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黎明的曙光
李陌长是在凌晨三点出到村口的，
他身后跟着四个警察，两个警察押着大彪和小森的手臂，还有两个警察搀扶着骨瘦嶙峋的白银杏，
看到白银杏的样子，
村口的人都瞪大眼睛，
相比一年前风韵多姿的她，现在的白银杏，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眼神木木，神情痴呆，浑身都死气沉沉，脖子下的胸骨处，瘦得只剩下最后一层皮，胸骨根根分明，
她身上穿着一个警察的外套，
透过外套领口可见，白银杏曾经雪白的身体，遍布黑色的血痂，一条条鞭痕，像上千条蜈蚣一样，遍布她身体，
两个女警察上来帮忙，
她们刚触摸到白银杏，
白银杏直接跪了下去，
抬手脱自己的衣服，
她的眼神没有一点光彩，脱衣服的时候，手速飞快，眼神木讷，嘴角扯出两道特别生硬弧度，重复着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主人，请稍等一下，奴婢马上就脱衣服，主人稍安勿躁。”
也就眨眼间，
白银杏褪去了外套，
一个女警察急忙拿起地上的外套，重新遮住白银杏，按着白银杏的手，“不用脱，我们不脱衣服”
另一个女警察看到白银杏强行扯出来讨好的笑容，当场就哭了出来，
她把白银杏紧紧抱进怀里，
“不用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脱衣服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主人，这就是你的家，奴婢来伺候你。”白银杏右手被按住，就抬起另一只手，嘴里依旧喃喃着，“主人，请稍等一下，马上就脱衣服。”
“不，不用脱衣服了”
白银杏执意要脱衣服，
她似乎已经听不懂人话，
两个女警察一前一后，撑着白银杏的手臂，离开人群密集处，
“队长，怎么回事？”
年轻的警察走上来问，
李陌长看着远去的白银杏，叹了一口气，对着地上的大彪和小森，狠狠踹了两脚，“这两个畜生干的好事，活生生的一个人，把她绑着四肢，关在笼子里，也不知道虐待了多久，找到的时候，人就是那样了，说什么都听不懂，只会刚刚的那两句话。”
李陌长还有一些更残忍的事没说，
刚进村子的那几个时辰，挨家挨户找，怎么也找不到白银杏这个人，
后来遇到有一个小男孩，
男孩让他换下警服，换上便服，给了他一个口号，拉他到大彪家，
躲在墙角后，男孩指着大彪家道，“警察叔叔，你待会过去，直接把这个口号说出来，就能看到那个女人了”
李陌长按着男孩说的做，
果不其然，大彪听到他的口号，笑呵呵把他拉进屋子，“你是外地来的，一口价，二十块钱，一个小时。”
“二、二十块钱……”
李陌长有些不知所以，
想起男孩的话，还是掏了二十块钱给大彪，大彪拿到钱，拉他进一个阴暗的房间里，
“二十块一个小时哈，不能多，一个小时后，马上出来。”
推他进房间，大彪就走了，
那是一个阴暗的房间，
李陌长看到了执警二十多年最为惊悚的一幕，浑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阴暗的房间里，老鼠四处攀爬，蟑螂满天飞，房间的中间，有一个竹子编织的笼子，笼子的四面有各种道具，躺在笼子里，骨瘦如柴的女人，在看到他后，熟练向他张开大腿，
“主人，奴婢已经等候你多时。”
她的双脚被绑在笼子上，
上半身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李陌长一秒钟都没有多想，
掏出腰间的枪，踹开房间，抵在大彪脑门，小森想上来反抗，在他一声喊中，门外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询问小男孩的时候得知，
大彪家里每天都会带数十个不同的男人进屋子……
白银杏被两个女警察带走，棚子里的妇女齐齐站起来，
她们来到大彪和小森跟前，
平日里懦弱、常年受欺负的妇女，此刻腰板都硬起来了，她们撸起袖子，在六姑一声吼下，齐齐锤了下去，
“这两个畜生。”
“姐妹们，给我放开了打，留着一条命，别打死就行”
“把他们的脏东西踢废”
