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共处一个屋檐下
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戴口罩的女人,喜悦地挂了电话,找个了咖啡厅后,她坐在角落里,用微信发了个位置。
她坐在咖啡厅里,静静地坐着等,等得久了,人还是没到,她等得有点无聊,就拿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
那头的人,很快就接起来了,她的语气温柔和蔼。
“小梅啊,妈妈过几天去看你,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小女孩咯咯咯的笑声,戴口罩的女人开心地脸上的斑点都熠熠生辉。
“那你好好上课,妈妈有点事,就先这样了啊。”
远远看到咖啡厅的门被推开,进来了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尽管她带着墨镜,可戴口罩的女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
她忙挂了电话,站起来挥手,“顾小姐,这边!”
坐到了卡座上,长裙的女人还是没把墨镜摘掉,她一坐下就直奔主题,语气很冷。
“什么事,说吧,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戴口罩的女人笑着就开口,“你也别急嘛,这可是个重大的消息,我先说好,我要是卖给了你,你给我多少的酬劳?”
“那也要看你给的信息价值多少,只要对我有用,少不了你的。”
这倒也是,顾小姐对她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上次的钱也是当天晚上婚礼一结束,就给她打过去了。
“我告诉你哦,白清树怀孕了!而且,好像医生不建议留!”
“真的?你确定?”她的手不自觉揪紧了手里的包。
“千真万确,今早我听到医生和陈先生说的,我去医院看我丈夫,正好听到。”
戴口罩的女人,说了谎,她今早哪里是去看什么丈夫,她不过是为了钱,偷偷去跟踪的人家。
当然,这话她才不会实话实说。
可这背后的事实,顾清梦也没心情深究,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医院看看,白清树是不是真的住院了,然后再确认她说的话是否可靠。
“合作愉快。”
顾清梦站了起来,勾了下唇,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戴口罩的女人目送着她远走,眼里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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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夜风从那窗户吹进来,她觉得有点冷。
迷糊着刚想拉个被子,手却被人扣住动弹不得。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了花白的天花板,她脑子有点懵,扭了扭头,看到陈沐白正凝神看向她。
她干燥的唇动了动,“我是在医院吗?”
陈沐白点点头,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不舒服?清树动了动自己的手,又抬了抬脚,身下传来点点滴滴的痛意,她揪了眉头。
“我怎么了?我的......”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双腿,脑海里闪过自己昏迷前的一幕,她眼神古怪地咕噜了句什么,看向陈沐白,突然惊慌地道了句: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啊?”
话才出来,晶亮的眸里就蓄了滴滴泪意。
陈沐白起身把她放回床上躺好,给她盖好被子,他拿过一边的水瓶。
“没事,住院几天就好了。”
把吸管插进去,他递给清树,“喝点水。”
她的唇瓣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说话的声音也带了点哑。
听话地接过水瓶,清树咬着吸管,闪着滴润的眼神看他。
他的话,她显然不信,她还有点丝丝的记忆,她在浴缸里摔倒了,栽倒进水里,然后脚疼,紧接着肚子疼......
清树忍不住又望了眼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有事吗?”
见她疑神疑鬼的模样,陈沐白轻叹了口气,拖住瓶子,“多喝点水,不要说话。”
喝完了整瓶水,清树又困顿地想睡觉了,她拉着被子的边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睡过去,刚要跟陈沐白说她睡会儿,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顾清梦拿着个果篮站在门口,见到病房里的两人,笑着就走了进来,把果篮放下。
“医生怎么说?没事了吧?”
清树抿着唇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没事才怪,要真没事,她还需要住院,还需要吊针啊?
顾清梦在陈沐白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拿了个苹果,“吃果吗?我给你削个?”
清树才不要吃,又摇了摇头。
顾清梦却没说什么,起身拿着水果刀和苹果进去洗。
清树立即看向陈沐白,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从刚才顾清梦到来开始,他的面色都沉沉的,话也不说,她伸出手扯了扯陈沐白的衬衣。
“你怎么了?”
“你睡会。”
他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见到刚洗完果出来的顾清梦,他道:“跟我出来下。”
他没叫她姐,也没叫她顾清梦。
顾清梦顿住,随即又漾开抹笑,把果放回去,“我去看看小白要跟我说什么,清树你先自己呆一会。”
她说罢,迫不及待走了出去。
留下的话,像足了个疼爱她的姐姐,清树在她的身后忍不住扁着嘴嘀咕,她在人前的模样保持得可真是亲切,私下底呢,还不是觉得她配不上她陈沐白?
