腿上，罗尔德像是一具尸体。
亚当想要取出心脏来。他咬着牙，食指戳进胸腔，与拇指合实，捏住肋骨。亚当手下发力，用力一折。
肋骨应声而断。
他也不能呼吸了。他剧烈的晃动着，胸腔发出风箱一样的声音。
亚当尽力控制手臂，掰断另一根肋骨，以使得心脏能够完整的取出。
他握着还在跳动的，喷涌着鲜血的心脏，向前伸手，想递到罗尔德面前。
可是……
可是罗尔德睁开了眼睛。
亚当眼前一亮。他喘着气，想要喊罗尔德的名字。可是他无法发出声音。他张开嘴，就有血块从喉中咳出来。
罗尔德睁开眼睛，并无意识。他的胸口发出亮光，覆盖住全身。他双眼无神，无意识的站起来，又跪下。
亚当无法呼吸，被罗尔德撞到，躺在地上。血从亚当胸口蔓延出，流到玫瑰花园里，土壤都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手中的心脏掉到地上，沾染上泥土。
罗尔德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只是跪着，任由光变成精灵在身边跳舞。他的身体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黑色的纹路被光芒裹绕。
亚当呼吸急促，躺在地上。
他的胸口伤在慢慢愈合，甚至肋骨也在重塑，只不过肋骨愈合的速度比肌肉和筋膜慢很多。
但是心脏只能修复，不可再生。
亚当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此时，亚当身上一切的神奇都比不过罗尔德。
罗尔德身上的黑色纹路似乎被光明剥脱，融化到光明中，消失了。
随着黑色纹路的消失，罗尔德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诅咒……自己消掉了？”亚当睁大眼睛。他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痛苦，只有他的身体自己还因为疼痛，还在微微颤抖。
亚当仍旧站不起来。他撑着地，托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往罗尔德那边挪。
罗尔德身上的光熄灭了。
亚当仍未挪到罗尔德身边。
但是此时，罗尔德已经睁开眼睛，恢复清醒。
罗尔德站起来，走到亚当身边，低下头看着他。
经过刚才一切，罗尔德似乎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他不再痛苦，彷徨，迷茫。他蓝色的眼睛中波涛汹涌，似乎像是暴风雨中的大海。
亚当躺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眼中不由得出现一丝期许。
罗尔德蹲下，揉了揉亚当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亚当几乎没有实感，罗尔德的手就离开了。
罗尔德掏出一个小玻璃烧瓶，捡起斯塔尔，在亚当不断起伏的伤口又拉了一刀。
血滚滚涌出，涌到烧瓶里。
伤口在烧瓶装满之后愈合。
这一点罗尔德算的很准。罗尔德勾起嘴角，有一些沾沾自喜。
亚当虚弱的抬起手，抓住罗尔德的礼服。
“听话，这是我母亲给我买的。你会弄脏它。”罗尔德把亚当的手摘下来，放到亚当肚子上。
这套衣服，经过刚才那些波折，已经很脏了。
“别走。罗尔德，别走。”亚当用手撑起自己身体。可是他撑不起来。受力的手不断颤抖他终于还是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只能让自己的目光追随罗尔德：“罗尔德，别走。我可以解释。”
这样的祈求，有些苍白无力。就像亚当的脸色一样。
罗尔德停下。
亚当伸手去寻罗尔德。
可是罗尔德只是俯身，捡起亚当的心脏，擦了擦，施一个清洁术，划开亚当的胸腔，塞回去。
“罗尔德”亚当喃喃地说。
罗尔德笑了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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