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疯婆娘的相机
想到一些事情，刘春梅脚底忽地打滑，差点又摔出去。
不，二狗也爱她。
她是他的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又把家里照顾得整整齐齐，二狗爱她。
比魏智爱洛芷还要爱她！
她不用羡慕洛芷。
村子又死一个男人。洛芷以为村里的村民会安分一点。直到第二天傍晚，路过叶小八家门口，洛芷才深刻意识到。畜生就是畜生，永远都改不了畜生本性。
叶小八的家，在半山腰处，方圆几百米内，也就只有他一家。
叶小八死后，家里只剩白银杏和一个瘸腿的妈。
天黑蒙蒙的，洛芷提着镰刀和弹弓，从另一个山头赶回来。
她昨天从刘春梅口中，探到一个消息，在那座山头里，很可能有一条通往镇子的路。可惜的是，洛芷找了一天，什么都没找到。
路过叶小八家的后山时，
传来男人嬉闹的笑声，
洛芷匆忙的脚步一顿，
她顺着嬉闹声，行走在比人还高的杂草里。洛芷看到了令她吃惊一幕。
在叶小八的院子里，
站着好几个男人，男人在叶小八瘸腿的妈的指挥下，向白银杏发起进攻。白银杏被扒光衣物，被迫玩捉迷藏。
“妹妹，我在这里。”
“来抓我啊。”
“好妹妹，快来快来”
白银杏流着泪玩抓迷藏，
在抓迷藏的过程中，那些男人，不停在吃她的豆腐，肮脏腥臭的手，在她光洁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爪印。
每当她想停止这场游戏，
叶小八那瘸腿的妈就甩她一鞭子，
一鞭子一鞭子地甩，
白银杏的身上遍布红痕，
洛芷双手紧握成拳，捡起一个石头，放在弹弓上，对准院子里的男人，“畜生，给我死！”
石头精准打在院子里，
刚好中了一个男人的眼睛。
“啊！谁打我！”男人一声尖叫，捂住眼睛，鲜血从他指缝流出。
四周的男人纷纷定住，
洛芷继续捡起一块石头，对着一个男人的裤裆，精准射过去。
“啊！”又一声尖叫，
男人捂住裤尖痛叫，
“是，是谁！快出来。”
村里人信奉鬼神，在拿起第一颗石头前，洛芷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她拿起一枝树枝，正想装神弄鬼。黑夜中，一道‘咔嚓’的闪光灯，就像是一闪而逝的流星，在一刹那间，照亮了整个院子，男人们的脸面被照得发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洛芷盯着闪光的方向，眼前的世界，骤然褪色成灰色，眼里、脑里都只剩下那一闪即逝的白光。
她的大脑僵僵的，呼吸也若有若无，一颗心砰砰似的要跳出心房，
那个闪光的东西，是……
在叶小八院子的角落里，蹲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反应过来的男人，一拥而上，把角落里的那抹身影揪出来。
是许久未现身的疯婆娘。
疯婆娘嘴角挂着晶莹剔透的口水，
她被男人们甩在地上。
“呃呃，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儿子？”疯婆娘用她那黑里发黄的手，抓着男人的衣袖，把手上的屎尿全抹上去。
“原来是这个疯女人。”
“妈的，她那发光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几个男人认定疯女人身上有宝贝，
上手把疯女人搜了个精光，
“她身上只有一块破了的镜子。”
“难道就是这个发出的白光？”
男人们凑在一起把镜子研究了一遍，
洛芷坐在半山腰处，看到男人们的注意都在镜子上，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下来。她把目光重新放在流着口水、傻笑的疯婆娘上，一双美眸迸发精光……
洛芷这一次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疯婆娘手袖里的东西，是相！机！
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见过相机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以至于村民即便见到了闪光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疯婆娘为什么有闪光灯？
她拍下村民欺凌妇女干什么？
千百个疑问飞过洛芷脑子，
洛芷能肯定的两个点是，
疯婆娘不仅不疯，还是一个能把全村的男人玩弄于鼓掌的聪明人！除此之外，她知道出狗弯村的路！
研究了好半天破烂的镜子，没有得出结论。男人把镜子甩在疯婆娘身上，“什么狗屁玩意儿，死女人，滚一边儿去，别来坏我们的好事。”
“你说那石头是不是她丢的？”
一句话，疯婆娘再次成为男人的眼中钉。
黑夜里又飞来一块石头，
击中其中一个男人的裤裆，
男人捂着自己的腿间呻吟。
“你们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个男人指着黑漆漆的林子，只见林子里的一棵大树上，跳跃着火光，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就像是一只只眼睛，上下飞舞。
“啊啊！是叶小八。”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男人们一个个夺门而走。
凉风卷着树叶吹过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三个女人，
白银杏无力气躺在地上，疯婆娘咿咿呀呀傻笑，光着半个屁股跑出去，叶小八的妈，看着挽留不回男人，拿着鞭子，啪啪打在白银杏的身上。
“你你这个贱人，留两个男人都留不住。”
“他们的钱还没给呢！”
“那可是三十块钱！”
叶小八的妈拿手掐白银杏，
哒！黑漆漆的林子又飞来一块石头，
石头直直击中叶小八的妈的额头，
女人的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
夜里，洛芷辗转反侧，
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相机的事。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疯婆娘知道出村子的路，不知道她从哪里搞了个相机出来，把狗弯村的罪行偷拍了下来，
她该怎么靠近疯婆娘？
一双手环上洛芷的腰间，
男人下巴紧接着靠上来，
灼热的呼吸打在洛芷的脸上，男人迷迷糊糊在她的耳边嘟哝，
“阿芷，你已经翻了一晚上的身了。不困吗？”
洛芷在魏智抱上来时，
把自己的身子靠上去。
演戏也好，真情也罢，她已经完全能放下戒心，把自己放在魏智的身上。
洛芷忧愁道：“阿智，妈今天连一碗饭都吃不下，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男人的大掌放在洛芷的头顶，
“你就是担心这件事，睡不着觉？明天我去看一下妈，快点睡觉，不然你早上到了生物钟又睡不下去。”
魏智生生把洛芷的眼睛合上，
一夜未眠，翌日，天一亮，洛芷就带着镰刀出门。
穿梭在晨珠遍布的杂草里，露水打湿她的身子，锋利的杂草，在她脸上留下一条条刀口。
洛芷是在一棵枯木下找到疯婆娘的。
在她掀开杂草的一瞬间，
疯婆娘脸上精明的神情，一下子傻愣起来，对着她一个劲的傻笑，干净的嘴角也流出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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