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守护内心与秘密2
原本我们是三兄弟,我,马因斯,费利昂。
我和马因斯从小都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后来爷爷去世,就自己生活。费利昂不同,他生在一户富裕人家,爸爸妈妈都健在。
我年轻时在工厂干活,可以说,费利昂算是我的小老板。后来我们渐渐熟悉,彼此脾气合得来,就成了好朋友。
说心里话我很幸运,也很感激,费利昂能把我这个穷酸小子当朋友。
后来我把马因斯介绍给他,他们关系也不错。我记得他们都爱吃工厂后面那家食品店的切糕。
费利昂常常给我们带他家里的好吃的,有一些我这辈子就吃了那一次,味道永远都忘不了。他的出现经常如及时雨一般,在我们最危难最急迫的时候。马因斯手臂受伤时,费利昂接到电话就来了,而且果断地出了医药费,陪了马因斯几个小时,给他削水果。费利昂丝毫不像其他大少爷那样难打交道,相反,他和蔼可亲,有耐心,热心。
而我们也帮费利昂很多,比如修理灯泡和水管,汽车和煤气。有一年工厂着火,是马因斯拼死拼活灭火才保住了大部分产品和机器,否则不知道要亏损多少。那时马因斯就像疯了一样的灭火,他冲进火场的样子把我吓坏,但不得不说全靠他指挥得井井有条。
从那以后我们不仅像是朋友更像是家人,费利昂除了和家人亲戚在一起的日子,就和我们一起住。
我们经常一起玩推铁环,虽然都已经是大人,但童心未泯。马因斯说他小时候放学时,脏兮兮的男孩子们背着书包推着铁环在马路上跑,哗哗的响成一片,谁若是第一个推到公园,就能获得小伙伴的掌声,相反最后一个被嘲笑。可马因斯总是最后一个,朋友们都笑话他,可他还是每天都参加,因为他觉得推铁环无比快乐。我和费利昂也是这种感觉,就像大人开着一辆豪车在路上跑一样,每当铁钩和铁环相撞出声音,心里就溢出慢慢的幸福感,温馨而甜蜜。
之后休息的时候,费利昂经常给我们讲有趣的知识,那是他在高中学过的,我们没听说过,却总是好奇。比如火烈鸟的颜色是由它们吃的食物里的胡萝卜色素决定的,一旦它们的羽毛脱落,体内沉积的色素又不够的话,它们就很快变回了白色。或者星星因为温度不同会出现很多颜色,但因为距离我们遥远和大气的折射作用,肉眼看到的几乎都是黄白色的。
每当费利昂像个老师一样滔滔不绝地说,我和马因斯都会静静听他说,偶尔出我们的疑惑。那个时候,时间过得最慢,就像走入了冬天,雪花把一切冻住,所有美好都留在这里。
后来,费利昂干脆把书借给我们看,他非常喜欢书,他的书摞起来比我还高。他过一段时间会带来新书,然后把旧的拿回去。我和马因斯也非常爱惜这些书,绝不在上面留有污渍和涂抹,我们保证看书的时候,把手洗得干干净净,而且远离食物和果汁。
当然费利昂也有不擅长的。马因斯做菜的时候,他总是瞪大眼睛瞧,当马因斯把各种颜色的食材,配料倒入锅中,他就像看一个魔法师把各种神奇的药水倒进去,然后闻着香喷喷的气体喷出来出惊叹。
我们有过三次矛盾。第一次就是马因斯冲进火场的那次,但出点是马因斯和费利昂互相担心,很快就解决了。第二次是我们三个冷战,原因我已经忘记了,那太久远了。
第三次,也是最无法弥补的一次。
有个叫安逸的女孩闯入我们的生活。她笑起来很甜,很甜。
她跟我们一起在工厂工作,起初并没有在意。不过后来一次聚会她吟了一诗,我们现她是个有才情的女孩,回家的路上还一直谈论。或许就是那时,马因斯和费利昂对她都暗生情愫,但他们没有说出来。
费利昂的才华是出了名的,他完全能跟安逸聊得来,从古典名词到现代诗歌都如鱼得水,他们常在一起说说笑笑,从光景中寻找快乐,而且他总送些漂亮的花给安逸,再说些甜言蜜语。马因斯则不一样,虽然他在文采方面使不出力,但安逸有什么麻烦都是他解决的,搬家具,接电线,修水管等等,他也能给安逸惊喜,比如送过一只可爱的柯基狗,或是简单地骑车送她回家,但那足够他们谈天说地了。
后来他们两个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庆幸他们没有打起来,而是决定公平竞争。他们比之前更费力地在安逸面前表现自己,希望把自己的全部优点展现出来,就像孔雀开屏一样。我有时难以理解,这大概就是热恋中的男人吧。
后来,马因斯胜利了,他欢呼雀跃,费利昂并没有沮丧,而是祝福他们,我记得他说,如果你辜负了他,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这是他说过的唯一一句。
也是最后一句。
安逸和马因斯热恋不久,安逸就出了车祸,永远离开了人世。
马因斯因此一蹶不振,后悔安逸选择了他,痛恨没能保护好她。
至于费利昂,我们再没有见过他,听说,他搬家了,但不知去了哪里。
我们都没有想到,一段爱情结束如此潦草,也没想过,我们的友谊终结的如此决绝。无论如何叹惋,那些悲伤都不会随风而去,他们只会随夜晚降临愈加深沉。
我和马因斯的日子一下子糟透了,除了衣食出行的花销还有马因斯的医疗费。
我有时对安逸的出现很痛心,怪她毁了一切,可是,有时对她又很悔恨,我们毁了她的一切。
或许,我和马因斯的人生就该如此残忍,费利昂的出现就像一颗流星转瞬即逝,只剩眼泪。
我们的人生只是为了守护墓园守护秘密而已,就像装珠子的木盒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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