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妖魅
暖烘烘的被窝里面，小罗严突然被什么东西冰醒。
他掀开裤子一看，一团白色的黏状物，像是冰淇淋般糊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阵恐慌突然袭来。那乳白色的胶状体像是恶魔诅咒的印记般，豁然印在了他的腿上。
朦胧之中，他突然想到了梦中的那一幕，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像暴风雨般卷入他的内心。
真恶心！他想，但隐隐约约之中，他又有些迷恋梦中的那种感觉。
他把裤子扔到了床头，闭上了眼睛，准备重温旧梦。
突然，他内心一凛：要是被妈妈发现了这恶魔的液体可怎么办？
他翻身起来，把裤子拿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昏黄的灯光像是一条条郁金香的味道，从浴室房门中飘出了门外。细细的水流像是蜘蛛吐的丝，缠住了他的妈妈。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妈妈的轮廓。他像做了坏事的小偷般，拿着裤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内。他小小的心脏像是一只被摇动的拨浪鼓般，咚咚地直跳，几乎快要从胸口中跳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妈妈哼着歌，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回到了她的卧室里面。
他想一只猫一样，潜伏在黑夜之中。他把耳朵贴在墙面，直到听到妈妈屋内没有动静后，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来到浴室。
浴室内暖烘烘的，还留着妈妈沐浴后的味道。他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拥抱。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从有记忆以来，他的妈妈从未拥抱过他。
他沉浸在妈妈的温度之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许久，他回过神来，才想起裤子上还存着恶魔的印记。他把裤子丢入洗衣盆。稀释完洗衣液后，他把水倒入了洗衣盆中。
他使劲地搓着衣服，特别是白色粘稠液体的那个部位，搓了不下二十遍。
他闻了闻，心里忐忑极了——不知道还有遗留的味道没有。
他还是不放心，索性撕坏了裤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不对，丢掉裤子不更可以。他又从垃圾桶里捡回了裤子。
他决定把裤子扔到另一个小区的垃圾箱内。
拿定主意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
太丢人了！小罗严心想，要是让他心爱的姐姐知道的话，那不丢死人才怪。
第二天奥数补习班。罗严在上课时总是有些魂不守舍。一看到补习班的大学生姐姐的背影时，就不自觉地往她的尻子看去。她的尻子圆滚滚的，像一个大橙子。
罗严的内心涌起摸上一把的冲动。
“罗严，请回答……”
同桌用手肘顶了小罗严一把，他慌忙站起。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问：“什么问题？”
美姐姐微微蹙眉，说：“有若干只鸡和兔同在一个笼子里，从上面数，有35个头，从下面数，有94只脚。问笼中各有多少只鸡和兔？”
上面和下面？
小罗严不自己地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上面的头颅是美丽的姐姐，下面的身体是风情的妈妈。他的脸羞得通红，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
“请问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姐姐走在了他的面前，神色严厉地问。
小罗严快速回想了问题，答：“12只兔，23只鸡。”
“坐下，以后认真听讲。”姐姐温柔地责骂说。
周五这天，中午就放了学。天上艳阳高照，正常的同学们早早地回了家，而小罗严在教学楼下，裹足不前。
他最恨的就是阳光。他想，如果能生活在地下，那该有多好。
“小帅哥，我送你回家吧！”美丽的姐姐像个仙女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把车开过来。”
没等小罗严反应过来，她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不多时，一辆甲壳虫停在了他的面前。
“进来吧！”姐姐带着墨镜，在车内冲他挥手。
他内心挣扎了一下，跑进了车内，坐在了副驾驶。
“你家在哪里？”
“维多利亚一号……”
姐姐微微一震，笑道：“那可是高档小区喔。罗严，你的爸爸是外国人吧？”
罗严摇了摇头：“我没有爸爸！”
“那你爸爸呢？”姐姐问。
“我也不知道，”小罗严回答说，“或许死了吧！”
