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惨无人道的村规
洛芷是被一阵哄闹声吵醒的。
入眼是黑沉沉的天空，苍穹之上，乌云密布。
她依旧躺在马路边的石头上，
不远处的山间，火光冲天，男人的欢呼声在山间回荡，把天上的乌云召集在一起。
洛芷捂着晕沉沉的脑袋，
她娴熟来到另一座没有熊的山腰，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爬上山腰，看到关卡边的一幕，
洛芷两腿一软，摔在地上。
“都说了别出去！别出去！”
“不是说想活下去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现在好了，被脱光挂在木架上，连命都丢了。”说着说着她泪流满面，浑身抽搐着哽咽，
“想活命为什么不听我的……”
她双手抱着膝盖大哭。
站在半山腰这里，可以把第一个关卡的路口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个第一个关卡中间，成群的男人，围在一起，他们光着膀子，甩着衣服，高唱着歌，在男人的中间，六丫和她妈，被捆绑在木架上。
隔着数百米的距离，洛芷还能把六丫下体的血迹看得一清二楚。
红色的血，就像一条小溪流，从她中间流出，把她一双腿，染成红色。
即便如此，身后还挂着一个男人。
男人甩着衣服起舞。
恶心，腥臭，腐烂，
各种气味涌到洛芷咽喉，
洛芷哇一下，直接吐出来，
她四肢软绵绵，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沿着斜坡，一路滚下去，滚到山底。
朦朦胧胧中她看到了魏智，
魏智提着一盏油灯，拨开一层层野草，冲到她的跟前，“阿芷，你怎么在这里？别怕，我带你回家。”
——
进入狗弯村后，洛芷迎来了她的第一场大雨。
磅礴的大雨，滴滴答答打在瓦片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瓦片打穿。
落雨的小村子，带着秋的落寂和冬的冰寒，白雾四起，朦朦胧胧，如同仙境，
洛芷已经在床上坐了一夜了，
她靠着窗子，一只手放在窗口处。
雨水打在她的指尖上，凉意从指尖，一直窜入她的心口。
魏智睡觉的时候，醒来的时候，依旧看到洛芷靠在窗口边。
连姿势都没有改变。
魏智从自己的床爬到洛芷的床。
“一夜没睡？光看雨了？手伸出去干什么，要被雨淋湿了。”魏智和洛芷十指相扣，把洛芷的手拉到自己的怀里。
洛芷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她垂眸，再抬起头时。两眼亮晶晶的，半点都看不出伤怀的神情。
洛芷把脑袋靠在魏智肩上，“脑袋被磕到了，痛了一晚上，睡不着”
“现在还痛？”魏智揉了揉洛芷脑袋。
女子靠在他肩膀低笑，
铜铃般的笑声清脆入耳，
“你帮我揉揉就不疼啦”
魏智低笑，“好，帮你揉揉”
大雨带走了狗弯村低沉的气息，
才过了两日，狗弯村的人恢复自己的生活。下地的下地，赌博的赌博，睡大觉的睡大觉，所有人好似都忘了前两天发生的事。忘了逃跑‘成功’的那个女人，忘了死去的何三婶……
哦不，死去的李英连。
她叫李英连，不叫何三婶。
快到过年了，张铁柱最近格外勤快，短短一个月里，拐了五趟女人。
死了媳妇的何贵买了一个新老婆，六丫她爸也买了一个，不过不是新的。
刘春梅说，六丫她爸买的那个女人，是一个二手的女人。
女人还分一手二手？
刘春梅跟狗弯村这群畜生待久了，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了。
这日，洛芷和刘春梅坐在一起聊天。
谈到前两天发生的事，刘春梅耸了耸肩，眉飞凤舞道，“前几天不是逃了十几个女人吗？也就六丫和她妈逃出去了，其余十来个女人，都被抓回来了。现在不是被锁在猪窝里就是锁在牛棚里。”
逃出去了？不，没有一个人逃得出去，六丫和她妈也没有逃出村子。
刘春梅又谈到了明珠，
“那个小婊子，冤枉何三婶，害何三婶没了命。现在被抓回来了，木青把她锁在牛棚里，不准她走出家门口。”
刘春梅再一次感叹自己的聪慧，
在她看来，那些逃跑又被抓回来的女人，都是蠢货。
放着好日子不过，一个劲想要逃出去。损她主任的威风，
