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地下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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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鹤大概往下滑了一层楼的高度,跌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物资上,有被褥有蔬菜还有纸巾。
司徒鹤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找对地方了。
但是……
他抬头看了看往下运物资的狭长通道,手脚并用尝试了一下原路返回,很快滑了下来。
啧,这下麻烦了,说好要和厉玉山汇合的,又要食言了。
算了,等回去再给他赔罪吧。
司徒鹤翻出装物资的大框,抽出腿上的匕首攥在手里,后背紧挨着墙往前缓慢移动。
这地下的室内风格跟上面差不多,最昂贵的耗材就是木头和水泥,其余全是土。
下面似乎没有通电,稀稀拉拉的在墙上挂了几盏煤油灯,氛围跟古时候的监狱有些类似,昏暗、破败、不见天日。
走到一个拐角处,司徒鹤没有冒然探出身子,他屏息凝神,等待了一会儿。
突然,一股子巨大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然后又极速变淡,就像是里面的人推开了一扇刚用完刑的门,然后反手关上了门一样。
那就是……
有人出来了!
司徒鹤没有慌乱逃窜,他不动声色的在脑子里回想来时的地形,在原地伫立着,想从来人口中听到有用的线索。
果然,几个人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又死一个,死法都一模一样。”
“真他娘的邪门,你说咱村儿里会不会真有鬼啊?”
“就咱干的那些缺德事,真有鬼我们还能活到现在?”
“叫那老光棍儿下来,他倒滋润,还说什么把院子让给警察住自己没处落脚,还不是想悄悄下来偷腥。”
“就是!咱这儿可没有光吃饭不干活的道理,让他下来把人扛到绞肉机里,和猪饲料拌好再扛出去,这缺大德的活儿咱哥儿几个还是少干为妙。”
司徒鹤宛如寒冬腊月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连指尖都僵硬了。
那边声音越来越远,几人还在交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对啊,生个小孩得将近一年,这到头来大的小的一块死,我们半分钱也捞不着。”
“还不如直接卖器官。”
“哟,不是你夜夜春宵快活那会儿了?”
“滚蛋滚蛋,跟你少来一趟似的……”
声音渐渐消失在路尽头。
司徒鹤果断一个闪身,拐到这边走廊。
走廊没有很长,但紧挨着的两排铁门却是有好几十个。
铁门上没有锁,有一个只能从门外打开的简易插销拌着门。
他不确定那几人是从哪个门里出来,便随手打开了一个最近的门。
开门的声音很轻很轻。
但屋内的姑娘听见打开插销发出的“啪嗒”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后,立刻从熟睡状态惊醒了过来,瑟缩着往墙边躲。
看来血腥味的不是这个屋子,司徒鹤无意识的松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血腥味的由来,但总归不忍直面那惨状。
司徒鹤朝里面的姑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闪进了屋内。
姑娘似乎已经有创伤后应激反应了,从听到插销的那个声音开始就一直神经紧绷,浑身颤栗,嘴里还一直小声的振振有词的嘀咕听不清的话。
司徒鹤试图跟她沟通:“别怕,我没伤害过你,我是来救你的。”
但是姑娘对这句话充耳不闻,仿佛进来这个房间的人在踏入门槛之后就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吃人怪物。
司徒鹤又安抚了几句,完全不起作用。
他看着姑娘颤抖的模样,和自己亲身体验过的绝望混合在一起,无比揪心。
司徒鹤掏出手机,把之前录的三师伯超度亡灵的编钟曲放出来。
这曲子是心思最为纯净的小孩子,满心祝福的打击出来,所以除了能超度亡灵,也能舒缓人的神经。
那女生听到后果然逐渐冷静下来,眼睛也聚焦到司徒鹤身上。
神色改变之大不像是单单被舒缓了神经,更像是被一盆水泼醒处在癔症中的人。
“你是谁?”她眨了一下眼。
“警方的人。”
她苦笑了一下:“那就是跟他们一伙的了?你长的那么干净,玩的这么脏吗?”