想到这个就觉得头疼脚疼胸也疼,清树索性把自己都埋进被子里去,闭上了眼。
这个陈沐白也真是的,有什么话干嘛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清树气啾啾地把被子的一角揉成了麻花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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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陈沐白长身屹立,白炽灯洒下细白的光,罩在他的身上,顾清梦看不清他的面容。
“小白,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在病房里说吗?”
那天晚上的画面似乎被她一一无视,日子该如何过还是如何过,仿若她没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陈沐白看向顾清梦,神色淡然,或者说是,漠然。
“过几天清树出院,我要带她回大宅住一段时间。”
突如其来的话,让顾清梦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特意出来跟她说这么句话是什么意思?
摸不清陈沐白的意思,顾清梦捋了捋长发,笑着点了点头。
“那挺好的,清树在家里住,也好有人照顾。”
陈沐白接着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清梦笑着的脸,忽地僵住了,她睁着眼,不可置信。
“你在赶我走?”
“没有。”
陈沐白转身侧过,“过去的事已经挽回不了了,我会好好珍惜眼前人,希望你也一样。”
过去的一切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意义,死揪着不放不仅对自己残忍,也对别人残忍,明知道有些话其实他不必再说,可为了让自己现今的女孩能够安稳度日,他还是选择了再次开口。
有些话有些事,尽管没有明说,他也没有追究下去,可不代表他就会纵容。
病房的门打开了,又关上了,空无一人的医院走道里又恢复了平静,顾清梦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手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
那些白炽的灯似乎都变成了陈沐白冷漠的脸,一点点朝着她袭来,她疼痛难忍的境况下,心里的恨又一点点冒出来。
她冷眼看向那紧闭的病房门,最后转身,阴着神色进了电梯。
-
清树秉着呼吸想要听清外边都说了什么,可耳朵都竖起来了还是一丁点声响也没听到,门一开,她立即嗖地看过去。
只见到陈沐白,身后没有顾清梦,她忙开口问,“你们聊什么呢?”
还背着她,看着就有猫腻。
“没什么。”
陈沐白的话明显敷衍,清树的心就绕着打结,死活解不开了,她淡淡地“哦”了一声。
陈沐白看了她一眼,把削好的果递给她。
清树别扭着,不动,“我不喜欢吃苹果。”
陈沐白皱眉,手不动,“真不吃?”
清树死守着不动,扭开脸去,“我不吃。”
陈沐白收回手,把果放下,他俯身,盯住清树的脸。
“在生气?”
清树轻轻地哼了声,看了他一眼,又扭开去。
心里愤愤地在想,对啊,我就是在生气啊,你还不来哄哄我!
得不到回答,可清树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陈沐白起身,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
做好了这一切,他道:“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你先自己待一会,我已经给秦裳发过信息,她们待会过来。”
清树闷闷地生着气,听了这话,突然莫名地觉得很委屈,她鼓着嘴,一句话也不想说。
陈沐白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顿了顿,俯身揉了揉她的发。
“乖点,听话,嗯?”
明显温柔的语气,难得像了点哄人的模样,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观,清树很不争气地就软回了气,也软回了心,轻轻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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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白出去了没多久,秦裳就到了。
红红火火地砰开了门,踏着高跟鞋简直震天响,清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一身清凉的秦裳。
她最近的穿衣风格真是越来越与国际接轨,她都忍不住怀疑秦裳是不是要走性感路线了。
她笑得那个荡漾,远远就挤着眼对她不怀好意地笑。
“听过洞房后第二天起不来的,还真没见过洞房洞到医院里来的,白清树,你们要不要这么激情四射啊!”
清树的脸轰隆一声,红得滴血,这话听着,怎么好像真就那么回事啊?
“哪有......”
“你就可劲儿否认吧你......”
秦裳笑得贼贼的,清树忙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没空吗,怎么又回得来了?”
嗤嗤两声,秦裳边低头从袋子里拿东西边道:“我说的话你也信啊?说你傻还真是傻,你好歹也是我的闺蜜,你的婚礼我能不来参加吗,只不过我这身份不好随便抛头露面,所以才不当你伴娘。”
这话,倒也是,清树细细一想,顿觉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喜悦过度,就没想到秦裳的明星身份去。
“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
秦裳举着个像碟片的小盒子,笑得神神秘秘的,“这可是个好东西,很珍贵的,你出院了之后,找个时间,跟陈沐白好好看看。”
清树接过去,左看右看,也没看么出个所以然,她把盒子抱进怀里,真诚地道谢。
“谢谢你啦,我回去一定好好看。”
“那必须的,记得跟你的小白哥哥好好看哦!”
