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家
家
家家家，家家家家家。
家是什么？
几名保安，几名老师赶来，把我押到了办公室。
电话，家长，责备。
停学一周，记大过一次，赔偿医药费。
被打的学生家长怒视我，父亲一个劲的道歉，对方男方家长还是不肯放，语言的攻击。
“吵死了，要怪就怪你家儿子嘴欠。”
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你还说。”父亲也恼羞的看着我。
对方家长想冲上来也打。
“你他妈敢打，没打死我。我包你儿子以后不用来这学校了。”
家长迟疑了，又气不过，还是想冲上来。
布偶老师终于起作用了，把家长劝了下来。
………
上了车，也知道在家等着我的是什么。
也知道了会生什么，我觉得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有人说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单车上笑？
什么心态啊！那我想用这台宝马换一个人的性命，你会愿意？
人生为什么活着，还有或者的意义，诸如此类的问题。哲学问题？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如果痛苦的活着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就像我一样。
啊！原来我不是想不通“梁悦”为什么自杀了。
而是为什么而痛苦着。是啊！为什么呢？
没有答案，就已经到家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恶梦。
………
上了楼梯，书包一甩，回了房间。
嗒~嗒~嗒嗒嗒，啊！忘了锁被砸烂了。
大门开着，父母也没说什么。似乎等着人来说我，有他就够了。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够了。
够了。
够了。
门尽管坏了，还是把它关了起来。窗户尽管很薄弱，可还是锁了起来。
嘣~巨响颤动着大楼。
“你在那干什么？”父亲大喊。
没有理会。
整个衣柜倒塌，顶住了门。整铺床被翻了过来档住了唯一的窗户。
整个房间昏暗，与外面的世界不同，一丝光泽都无法透进。
父母在门外叫喊。
房间现在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唯一的一把椅子。
“啊！好吵啊！”
打开了电脑，音响最大，摇滚摇滚，把自己融入摇滚中。
很快就没有叫喊了，不知是放弃了还是被掩盖了。
嗏~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
呼~香烟味弥漫着整个房间，啊！还是第一次这么享受呢。
游戏的震撼，摇滚的节奏，弥漫的烟，停不下来了。
……滋~
音乐停止了，突然安静了。
叫喊又开始了，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谁也不想多说了。
电断了，尝试开了下灯。
啊！耳边一直传来威胁声，门一直被猛烈敲打。
每一下声音都震入心里，真是吓的不轻啊！
“我艹”凳子反而甩到了门上，一声巨响。
终于安静了。
“你再不开门，等我进去你就知错，聪明的就自己出来。”
烦，一脚踢走了椅子。
“这么厉害你进来啊！吵死了。”
安静了一会。
哐啷~玻璃碎裂。
窗户不断碎裂，菜刀砍着挡住的床头。
床板不断倾斜，快要塌下来。
我用力顶住，他不停的踹着，床板不断跳起，又马上下落。不断的反复。
夜晚
现在即便停止了动静，我也不敢放松，依站着床板，生怕突然被踹开。
用尽力气把手伸到最长。
抓。
呼~人家说，事后一根烟，快乐赛神仙。不知，这算不算？
不知不觉的坐在了地上。
“好安静啊！”
注意力都在耳朵上了。
“你看你们现在把你儿子惯成什么样了。”
好讨厌的声音。
“你看他现在变什么样了，还反抗不听了，现在这样我怕他到时拆家都有份了。”
啊啊啊！真的是听到火冒三丈啊！
明明从小到大，爸妈都是依你多点，明明从小我都没怎么跟你争过什么，明明我跟你争你就打我，明明我想拥有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时，你总是阻止，你总是阻止父母给我买。
记得幼儿园时，爸妈总是很忙没空，所以爸妈让你接我。
每次你接完我回家我最担心的是，每次你都以各种理由打我。
有次你说没有零花，爸妈不给你，我被打到衣服棍都断了。
爸妈回来你说我弄的，如果我说是你，你又要打我了。
有次你觉得零花不够，你要爸妈给多点，爸妈不给。
你就不接我了，你知道我听到有多开心？
结果爸妈把你骂了，你把我接回来又一顿毒打。
有时你接我，我会乱跑，跑到马路边。
你回家边打边说教，我虽然哭的很厉害，可我当时没恨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一直相信。
后来我每次一直紧紧的跟在你的背后，从不敢跟丢。
可每次你回头都是，“你又乱跑了。”
我总是回答“没有，我一直跟着你。”
你也总是“再说没有，学会骗人了是不。”
我一直否认，因为没有。
结果是回家你每次都让我站着不动，一动就用朔料水管抽我。每次抽一下都要问“下次敢不敢了。”
直到我承认错了为止。
我当时很委屈，因为我真没错，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你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已，因为心情不好打我而已。
我现不管是真是假，你都会因为你的借口而往我泄，我现你都一直逼着我撒谎。
你因为爸妈不给钱而打我，你因为心情不好而打我，你因为各种理由而打我。
可你知道？
我直到现在也没有你所谓的零花钱，因为你一直逼着父母不给我，因为你。
因为你，所以我恨你。
因为你让我没有了零花，所以我那时去偷了你的钱，因为是你害的。
也因为你我学会了撒谎，因为不管对错你都会打我。
所以就算你现了，我也不会承认错误，因为没有对错。
被现后又是一顿打，记得你当时跟爸妈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后来爸妈给我送药酒时，不断温柔的教育我，我听了觉得很后悔，因为我知道了错误。
我还暗中誓，不再去偷东西了。
所以那次我没记恨你。
事后你总以不见东西为由，不断的翻我东西，我也没记恨你。直到一次你冤枉了我，因为你自己不记得钱放在口袋。
直到母亲说她洗衣服现了，你才停手。
当初我天真的认为，只是误会没关系。
直到后才现，你没有为你做错的任何事说过一声，对不起。
因为你的榜样，后来我不再相信善良，规则，因为这些都是只有欺压者制定的。
现在我穿的衣服也只是你不要而给我的，我的电脑也只是你要父母买新的为理由才给我的，其他的无不是我自己弄的。
每当你问我东西怎么来时，我都选择沉默因为你不会听，而你每次的措施都是，对父母说，生活费给多了，一定是，所以不断压缩。
我受够了。
“你看你们，宠他宠上天了，每次我打他的时候，你们都让我别打这么重，就是没打够才这样的。”
“哎，你看他从小到大就这样，你也不让他，你让他一下不行？”
“你看现在怎么样，让下他，还不翻天了。”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教训他，你们谁都不要管。”
父母失望的叹气“好好好，你们两兄弟的事，我以后都不管了，你这么厉害你来管。”
他们的对话。
咦，好像有错哦！
以前爸妈管过？
管过为什么我还是没变呢？
被打的次数，理由，没有变过！！
“为什么………都好像是我的错………”
眼泪不断的滴落，声音开始哽咽。
“为……什么啊！…………”
嘣~窗户传来了撞击声。
我已经放弃了，放弃了。
理由，道理都在他那边，除了暴力还是暴力，威胁还是威胁，父母总是偏他，认为我不够大，不够好，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
一直，一直，一直都是他在说话。
一直都是……
啪啦~床板断裂了，他挤进了一只手，他想彻底的推开床。
止不住的眼泪一直掉。
“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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