虽然罗严年纪不大，但他知道死亡是让话题最终的最好方法。他不想让他心爱的姐姐知道他那么多。他想，要是姐姐知道得越多，就越不会喜欢他吧！
“对不起……”姐姐对他无奈地一笑。
小罗严从有记忆以来，就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中。他妈妈按揭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不工作，是圈内有名的交际花。他看过《茶花女》，幻想妈妈便是小说中的玛格丽特，但时间久了幻想渐渐破灭。妈妈没有玛格丽特的温柔，也没有一个疯狂爱她的阿尔芒。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粗鲁。他刚开始还想不通，后来就渐渐明白了。她的妈妈本身也是庸俗的，庸俗的人，如何能够吸引那些绅士？
“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吧！”姐姐微笑着对罗严说。
小罗严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简单地“嗯”了一声。
“跟姐姐比起来怎么样？”
小罗严心里砰砰直跳。妈妈跟姐姐比起来，肯定要逊色一些。
“姐姐要更美丽一些。”小罗严如实地回答说。
美丽的女人得意地一笑。
很快，女人的甲壳虫开到了维多利亚一号。她在A栋的停车场停了车。
“姐姐，我住的是B栋！”小罗严说。
“先到我家！”姐姐说，“很巧，我们还是邻居。”
电梯在28层停了下来。据说楼层越好，房价越贵，看来姐姐家很有钱。
走进姐姐的家门，出乎他意料的是，姐姐的家，格局几乎跟他家一模一样，就像是克隆出来的一般。
“现在太阳还毒得很，等天黑我送你回去吧！要不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姐姐问。
“不用了！我妈妈一向不怎么管我！”
姐姐帮他煮了碗意大利面条，小罗严感动地吃着，内心升起一股暖流，直往眼睛上涌。不知不觉，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美丽的姐姐慌了，问：“怎么啦？不好吃么？”
“唔……好吃！”小罗严边吃着面条边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傻孩子，那你哭什么？”
吃完面条后，他主动帮姐姐刷了盘子。
“真乖，”姐姐在他头上弹了一下，“我睡个午觉去。你困的话，也可以去客房睡一会。晚上我送你回家。”
说完，姐姐伸了个懒腰，缩进了被窝。
如果在不上学的日子，白天罗严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他憎恶阳光，看见明亮的东西就心里发寒。如有可能的话，他想变成猫，昼伏夜出。
他在姐姐的客房中睡下。他抱着小棉被，幻想姐姐就在他的身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之中，他听见姐姐的微弱的叫声。声音中透着一股不沉稳的气息。
“你轻点，隔壁还有客人！”
小罗严突然间惊醒。
这时，隔壁传来男人粗重的责骂声：“谁让你带那臭小子进来？”
“啊~我不是见他可怜么？”姐姐边颤抖着边说，“谁知道你提前过来？啊！都说了轻点……啊！我学生还在隔壁呢！”
“我们得抓紧时间，明天我过不来了，晚上要飞去上海。”男人催促说。
小罗严本能地钻进了衣柜。好半天，他才想起这不是他的家，隔壁的是姐姐而不是他的妈妈。突然间，像是一把到扎进了他的心脏，他感觉血正汩汩地从心口往外冒。
痛苦的二十分钟之后，隔壁终于偃旗息鼓。
他听见男人说：“我走了，还有董事会要开。”
“不吃点东西再走？”姐姐挽留说。
“不了！好好照顾你心爱的学生吧！”男人恶狠狠地说。
突然，男人猛地踹开小罗严的房门，他恶毒地看了罗严一眼，质问姐姐道：“你确定他是你的学生？”
“怎么不是？”姐姐委屈地解释说，“前不久刚获得数学竞赛一等奖，不信你可以去网上查。”
说着，姐姐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最好不好背着我搞事情，”男人边系领带边威胁说，“不然，你的车子，房子，工作，一样都休想得到。”
说完，男人摔门而去。
小罗严僵在了原地，男人恶毒的嘴脸凝固在了他的记忆之中。脱离惊吓之后，他的脸才渐渐地发散开来。猛然间，他想起，这个男人，竟是经常光顾他家的常客。妈妈跟他欢乐时，总是叫他老公，没想到姐姐……
“他是你老公吗？”小罗严揪着心问。
美女的姐姐无奈地一笑：“是啊！他很忙，脾气不是太好，但愿没有吓到你。”
小罗严的眼睛猛然间发酸，他咬着牙说：“姐姐，你离开他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姐眼睛红红的，用纤纤的玉手婆娑着罗严雪白的头发：“小罗严，其实，姐姐又何尝是个好东西？”
她仰着头，把手插进凌乱的头发里面，深吸一口气说：“我早知道，他和你的妈妈有一腿，今天是故意把你骗到这里来的。”
啊？小罗严怔怔地看着姐姐。
姐姐点了支烟，像一只妖魅般说：“我的计划是要害死你，让你妈妈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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