她特意加重了“跟小白哥哥”这几个字,清树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她怎么觉得这个碟片,似乎有坑啊......
两个人聊得嘻嘻哈哈的,看着秦裳的心情似乎挺好的,清树试探地问出口。
“裳裳,你跟顾苏辞,怎么样了?”
秦裳刚扔了片苹果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她,“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清树听她这个语气,就心疼起来,刚要说话,秦裳却突然问她道:“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梨树的女孩子?长得很萝莉的那种?你在陈沐白身边,见过吗?”
清树仔细地搜寻了下记忆,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秦裳愤愤地抓了片苹果又扔进嘴里去,“顾苏辞那混蛋好像喜欢那个女的!上次我去京都找他,那个女的在他的办公室里,而且在坐在他的腿上!”
说到这个,秦裳就气得想打人,有情敌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喜欢的男人好像还喜欢你的情敌!
清树瞪大了眼,“真的啊?原来顾苏辞好这一口?童颜巨ruo?”
她的用词还真是大胆,秦裳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用词如此赤果果。”
清树被她一带,人就跟着走,傻呵呵地红了脸,“哪有啊,我这是饱读诗书,懂的多了,学以致用。”
秦裳点了点头,想到自己送的礼物,她挑了挑精致的眉,“对,要有学习精神,学以致用,你记好了啊。”
-
秦裳待到陈沐白回来了才回去,走之前郑重其事地对那对新婚夫妻道:“我下次回来,大概就是你们有孩子的时候,所以,表哥加油!”
清树白了她一眼,脸却俏生生地红了,热着脸她还不忘鼓励自家闺蜜,“你加油,顾苏辞未来的幸福就靠你了!”
这个笑话可真冷啊,秦裳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快接近夜里十二点,青峰待在京都,并没有跟她一起回来,秦裳拿出口罩,刚要迈出步子,跟前就停下了辆路虎。
她看着那车似乎有点熟悉,还没等她细看,车窗降了下来,顾苏辞俊冷的侧脸阴在昏暗的车灯里。
他还没说话,秦裳就惊喜地快步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来接她的。
她眼里的喜悦压也压不住,几乎要破胸而出。
“顾苏辞,你怎么在这?”
她惊喜过度,称呼都忘记掩饰。
顾苏辞抿着薄唇,喜怒不形于色的俊脸上是秦裳熟悉不已的淡漠。
他的手机响起,顾苏辞接起来,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淡淡地“嗯”了声后就挂了电话。
他侧过脸,语气说不出的漠然,“安全带。”
秦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系安全带,她忙扯开带子绕过身前来。
她才系好安全带,车子立即窜了出去,浓浓夜色,黑色车身在夜幕中缄默穿梭,如开车的人一般凌厉却又冷漠。
可秦裳坐在副驾驶位上,心砰砰砰地跳,仿佛要跳出她的胸来。
车内,安静如斯,秦裳觉得气氛真是尴尬,她看了眼外边的夜色,是她陌生的景。
她终于出声,“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条路,似乎不是去酒店的路啊.......
顾苏辞看着前方的路,悠闲又慵懒地掌控着方向盘,可他的侧脸却是极冷。
极冷的人说出的话也特冷,“机场。”
机场?这是要回京都了?还要带她一起?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秦裳开心得整张脸都红润起来,不管不顾自己还落在酒店的行李,怕失去来之不易的共处机会,她干脆不提了。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可却不再是让人觉得尴尬的沉默,秦裳的小心脏跳着跳着,脑子转着转着,就开始没话找话。
“顾苏辞,上次在你办公室的那个女孩子,你喜欢她?”
这种话问出来可真是哀伤又忐忑,秦裳既怕他点头,又怕他不说话。
他要是点头,那她接下来可真不知道还能如何下一步了;可他若是不说话,她又挠心挠肺地想要知道,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照旧平稳行驶在宽大的道上,可顾苏辞的沉默让秦裳本来的好心情一点一点磨失掉。
她暗暗恼怒自己,非要问的什么鬼话啊,现在好了,不仅尴尬还默默地有股子无地自容在涌来......
半天过后,顾苏辞还是没有回答她,甚至似乎也没打算理她的模样,她渐渐淤积下怒气,转而道:“对了,上次你答应给我的角色,什么时候跟我签约?”
