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抓个正着
黝黑的地道，又长又臭，地上还有一些不明的污垢，一脚踩下去，滑溜溜的，走了两步，洛芷摔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整只手黏糊糊的，就像是沾了一手的屎。
洛芷蹲在地上干呕两下，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娇气。这才哪到哪？”刘春梅站在一旁阴阳怪气。
“我哪比得过主任您啊。”
“人就是要吃多点苦，积累起来的经验。”主任两字一出，刘春梅心情美滋滋的，“你待会好好劝劝她。你就这样说，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找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给男人生一个儿子，以后就吃喝不愁，一辈子就等着享福了。”
说了两句后，
刘春梅又说起自己的男人二狗，
“二狗爱我，从我嫁给他，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日子有了盼头，平日里杀鸡，最好吃的都留给我了。”
刘春梅完全想不到。她口中爱她的二狗，此刻正和明珠纠缠着……
尽管洛芷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看到眼前一幕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她完完全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潮湿的地道里，长满滑腻的苔藓，地上堆着干湿的排泄物，杂物堆积如山，多是废弃的衣服，破烂的衣服上长满了霉点，在衣服堆的正中间，躺着一个披头散发，裸露的肌肤苍白的少女，她整个身子卷缩成一团，看过去似没了生命体征。
就像是垃圾堆里被抛弃的布娃娃。
洛芷甚至看不到她因呼吸起伏的胸口，
刘春梅手里暗黄的油灯，打在少女的身躯上。她踹了两脚少女，“洛芷，你过来看看，能动，是活着的。”
暗黄色的油灯打在少女脸庞，
少女的睫毛轻轻颤动，
村口见少女的那一次，少女的头发把自己的脸遮住了，洛芷现在才看到少女的脸庞。看到少女那张巴掌大的鹅蛋脸，洛芷眉头一紧。另一张脸浮在她的脑海里。
不怪她对那个男人印象那么深，实在是那两个男人的容貌，长得太突出了。
说是天上神仙颜也不为过，
正是镇上那两个军人，
眼前的少女，跟其中一个军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鹅蛋脸，几乎一样的五官，都是人群里少见的俊男靓女。
少女身上的气味臭得熏天，嗡嗡叫的苍蝇，爬在她身上每一个地方。
洛芷心里升起一团火。这群畜生，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认知，如此行为，比直接杀了还要让人痛苦。
她四肢发抖走到少女身边，
“醒醒，吃点东西。”
“洛芷啊，要是这样劝有用，我还拉你来干什么？你……”刘春梅的话还没有说完，洛芷冷眼制止，“婶子，你来找我，肯定是相信我的。这样，你把油灯留下，后退出去，待会啊，我一定让她把碗里的东西吃光。”
刘春梅不为所动，
“婶子不相信我，那我走吧。”
“哎哎哎，信信信。”
等刘春梅离开。洛芷把手里的米粥放在一旁，把女孩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
洛芷知道，只有把自己所见的事告知出去，才能唤起女孩的求生欲。
而且要马上告诉她，怀里的女孩气若游丝，随时可能死去。
“我知道你想死，但你现在绝不能死。你的哥哥，是不是一个军人”
“他在找你，已经找过来了。”
“就在我们村子的镇上。”
怀里的女孩颤颤睁开眼，
女孩还小，就像是一朵刚长出花苞，浑身透着一股稚嫩。她死寂的眼睛，一下下唤起生机，
——你说什么？
女孩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洛芷通过她的嘴唇读懂了她的意思。
“我上一周去了镇上，看到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军人，他拿着你的画像，四处找人。”为了唤起少女求生欲，洛芷加了一些谎言，她字句坚定道，“活着，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少女浑身僵硬不能动，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少女又动了动唇，
洛芷勺起一勺米粥，回忆着那两个男子的特征，“你哥哥身边跟着一个体型跟他一样的男子，那个男子的眉眼，有一道小小的疤痕。他是你哥，对不对？”
怀里的少女点了点头，
顺滑的米粥流进她嘴里，
少女把一整碗的粥喝进肚子里。把一个几万的女人劝活，刘春梅在村子里的威严又增加的几分。平日里不拿正眼看她的铁柱，也低身给刘春梅敬了一杯茶。
刘春梅好似真成了狗弯村的妇女主任，
在‘刘主任’的建议下。
少女也从地窟里走出来。
即使从地窟里出来，少女还是吊着一口气，看着随时都会死去。张铁柱问谁愿意把少女接回家照顾，刘春梅把洛芷推出来，在她的‘强迫’下，洛芷‘被迫’妥协。
少女就这样在魏智家的猪圈住了下来。
她的邻居也变成了来娣。
自从洛芷做了那个梦，对三楼里藏着的秘密，好奇心直线飙升。她一直想找一个机会，窥视一眼三楼的秘密。
没想到在第二天早上就找到了机会。
少女叫书琪，把少女接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洛芷在天还没亮，就醒来了，书琪就吊着一口气了，她得喂她一点米汤，
醒来的时候，
搂着她的魏智不见了人。
洛芷没有想那么多，
给书琪喂完一碗米粥，天色还是黑的，洛芷端着米粥走出来，突然看到三楼打开的窗口。大敞的窗口，可以让站在楼底的她，清晰看到屋子里的木床，和吊挂在半空的木娃娃。
洛芷又想到了那个梦。
思忖片刻，洛芷马上抓起一只鸡，把鸡的嘴巴封住，二话不说爬上去。
三楼里点着一盏暗黄的油灯，
洛芷一只脚踩在窗口的浮木上，大半个身子晾在半空，她把手里的鸡丢在楼顶，一只脚踩在二楼的楼顶，双手抓着三楼的窗口。
只要她双手微微一使劲，
身子攀上去就能看到屋子里的景象了。
魏智真的是一个杀人恶魔吗？
屋子里，会不会真的挂满被晾干的尸体？她要是发现了魏智的秘密，魏智会不会当场杀了她？
心里存着十万个疑惑。
双手已经向上攀去，
屋子里的景色，一点一点，映入洛芷的眼里。一张木床，两张椅子，黑色的书桌，书桌上有两本书，没有骨头，也没有红色的血……
洛芷一个脑袋抵在窗口，
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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