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再次谈判

北龙城政务中心大楼，下午两点。

谢尔盖默和新任大使安德烈站在总统办公室外的等候区。这位沙俄帝国的外交大臣，此刻却像个普通访客一样，耐心等待。

"部长先生，"章栾玉走出来，神色平淡地说，"很抱歉，总统现在正在主持一个关于南部经济特区的重要会议。之后还有两个预约，可能要到晚上才能空出时间。"

这位总统秘书长顿了一下："如果您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安德烈有些坐不住了："章秘书长，但是谢尔盖部长是专程从莫斯科..."

谢尔盖默抬手制止了安德烈："没关系，我们等。"他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总统的工作很重要，我们完全理解。"

章栾玉点点头："那我让人给您准备茶点。"

看着章栾玉离开，安德烈低声说："部长，这明显是在..."

"我知道，"谢尔盖默平静地说，"这就是他们的态度。现在的华国，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水清了。"

他环顾四周："看看这座大楼，看看这个城市。他们有这个资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三点，一群商界代表从会议室出来。

四点，几位军方将领进进出出。

五点，外国使节团结束会面。

但始终没有人来通知他们。

谢尔盖默一直保持着沉稳的姿态，时不时翻看手中的文件。这位在欧洲外交场合叱咤风云的外交大臣，此刻却表现出了罕见的耐心。

"这是一场心理战，"他对坐立不安的安德烈说，"既然我们输了军事战，就要学会承受这些。"

直到华灯初上，章栾玉才再次出现："谢尔盖部长，总统可以见您了。"

谢尔盖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感谢您的安排。"

当他走进总统办公室时，苏正阳正在批阅文件。

"谢尔盖部长，"苏正阳头也不抬，"让您久等了。"

"不会，"谢尔盖默微笑，"能见到总统先生，等多久都值得。"

苏正阳这才放下钢笔，抬起头："那么，我们来谈谈远东的未来吧。"

总统办公室内，气氛微妙。

苏正阳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北龙"香烟，修长的手指轻轻抽出一支。还没等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身材高大的谢尔盖默就快步上前。

这位身高近一米九的沙俄外交大臣，此刻却像个侍从一般，弯下腰，恭敬地为苏正阳点燃了香烟。

这一幕充满了讽刺意味。曾几何时，沙俄外交官在华国土地上趾高气扬，而现在，他们的外交大臣却在为华国总统点烟。

苏正阳轻轻吸了一口，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谢谢。"

他转向站在一旁的章栾玉："老章，给谢尔盖部长泡杯茶吧。"

"是，总统。"章栾玉走向茶具。

谢尔盖默重新坐回座位，看着苏正阳缓缓吐出的烟圈。在这个宽敞的办公室里，权力的天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人说话，只有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这短暂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它昭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一个旧秩序的终结。

"谢尔盖部长，"苏正阳轻轻吐出一口烟圈，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说道，"我很清楚你此行的目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半个月前，在这间办公室里，我们提出了一个很简单的要求  -  收回原本属于水清帝国的土地。这是历史正义，也是国际法理。"

转过身，苏正阳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但你们的回应是什么？坦克，大炮，还有那些傲慢的威胁。你们以为，这还是一百年前，可以用武力来欺凌华国？"

谢尔盖默低着头，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异常卑微："总统先生...您说得对。这确实是我们的重大错误。我们...我们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错误地估计？"苏正阳冷笑一声，"不，是你们的傲慢。现在尝到苦果了，就急着来谈判？"

谢尔盖默苦笑着点点头："是的...这都是我们的错误。我们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代价？"苏正阳走回办公桌前，"64装甲师的覆灭只是个开始。你们应该庆幸，我及时叫停了北地师的进攻。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谢尔盖默已经浑身冒冷汗。他太清楚那支可怕的北地师的实力，如果让他们继续推进，整个远东都将易主。

"总统先生，"谢尔盖默艰难地开口，"我们愿意承认过去的错误，也准备做出相应的让步..."

"让步？"苏正阳打断他，"不，谢尔盖部长，现在不是让步的问题。而是你们必须接受新的远东秩序。"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谢尔盖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但他知道，这就是战败的代价。

"总统先生，"谢尔盖默小心翼翼地说，"沙俄愿意归还当年从水清帝国手中...获得的土地。我们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事实上，沙俄对华国一直..."

"友好？"苏正阳突然打断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谢尔盖部长，你确定要用'友好'这个词？"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前："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这份'友好'。1858年，你们用武力威胁，逼迫水清签订《远东条约》。1860年，又强迫签订《京城条约》。七十多年来，你们占据着这些土地，压榨着这里的人民。现在在谈判桌上失败了，就说什么'一向友好'？"

苏正阳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还是说说1900年时你们的'友好'？当时你们的军队在东北烧杀抢掠，那也是友好的表现？"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或者说说十几年前？当你们的坦克越过边境线的时候，当你们的炮弹落在我国领土上的时候，那也是在表达友好？"

谢尔盖默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位在欧洲外交场合叱咤风云的外交大臣，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一样低着头。

"所以，谢尔盖部长，"苏正阳重新坐回座位，"请不要用'友好'这个词来侮辱我们的智商。你们不是友好，你们是被打怕了。如果不是北地师让你们尝到了苦头，今天你还能坐在这里谈判吗？"

章栾玉适时地给苏正阳续上一杯茶，办公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

"总统先生说得对，"谢尔盖默终于艰难地承认，"我为自己的措辞道歉。"

"道歉？"苏正阳轻笑一声，"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让我们谈谈真正的问题吧  -  新的远东秩序应该是什么样子。"

窗外的北龙城华灯初上，而在这间办公室里，七十年的耻辱正在被清算。这一次，轮到沙俄体会什么叫做屈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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