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酷刑
屋子里，所有人集合完毕。
“我们跟他们拼了！”大师兄激动地说，“看我们不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杨雪冷笑一声：“请你看看窗外再大放厥词。”
此时雨已经停了。大师兄把光头伸出窗外，只见窗外点着篝火，漫山遍野，像是着了火一般。吸血鬼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俨然是一个正规的吸血鬼部队。他们正烤着肉串，蘸着血，喝着含有血液和酒精的饮料。他们一个个觥筹交错，唱着歌，跳着魔鬼般的舞蹈，看起来快乐至极。
隐隐约约之中，听见他们唱着这样的歌：
多少次的我，曾问自己，
为何要降生于世，嗜血为生？
为何魔王横世，造化弄人？
……
在这世上，本来没有期盼什么。
但为何、为何？
为何你那清澈的眼眸。
会给我注入希望和梦想！
让我忍不住，
忍不住向你跟随。
……
当我劈开你的脑颅、砍断你的四肢。
端着你为我流的鲜血，
浇注在昨夜你为我煮的白米饭上，
我才明白，
你曾经为我许下的诺言，
不曾有半点虚假。
……
吃着这碗你用爱意和生命做的，
血泡饭，
我是否能够懂你更多……
……
大师兄听罢这首魔性的歌，忍不住骂道：“唱得真他娘的凄惨。”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血之恋》，是著名的吸血鬼诗人创作的。这位吸血鬼诗人，名字叫做小美。小美在偷走《窃魂卷轴：神龙》的时候，开始和怪物阿祖浪迹天涯。她们走过很多地方，小美写诗，阿祖作曲，描写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吸血鬼内心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辛酸与无奈。通过他们的作品，人类和吸血鬼对立的局面缓解了很多。不少人开始尝试去理解吸血鬼，民众之中也有不少人开始接纳流浪的吸血鬼。不像三年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看到吸血鬼就杀害。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血之恋》的歌声感染了吸血鬼部队，漫山遍野唱起了悲切的曲调，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魔鬼们在嚎啕大哭。
看到此情此景，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出去，找到了罗严。
“好一个天鸟一族的女王！”楼下传来罗严大喇喇的笑声，“你凭什么跟我谈判？难道就因为你是女王？我是不是要给你行礼，叫你一声女王大人呢？”
我们慌忙走出门去，伏在栏杆上看着楼下。
楼下，莺儿亭亭玉立地站在罗严面前，罗严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手上端着一个高脚杯，高脚杯里面装了小半杯新鲜的人血。他像喝葡萄酒般优雅地晃动着高脚杯，对莺儿来访不屑一顾。
“罗先生，难道你听不见你手下的悲伤吗？”莺儿指了指门外，“难道你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为什么你还有无休止地制造苦难呢？”
罗严泯了一口血液，斜着眼对莺儿说：“制造苦难的不是我，而是他们本身。如果能做到不去渴望，不去期待，不去幻想，不管是人还是吸血鬼，能有什么苦难？如果真的那么苦，为什么要活着，自杀不就一了百了啦？”
“你说得很对！”莺儿肯定罗严说，“一个人可以选择活着，也可以选择死去，这是他们的自由。你去干预，那就是不对的。”
“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罗严不耐烦地说，“人类终究会败在吸血鬼的手下，不管你们天鸟一族，还是天网神龙，都会成为我们吸血鬼的所有物。人类死光后，吸血鬼的末日也就来了。因为，没有了人血，吸血鬼也会死。”
“你错了！要不了多久，人类和吸血鬼会建立起平衡的。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莺儿笃定道。
“大自然的规律就是要所有生灵都去死！生命只是一场丑陋的意外。”罗严说，“外面那些吸血鬼凄凄惨惨的歌曲，或许激发了你的同情心。但我烦透了他们，这是无能的表现，每当听到这样的哀嚎，我都忍不住想吐。”
门外的歌声突然停了下来，漫山遍野的篝火渐渐熄灭了，这只白色的部队一瞬间瓦解，吸血鬼们怀揣着一颗沉重的心，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报……报告！部队解散了！”
