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各自的小算盘
手下人一看形势不对，忙凑过来冲离开的苏氏一行使了个眼色：“头儿，要不要咱们兄弟暗中跟上去，再顺便……嗯？”
他做了个“切”手势，人也蠢蠢欲动，只待黄霸虎一声令下，他们就一同冲上去。
“跟上去？”
黄霸虎似乎没听清，重复了一遍，见手下人一脸邀功样，气得一脚踹到对方的屁股上，把对方踹了个狗吃屎，“没长眼睛的狗东西！那是我同宗的小妹！我小妹你也敢欺负？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小弟吓得连连求饶，狼狈躲闪，再不敢提算计苏氏的事。
而另一边，苏氏也和王家人解释着她和黄霸虎的关心，“他呀，他是叔结拜兄弟的儿子。小时候我们就一起长大。家里还曾一度打算让黄霸虎和我成亲，做我的上门赘婿。可黄霸虎从小就被我打怕了，死活不肯。还一度闹着离家出走。气得他爹差点没打断他的狗腿。反正吧，后来那事就不了了之。他见到我可不就是老鼠见到猫吗？唯恐我又拉了他去当上门女婿。”
苏氏苏琦说起这些就一个劲儿乐呵，半点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
张翠花也眼底放光。
在王大山两人去卖饭菜的同时，她也带着王姗姗一起加紧给众人缝制衣裳。把布料变成穿在身上的衣裳，是她眼下着急完成的任务。
前世她半点没听说过，自己这位二儿媳居然还有这么一位青梅竹马。
想到以后若是都能去码头做生意……
看来倒是个有门路的。
她放下了手中缝制的衣裳，“码头那一片，都是你这位堂兄在管理？若明儿继续去卖菜……”
这话，顿时让苏氏双眼一亮，急忙靠上前来，“娘，若是明儿我和大哥大嫂同去码头，我堂兄肯定不敢驱赶我。您放心，我们保证能将饭菜卖得干干净净。”
苏氏盯上了卖饭菜的营生，张翠花倒是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将饭菜都卖掉，即便从中贪墨少许，也在她默许范围内。
水至清则无鱼。
话她虽然不会说，道理却懂。
“你们虽说是亲戚，却也断然没有让亲戚难做的道理。”
张翠花想了想，就从今天的收入里拿出了200文钱，“与其奢望对方记着儿时的那点情分给与便利，不如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情分总有消耗完的一天，到那时，怕是连亲戚都没得做。这钱，你明儿带过去，顺便再一壶酒。具体该怎么说，就看你自己了。”
“娘，用得着吗？”
苏氏本以为今天这事，能在娘面前挣个脸。却没想到，张翠花居然是这样的态度。
明明之前，最扣抠搜搜的人，是她！
张翠花却无意多说，要说抠门，这屋里她不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从明儿起，二牛也和大山一起卖饭菜去。回头赚了钱，利润二八分。你们自己留下二成，剩下八成归公。毕竟……”
她扫视了一眼众人，“这饭菜的本钱，甚至调味料都是老娘我的！我拿八成归公，你们都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
苏氏几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神态却不一而足。
笑话！
苏氏一开始偷偷跟着去卖饭菜，只是想着，不能让老大一家子占了便宜，原本想着，自己偷偷漏一星半点儿，总好过在家什么都没有。却没想到，娘居然这么大方，可以分到利润的两成。如何不让她喜出望外？
王二牛今天上坡砍了一天柴火，从自己媳妇一开口时眼珠子就转过不停。如今听娘说分两成利，就动了也跟着去的心思。
却没想到，还不等他主动提出，娘就开口让他也一起去。
简直就是及时雨。
张翠花又不傻，既然阻止不了，干嘛不送过顺水人情给老二？
反正这个儿子心里的小九九不少，过完年他还得回河堤服徭役，一共也在家待不了多少天。与其让他在家天天和他斗智斗勇，还不如把人打发出去，省得看着就碍眼。
至于老三……
若说这个家里最焦心的，就当属王三柱了！
眼看他们都说定了，他赶忙跳出来阻止，笑话！凭什么大哥二哥都有银子拿，就他没有？
不公平！
“娘，你怎么可以助长这种歪门邪道？那黄霸虎欺行霸市，咱们就该报官好好整治一二。您倒好！不但不报官，还助纣为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老三这话一出，一屋子欢喜的人都沉默下来。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瞟向苏氏。
苏氏嫁进王家的时间虽然还短，却没惯着老三的意思。
“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那就只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刚才那话，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是吧？”
她叉腰站了出来，丝毫不顾王二牛的劝阻，一把将他推开，“黄霸虎愿意给我便利，怎么着？你眼红了？啧啧啧……亏你还是城里大酒楼的管事呢，娘就给了200文你也看得上？要我看哪，莫不是你那所谓的管事都是虚的。否则……”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丢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王三柱黑透了脸！
“你你你……”
他指着苏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对苏氏无可奈何。气极了，他回头对着王二牛就开喷，“二哥，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娶进门的新妇？你也不看看，她是对你的亲弟弟？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怪不得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没嫁出去。”
“本姑娘一把年纪没嫁出去，是吃你米了？还是吃你肉了？娘都没说话，你凭什么说我？！”
苏氏一听这话就要蹦起来打人，还是王二牛见机得快，再次强行拦住了她，“三弟，不得对你二嫂无礼！”
“我说她怎么了？要不是我二哥眼瞎，怎么可能娶你进门！”
王三柱气不过，故意挑衅。
苏氏气急败坏，上蹿下跳。
王二牛赶忙阻拦，却越发拦不住。
眼见场面一度混乱，张翠花猛地重重一拍桌，“好了！”
砰！~
一声重响过后，所有人都站住了。
“都给老娘滚开！”
“靠边站！”
“谁敢再瞎哔哔，老娘就让他屁股开花！”
一声河东狮吼，在场众人似乎才醒悟过来，纷纷缩成了鹧鸪，垂头丧气站成一排，谁都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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