警察们想阻止，美丫站了出来，“警察同志，大家都是一个村的，闹着玩，你刚刚也听到了，姐妹们不会打死他们的，你们在一旁歇歇。”
“和平年代，别把人打死。”
“行行行，保证不打死人”
有了美丫的劝告，妇人们专攻大彪和小森的双手双脚，把他们不致命的身体部位，都踹了个遍，
美好坐在一旁看着，
她嘴角勾着浅浅笑容，
在美丫打完人之后，贴心给美丫擦汗，“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皮，出去了之后，可要淑女一点。”
“姐，你就不恨人贩子吗？”
美丫拉着美好，硬要美好上去踹两脚，泄泄愤，才作罢。
李陌长问归队的玉艳，
“云夏去哪了？”
“他带着两个同志，往山上去了，说是要抓几条漏网之鱼。”冼玉艳指了指大棚外右边的那座山，“李队长，不是说洛芷和疯婆娘还没有出来吗？你不把她们带出来？”
想起洛芷和疯婆娘，
李陌长无奈摇了摇头，“两个倔驴，一个说明天上午过来，一个说明天下午跟她男人过来。”
“跟她男人过来？”
冼玉艳额头滑下三个问号，
她对洛芷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有一个点，冼玉艳自认为自己没有看错，洛芷特别想出村子，想疯了那种想，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为什么要等魏智？
爱上了魏智？
不像，一点都不像。
两人谈话之间，
左边山里走出几个人，
周信大步走来，在他身后，大树和沈万德扛着死去的张铁柱，另外两个警察，一前一后看守着大树三人，
“怎么了？”李陌长问，
“这人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张铁柱，附近几个镇子拐卖妇女的一把手，刚刚爬山想逃，还没爬到一半，莫名就死了，”周信浓黑的眉头，紧紧蹙着，一只手叉着腰，
李陌长：“倒是便宜他了。”
大树和沈万德，两个人被李陌长腰间的枪，吓得魂都飞了，
两个人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
李陌长看向二人，“张铁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旧疾？”
“没有。”两人面面相觑道，
周信不甘心，低下身子，又探了一下张铁柱的鼻子，还是没有呼吸，
他有些烦躁转过身，
冷风吹过他的大脑，
根据目前收集到的证据，狗弯村里只有两个人没有犯罪证据，一个是拉叔，拉叔是村子里的村医，有没有犯罪，还待考量，另一个就是魏智，魏智百分百参与了这场贩卖妇女的买卖，只是目前没有他的犯罪证据，
原本他想利用张铁柱指控魏智，
跟着张铁柱身后干活的那段日子，他非常清楚，张铁柱是魏智的第一把手，他是最有资格指控魏智的人，
如今张铁柱莫名死去，
又怎么抓住魏智这老狐狸……
周信一瞬间心烦意乱，
在妇女们左一拳右一锤的暴打下，地上的大彪和小森，很快被打得皮青脸肿，嘴唇出血，四肢血肉模糊，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
数十个警察如猎鹰般冲进村子，很快，村口聚集了成群成群的村民，村民跪在地上，双手被烤住，
疯婆娘从半山腰走来，
她胸前抱着一个袋子，脸上带着严肃又热乎的眼神，第一抹阳光照在她的眼睛里，照亮了她泪汪汪的眸子，
疯婆娘吸了吸鼻子，
十年，她等了十年，
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怀里抱着的，是她磨了十年的利剑，是杀死这群人贩子的武器。
袋子里的每一张照片，
都承载着一个男人的恶行，和一个女人悲惨的一生，
“那不是疯女人吗？”
“疯女人抱着的是什么？她，她好像没有疯……”
“这女人骗我们的”
不少村民，看到疯婆娘，第一反应就是把头歪到一边呕吐，这疯婆娘，最近几年，每一次发疯，都是提着她‘儿子’的黑蛋糕，四处塞人嘴里，
村里有五成的村民，
吃过她‘儿子’的蛋糕，
沈万德吐得更厉害，
他前前后后吃了不下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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