她是妇女主任，把这里的女人留下来，是她的任务。留的人越多，说明她的本事越厉害。至于跑的那些婊子，她都归为没长脑子的女人：
“这里有吃的，有喝的，二狗又爱我，就算赶我走，我都不会跑。”
刘春梅又沉浸在自己的幸福生活中，
洛芷脸上的苹果肌跳了两下。“哎，要是人人都有婶子你这种觉悟就好了。”
两人在村头坐了一会儿，
罗素华和大树手挽着手路过，两个人最近这段时间，走到哪里，都要黏在一起，形影不离，“哟，魏智媳妇和刘二婶在这里呢，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罗素华拉着大树走到洛芷跟前，
洛芷低着头，编织着自己手上的背篓，对于罗素华的话，充耳不闻。
罗素华恨她，眼里的恨意藏不住溢出来。
某方面，洛芷知道是自己对不住罗素华。她把逃跑路线告诉她，她却把她‘卖’了。
但洛芷不后悔，相对于罗素华死，她更希望她能活下去。
“魏智媳妇，你最近办事真是不行啊，听说六丫和她妈跑出去的。你也真是的，怎么就让他们跑出去了？”罗素华在洛芷耳边阴阳了一番，
看到洛芷不理她，觉得没意思。
又拉着大树走了。
临走前，罗素华目光流转在洛芷的身上，带着一股阴森的笑。
刘春梅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跟洛芷聊起了天，“洛芷，你上次说的那个妇女主任，有什么用途勒？我这两天上镇子，想搞个牌回来，挂在我家的大门上，你们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洛芷下意识抓住刘春梅的手臂，“主任，你说什么？你能上镇子？”
刘春梅看到洛芷一下子就抓住她话里的重点，眼睛都飘上天了，
忍不住哼哼道，“哎，每个月都去，镇上也没什么的。要不是铁柱来我家求我去，我可不想折腾五个小时过去”
“婶子，你什么时候去？”
“后天，要么大后天”
“婶子，我也来村子那么久了。你看看，能不能把我一起带去，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我就是想上镇子买两件新衣服”洛芷赔着笑脸道。
要是能去镇子，
不就直接能报警了吗？
刘春梅想一口允了洛芷，想起自己不能做主，又不想在洛芷跟前丢了脸面，只能委婉道：“不行，出镇子，干的是大事，只有我和二狗这类人才能出去。你买一件衣服也去，这不搞笑吗？”
刘春梅久久不松口，
洛芷心里生出一个阴招……
编织弯一个背篓后，
洛芷回家的第一件事，拿着背篓去找魏智。把房间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魏智的身影，
洛芷把目光放在竹屋的三楼……
“阿智，你在上面吗？”
“我有一个好东西给你”
喊了两声，没人应，洛芷就不喊了。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寂静无声，洛芷踮着脚，向三楼走去，
耳边传来类似老鼠的吱吱声，
洛芷把自己的耳朵紧紧贴在竹壁上，
老鼠的吱吱声越来越响，听得清楚，又不像老鼠的叫声。是一种很奇怪的叫声，比老鼠声尖细一点。
洛芷贴着墙壁步步走上去，
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了，
她迫切想知道这是什么叫声，因而脚步走得越来越快。
一不小心撞在一个暖乎乎的肉体上。
魏智站在三楼门口俯视着她，
空气瞬间凝固，
洛芷的心跳一下子来到了嗓子眼。
她双手还抱着背篓，
“你在这呢，找了一屋子都没有找到你，我还以为你去了哪里”
洛芷举着背篓递给魏智，
“呐。给你的，有了这个，以后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不需要再用手拿了。”
魏智目不转睛盯着洛芷，
洛芷双手都快举僵了。
魏智才把眼珠子转到背篓上，
洛芷小心翼翼，拉起他一只手，把背篓递给他，“拿着。”
空气中凝固气氛久久没有散去，
站在她上方的魏智，突然一只手搂起她，直接打横抱起洛芷，
长腿一跨，把她掠到二楼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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