司徒鹤:“他们?你是说这里的村民,和山下的警察是一伙的?”
“你是外面的警察?”女生立刻意识到司徒鹤的言外之意,“你是来救我的?!”
司徒鹤点点头:“你……”
女生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
司徒鹤立刻关掉手机里放的音乐,侧耳着门外的动静。
有人拉着一个轮子有些锈的车咯吱咯吱的从门前走过,司徒鹤进门的时候插销就拉开了一点儿,不仔细看察觉不到这个门现在没被锁上。
但他还是捏紧了匕首,浑身紧绷的站在门后,只觉得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像一下一下的钻他耳蜗般令人不适。
“他在运尸体。”女生的声音很低很低,刚好能传到司徒鹤耳朵,再远一寸就听不真切了。
女生:“听这个脚步,来的应该是那个老光棍。”
“警官,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司徒鹤回头看她,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女生:“我觉得有,而且可能就是我们中间哪个女生死后变的。”
门外又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兴许是压上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一个本该无忧无虑幸福美好的人生,那声音听起来比来时沉重。
走廊上慢慢安静下来,但是从不远处又传来了机器运转震动的声音,司徒鹤知道那是绞肉机,那是对死者尊严最后的践踏。
“为什么这么说?”
女生:“我了解我自己,你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思想不受我自己控制,被动的处在一个极端恐惧神经质的状态,并且一直想死,而且脑子里不断在暗示着一种死法。”
“什么?”
“怀孕,暴饮暴食,然后难产大出血而死,一尸两命。那些村民只会觉得怀孕多吃正常,不知道食量过多而且被关在屋子里不运动导致孩子太大的话,没有专业的妇产科医生根本生不出来。”
女生说着垂下头:“只是我想不明白,她变成鬼后为什么不去报复那些男人,反而一直试图操控我的思想,想让我疯,让我凄惨痛苦的死去。”
司徒鹤立刻意识到她说的那鬼正是小酒。
“因为你太美好了,她不甘心。”
司徒鹤侧身取出五明,抓住女生颈边的铁链,猛的砍断。
扶着女生起身:“不甘心看到你在同样的境地,下场比她好。不甘心看到你心怀希望,所以要亲手掐灭。”
女生:“没想到你不但相信有鬼,而且听起来还挺了解她。”
司徒鹤心想我不但了解她,还准备请她上身。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确认了一下:“你知道这里关了多少人,或者熟悉地下的结构吗?”
女生果然摇摇头:“我从刚开始就一直被关在这个屋子里,没出去过。”
司徒鹤心道果然,那他只能按原计划实施了。
他计划请小酒上身,这样他就能自己建鬼障,把这些女孩都藏进鬼障里带走。
当然对他本身还是有很大的副作用,不过现在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受害者太多,不好转移,再加上他不熟悉地形,毫无优势。
司徒鹤:“还没向你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是一个天师,专门捉鬼的那种。”
女生很久没有的“惊喜”这种情绪,此刻充斥了整个胸膛:“幸会,我叫田梦梦。”
司徒鹤:“我现在要请鬼上身,这样就能建一个别人无法轻易找到的绝对领域,把你们藏进去带出村子。”
田梦梦先是兴奋的点头,转念一想:“请鬼上身?那只鬼,不甘心的那只?”
司徒鹤没有否认:“只有她能建。”
田梦梦:“你不会被她影响吗?”
司徒鹤:“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请鬼上身,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不要被吓到。”
田梦梦看他心意已决,也没说什么矫情的话,郑重的点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
司徒鹤颔首。
闭眼,双手的食指中指大拇指在面前相抵,合成一个三角形,周身金光涌动。
“容我之身,以我为镜。”
司徒鹤身下金光炸起,他猛然睁眼直视着容鬼镜。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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