罗严大惊：“怎么可能？”
“他们用手机，听了你的讲话，心灰意冷，就离开了！”
“不是明令禁止使用手机的吗？”罗严站了起来，冲向门外。
“拦不住啊！攻陷黑石县之后，手下们最先哄抢的就是手机和充电宝。迫不及待地下载了黄金档电视剧。”
“没志气的家伙！”罗严悻悻地回到大厅内瞪了一眼莺儿，“你这个臭女人……”
罗严冲过去，掐住莺儿的脖子。莺儿双眼一瞪，一道强大的电流把罗严的手弹了回去。
“你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人？”罗严捏着右手，不可思议地问。
“老娘是机器人！”莺儿说，“是天星和大师兄陈峰的杰作。要不是你身手快，一定把你电成脆皮猪。”
“卑鄙！”罗严骂道。
“彼此彼此！”
危机解除，我长舒一口气。莺儿抬头看了我一眼，向我做了一个Victor的手势。
这家伙，居然想到了如此精妙的作战计划，瞬间就瓦解了军心。
局面反转了过来，这时，我们处于优势一方。我们走下楼去，小吸血鬼们迫不及待地围在莺儿身边：“莺儿姐姐，你好厉害！”
“不是啦！”莺儿被夸奖，竟不好意思地捂住脸，“是你天星叔叔厉害，第一时间赶到后，默契跟我配合，用黑客技术直播了罗严让人寒心的话……”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小七抢先说，“我们说的是你十万伏特的电压攻击厉害！”
“没有十万伏特啦！”
“你教我们好不好……”
小吸血鬼们叽叽喳喳，罗严恨极了孩子，大吼道：“吵死了，你们这群小鬼安静一点好不好？”
“你这个臭妖怪！”小七叉着腰骂道，“信不信我莺儿姐姐一个电击打过来，把你电个稀巴烂！”
罗严拿小朋友没辙，只好把矛头指向了我：“林天星，你以为激走了我的那群手下是对他们好吗？你错了，他们离开我，不出一个月，都得死光。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冷酷地说，“他们的死，与我何干？跟着你这样的老大混，算是他们有眼无珠，死了也活该。”
罗严一怔，然后大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也挺无情的嘛。”
“我想知道为什么！”贝贝站了出来，问罗严，“他们离开你，为什么活不到一个月。”
“微波控制！”罗严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足够了，谢谢！”贝贝淡淡地回道。
七位罗严忠实的手下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老大，不好了，天网的人反扑了过来。要不要组织抵抗？”
“组织抵抗？就我们八个？你以为我们是八仙啊！”罗严没好气地骂道，“我们还是跑吧！准备东山再起。”
“遵命，老大，下次，一定要严令禁止吸血鬼使用手机了。这次败得，真他娘的窝囊。”
“知道窝囊就好！”罗严教训说，“这就是治军不严的后果。哎，不跟你废话了。快逃吧！”
七个壮汉簇拥着罗严准备逃跑，不想背大师兄带领的武术队和杨雪带领的跆拳道队拦住。
“小的们，现在发扬中华武术的时机到了，”大师兄鼓舞他的弟子们说，“打败这几个坏蛋之后，我把降龙十八掌传授给你们。”
老大老三老五想是三头猛虎般冲了过去，跟罗严手下的吸血鬼厮打了起来。
杨雪也不敢落下：“小二小四小六，你们也上，所谓巾帼不让须眉，也别让他们小瞧了咱们女子。”
这六个孩子一拳一脚，威风凛凛，我不由给罗严一行人捏了一把冷汗。大师兄和杨雪加入了战斗，莺儿也凑了热闹，电晕了两个大块头。
一刻钟不到，罗严一行人被生擒。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罗严像个斗士般说。
大师兄走到罗严面前，挑衅说：“我不会杀你，我只会折磨你，满清十大酷刑，你知道有哪些吗？”
“陈峰，你吓唬不了我！”罗严全然不惧，“引用你说的一句话，疼痛对人有好处。怎么，你兴趣转移啦？现在你不自虐，反过来虐待别人啦？来吧，让我也来尝尝，当年你戒毒时候后经历的痛苦。”
“没门儿！”大师兄阴笑着说，“世界上最大的酷刑不是疼痛，而是麻木。到时候，我会折磨到你自己活着还是死亡，都搞不明白。像是梦境一般恍恍惚惚，什么鬼怪啊！魔王啊！都会闯入你的梦境。你童年的阴影会一幕幕重现。疼痛算什么？这才是给你罗严私人订制的酷刑。”
“其实，你想毁灭地球，只不过是想毁灭自己的过去罢了。”贝贝一句话说出了罗严所有行为的动机，“罗严，和解吧！和自己，和自己的过去，和解吧！”
罗严的泪水流了下来：“你们杀掉我吧！求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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