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陈启往事（四）
“喂，老家伙。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陈启的阿爷正在山下镇子里的公共电话亭打着电话，他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笑着回应道：
“是啊！好久没有打过了。这次打电话给你这老家伙主要是有件事想让你这个老家伙帮忙。”
“你这老家伙难得给我打次电话居然都是有事求我？”
电话那头没好气地笑道。
“得了，能让你这老家伙亲自打电话给我，我还能不帮你办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我想把我孙子托付给你，让他去军队去磨炼，一定要是那种不断执行杀戮任务的部队。”
“老家伙，你真的要把阿启送来？”
电话里里的语气有些怀疑。
“那孩子已经到瓶颈了，留在我身边注定是无法突破了。而且我也必须把他送走了，唉！”
听到老者的叹气，电话那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老家伙，你是不是决定要去做那件事了？”
听着电话里反问的语气，老者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这就是我是宿命啊！如果不去做还能在功力散尽之前苟活几年，如果做了，几乎就是有死无生。”
“但是我辈武者又怎可退缩，明知是死，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去搏一搏！”
老者眼中闪着坚定的目光。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吱声，只听到了一句叹息声：
“老家伙你决定的事情我也不劝你，这件事你瞒了阿启这孩子吧？”
“唉！这件事不能让阿启这孩子知道，至少不能在这段时间让他知道。所有我想早点把他送走。”
“老家伙，你明天就把阿启送过来吧！对了，在你做那件事之前，我要见你一面，这可能是我们两个老家伙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沧桑伤感。
“行。我再见你这老家伙一次我陈玄这一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老者放声笑道，这一刻他已经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
“唉！你这老家伙，一辈子都是这个性子，我还真是舍不得！”
一阵无可奈何的笑声从电话里传进陈玄的耳朵里。
然后他们说了一会关于陈启的事宜，陈玄便挂断了电话，看着天空有些楞着神：
“这天最终还是到了。”
“阿启，以后你就要独自生活了，以后阿爷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看好自己！”
“阿启，以后要是遇到合适的姑娘，就早点成亲！但绝对不能辜负人家，我陈家的男人没有负心汉！”
“唉！阿爷是看不到你成亲了！以后希望你能遇到真心喜欢你的姑娘好好地照顾你！”
老者这句话自然是放在了心里，心中暗叹了口气。
“阿爷，你说啥勒！我才十二岁那有那么快找姑娘勒？”
陈启一脸憨笑道，他感觉今晚阿爷有些怪怪的，总感觉给自己交代着什么，但是却没有过多的在意。
“你这小子，赶紧睡吧！明早还要坐火车勒！”
陈玄慈爱地笑道，阿启自然也没有察觉道他笑容背后的无奈与心酸。
陈启已经在床榻上躺下睡着了，陈玄没有睡。只是坐在床榻边，慈爱地看着陈启熟睡的模样。
“阿启！不是阿爷要瞒着你。只是阿爷知道你知道后心头肯定过不了这道坎。这是阿爷的宿命，也是阿爷自己决定的。你不要怪阿爷，以后你就得自己一个人生活。阿爷看不到你成亲的那天了，也看不到我重孙子出生了。阿爷其实也很想看你成亲生子，可是阿爷等不到那天了，这就是阿爷的命！唉！”
老者一个人低声地对着陈启说道，陈启自然是听不到了。
那天的夜晚无比的静谧，月光洒满了那座古朴幽静的木屋，却只听到从木屋中传来的阵阵叹息声。
时间交相更替，又是一天清晨。陈启醒了过来，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做了起来，双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慈祥的笑脸：
“阿爷，你都起来了。”
陈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他又怎么知道他的阿爷坐在床榻边上一夜没睡看着他。
“你这小子，还不快点起来吃早饭待会都赶不上火车了。”
陈玄满眼慈爱的笑道。
“晓得了。阿爷！”
陈启立刻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很快吃完了早饭，便拿起了自己行李—一个包袱。
“阿启，阿爷让你带的东西你都带上了吗？”
“阿爷，那医书和你让我带的都在这个包袱里了。”
“那就好，那医书里你也学了七七八八了，不懂的地方你要仔细研习，记住阿爷给你说的：医者圣心！切记！”
陈玄又接着交代道。
“阿爷，你放心吧，你给我说的那些我一定记得！”
陈启感觉阿爷从昨天到今天有点怪怪的，但是却不知道怪在哪里，就没有多想什么。
陈玄随着陈启走了出去，走到木屋外便止住了脚步。
“阿启，阿爷就不多送你，你万事珍重，快下山去吧！”
陈玄笑着说道。
“阿爷，我去了。你也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
陈启不舍的目光在阿爷已经满脸皱褶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刚走出去十几米便听到了后面传来了响彻这片天地的声音，豪壮雄浑。
“我辈武者，浩浩荡荡。为求武道，至死方休！”
那声音久久环绕在陈启心中，不曾散去，这是阿爷从小教他的武道，而在他身后站着那个老者正立于天地之间。
他站在原地停留一会儿似是对刚才阿爷那响彻天地的话有一番领悟，然后便径直下山去了。
陈玄看着陈启已经消失的背影，瞬间感觉放下了一个包袱。喃喃自语道：
“阿启去了，我也该着手准备了！”
朝阳已经升起了，它的光辉落在陈玄的背影之上，映衬出几分落寞，让人不觉也有些伤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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