车子在她话落的瞬间,突地急刹车,猛地停在绿化带边上,车头甚至已经飞到了娇嫩的草上边。
要不是有安全带,秦裳估计就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去了。
这一幕来得触不及防,秦裳惊魂未定,抚了抚自己被惊吓过度的胸,忍不住瞪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丫的是不是有病啊?差点就要被他吓出心脏病来了!
秦裳刚排腹完,顾苏辞突然转过眼来,黑曜石般的眼眸对上秦裳,风雨欲来。
秦裳混身一僵,赶忙换上笑脸,“顾总......”
“秦裳,顾氏集团的开年大戏,不是那么好要的。”顾苏辞森冷地开口。
秦裳抚在胸口的手一顿,本来就淤积的怒气又翻上来,“你什么意思?”
“一晚,你就想拿下《倾城蜜恋》的女主角?”
“不然你想几晚?”秦裳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如果你觉得一晚不够,两晚?”
说过的话,他居然要反悔?!
顾苏辞把手从方向盘上挪开,他转身朝着秦裳靠去,长指截住她的下巴,冷冽的气息顿时四下散开,秦裳被冻得一阵哆嗦。
可她死死睁着眼,倔强地看向顾苏辞。
“几晚?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言罢,他扔开她的下巴,重新启动了车子。
车子急速飞向机场,秦裳仿若被钉在了座位上,浑身动弹不得,她被顾苏辞的话吓住了,几晚?想好了告诉她?
所以,他这是要干什么?是打算让她潜规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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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树第二天就出院了,其实她的腿间还有点疼,还不太敢走路,可是出院是陈沐白的决定,她也就没反对。
陈沐白来接她的时候,带了她喜欢喝的烤奶。
可她喝着烤奶,心情恹恹,过了会,还是忍不住转头问陈沐白:“我们为什么要搬回家住?”
她觉得他们两个人自己住挺好的,回了大宅,就意味着她会经常见到顾清梦,陈沐白和顾清梦也会经常见面......
清树就怕这个。
陈沐白把她的衣服装到袋子里,让阿进把东西拿下去后,他弯身抱起清树。
“回家住,爸妈还可以照顾你。”
清树“哦”了声,抱着陈沐白的脖子,昂头问他,“那我是不是会经常见到顾清梦?”
上次领证后,清树把顾清梦说她配不上他的事说了,好像陈沐白也没什么反应,这次清树打算把话说直了。
“陈沐白,你既然跟我结婚了,就要跟我过一辈子,我不接受离婚,我也不会离婚的。”
我知道你和她曾经的轰轰烈烈,我也知道她还对你余情未了,可你既然已经跟我结为夫妻,那就要生生世世跟我在一起,不能反悔的。
是谁说白清树傻的?你看她,这种关键时刻,她可一点都不傻,话都先说在前头了。
她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湿漉漉的坚定和认真,仿若他说个不字,她立马就能泪流满面。
陈沐白心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不痛,可却让他不自觉紧了抱着清树的手。
把清树放进后座,他俯身吻住她不安的眉眼。
“不会,我们会好好的。”
他说什么,清树就信什么,特别是今日的他如此温柔地一路抱着她,还给她买了她喜欢的奶茶。
她裂开唇笑着点了点头,像个得了奖励的孩子,满足地糯出声:“嗯,那就好。”
他们搬回家住,陈廷林和苏慈燕自然十分开心,早早就让佣人把房间打扫好了,还做了清树最爱吃的清蒸鱼。
顾清梦也早就在家里等候,清树和陈沐白从车里下来,她立即迎上前去,接过阿进手里的东西。
“饭菜已经做好了,等会休息休息就可以吃饭了。”
陈沐白抱着清树下车,顾清梦提着清树的东西,边往上走边道:“你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摆设还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换了新的床单。”
昨晚回家,正好见到苏慈燕让佣人打扫陈沐白的房间,顾清梦立即跟着上楼,亲自动手打扫。
可她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清树的心里酸酸涩涩的,总觉得顾清梦的每一句话里,都是话里有话,或者,根本就没考虑到她已经嫁给了陈沐白。
走到了二楼,推开他原来房间的门,里边什么都没变,甚至那些床单还是原来的样式。
陈沐白眉目深凝,微顿了顿,才走进去。
他把清树放在床上,转头叫来了佣人。
“收拾打扫一下三楼的主卧,换上柜子里的新床单。”
顾清梦僵了身,“怎么了,这里打扫的不干净吗?”
“不是。”
陈沐白简答地回了两个字,转身,他伸手帮清树把外套脱下来,自然地问她,“热不热?要不要洗个澡?”
陈沐白的温柔来得触不及防,清树呆着脑瓜子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人家说了什么后,才发现陈沐白靠得她真近。
近到她一抬眼,就撞进他深邃的眸里去。
“不热,晚上再洗吧。”
她很善解人意,毕竟她手脚不方便,如果要洗,还得让陈沐白帮忙。
而且,顾清梦就在这里,清树觉得有些尴尬。
“嗯。”
陈沐白把她的外套挂在衣柜里。
顾清梦就站在两个人不到一尺的距离,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两个人似乎旁若无人,仿若她只是个摆设在卧室里的一个物品。
而陈沐白表现出的那些宠爱和疼爱,深深刺疼了她的眼。
他说不要住这里,是不是因为这个房间离她的房间近,所以他要搬走?
因为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所以这个房间他也不要了,要换新的?
顾清梦止不住自己的思想,心里那些本就存在着的恨意和妒意瞬间交织翻滚,她看着床上脆弱的白清树,掐紧了自己的掌心。
佣人在这个时候推开门进来,“少爷,老爷说可以吃饭了。”
-
餐桌上,苏慈燕不停给清树夹菜,清树几乎不用自己动手,碗里时时刻刻是满着的状态。
不吃,她又不好意思拒绝,没办法,清树只好一一都吃进肚子里。
吃饱了饭,三楼的卧室也已经打扫好了,陈沐白把清树抱上房间。
吃得太饱,陈沐白把她抱上床之后,清树就一直觉得肚子隐隐地有些不舒服,想着睡一下应该就好了。
闭着眼睡了半天,也没睡着,那种盾盾的疼,真是折磨人。
等不到陈沐白从书房出来,她捂着小腹给他打了电话。
“陈沐白,我肚子疼......”
陈沐白刚推开门,就见到清树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她的腿间还疼,脚还不能乱动,肚子疼也不能抱着被子打滚。
他的心一缩,大步上前,“怎么了?”
清树指着自己的小肚子,小小声地:“吃太饱了,我肚子不舒服......”
陈沐白看她疼得额头的汗都下来了,立即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家庭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来了之后简单地给清树检查了下,笑了笑,“没什么大碍,就是吃太饱了,吃颗药就好了。”
陈沐白不放心,“今天刚出院,腿间也给她检查一下。”
他说的可真是直白,清树羞红了脸。
等那个医生检查完,清树简直想撞墙,她还是第一次在家里被个人这样看啊.......
在医院,医生都穿着白大褂,即使做什么检查都十分神圣,可今日,这个家庭医生只穿着便装。
家庭医生走后,陈沐白拿着药和水过来。
把清树扶起来,陈沐白伸手就要喂。
清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颗小小的药丸,不知怎么的,心里突地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她伸手拿过药丸子,“我自己来吧。”
吃完了药,她躺在床上闭了会眼,肚子终于不难受了,她坐起来,看向坐在床边照顾她的陈沐白。
三楼的卧室比二楼的卧室小,因为是临时被要求打扫,家具也不多,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沙发什么的都没有,哪像二楼,应有尽有,一看就是常年住人。
这里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清树环顾了一圈,问道:“陈沐白,为什么要搬上这里来,二楼那个才是你之前的房间吧?”
“你不喜欢?”
没有问答清树的话,陈沐白反倒问。
“没,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奇怪......”
再者,刚才看顾清梦开心的模样,似乎她很希望他们住在二楼?
不然也不会,陈沐白说要换房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陈沐白揉了揉清树的头,“你喜欢什么?明天我就让管家买回来,重新装饰,怎么样?”
他这话,成功把清树误导,她忙道:“不用不用,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睡哪里都可以的。”
他肯定以为她觉得这个房间小,东西又不多,没有下边二楼的奢华,所以才这样试探着问?
哼,她白清树才不是那么傲娇的人呢......
陈沐白看她忙否认的小模样,心里划过丝丝暖流。
“你先休息,我还要再忙一会回来再给你洗澡,嗯?”
清树自然点头,等他走后,她又躺进被窝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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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白在书房待到了十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他合上文件。
刚要起身,书房的门被人敲了敲,他以为是苏慈燕,故道:“进来吧。”
殊不知,进来的却是顾清梦。
她已经洗了澡,头发还没全干,穿了件丝质睡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
她手上拿着杯牛奶,笑着走进去。
“小白,喝点牛奶,等会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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