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蓬莱之药 前进的方向
犹如独自宅在家中没日没夜地玩着游戏的曾经一般，6竹被这股本应该让自己进入昏睡的感觉惊醒。迷糊地闭着还有些沉重的眼，刚要抬手，却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绑着数十个铅球一样无法动弹。试着张开口，但嘴中的上下颚之间就像是被抹上了胶水一般无法分开。试着用精神探测，但是还未探测到分毫，剧痛就袭上了6竹的脑袋。耳边传来布料的摩擦声，这让6竹的喉结上下挪动，想要出声音，但是疼痛再一次地给了他教训。
最终，6竹放弃了。因为身体正在蓬莱药的作用之下快地恢复。6竹也安静了下来开始试着接触天地之中的存在，将其化为己用，第一次主动地汲取这些存在，让6竹有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虽然6竹自身也能够制造出这些存在，但身体在被榨干了的情况下已经无法制造了。
“沙沙——”
6竹耳边的摩擦声并没有因为6竹停止挣扎而停止，反而越来越靠近，这让6竹有些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随着那个身影的靠近，6竹的鼻尖被一股奇异的香气所萦绕，紧接着类似塑料瓶口的触感自6竹的嘴唇处传来，清凉的液体也顺着瓶口流出，流到6竹的嘴唇之间。不过也仅仅是到此为止罢了，液体被6竹紧闭着的嘴拒之门外。
“唔……”
造成摩擦声的主人出苦恼的声音，通过这个声音6竹可以知道这个人是藤美私立学院的校医——鞠川静香。
应该不会生那么狗血的事情，6竹不由地将此刻的情况与那个世界的人们所创造出来的电视剧情重叠在了一起，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罢了。
真是奇怪啊，那个世界的人明明都将那些“幼稚”的东西通通扔进垃圾场了，怎么会接受那么不和理的东西？应该是为了警告世人，毕竟那一对男女最终可是被当众活着解剖的。6竹这么自己顾自地想着的时候，鞠川静香已经将矿泉水瓶从6竹的嘴唇上移开。6竹嘴中的湿润感也逐渐地流逝。
就当6竹认为鞠川静香会就这样离开的时候，一道微不可查的含水声像是闪电一般打在6竹的心上。
不会吧！6竹思绪有些混乱地感受体内的状况，现身体的恢复程度依旧没有到能够让6竹动起来的地步，不过也只差一点。
湿热的鼻息打在了6竹的脸上，让6竹的意识彻底地乱成了一团，虽然6竹也曾经想象过自己能够穿越然后成为大仲马的剧情，但是也从来没有喜欢过那种当大仲马的感觉。毕竟，二次元的女孩子们不是应该被抱在怀里好好地爱护吗？就连桐子，6竹也只是做到了亲吻的地步。
“不应该这么做的啊！”
不断地挣扎，让6竹脑海之中的记忆片段犹如从深海之中的泡沫涌起——没有窗户的房间，瞪大了的充满了血丝的一双双眼睛，那些被锁链锁住身体只能低声呜咽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少女，还有那站在门口斩开了大门的年幼的6竹。
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啊。
6竹在心中低语，记忆海洋中的片段被其逐渐压下，也就在这时。属于6竹的金色海洋里，一位新的访客到来。
那……是一颗半径只有三厘米的丹药，朱红色的丹身有着两只金色的凤凰纹路。这位访客初来乍到，却并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它径直飞到剑与王座之间，然后炸裂。没错，就是炸了。丹药的粉末化为无数个金闪闪的粒子，融入了这个世界。
“嘭——”
外界，6竹的身体表面被一层金黄色的火焰覆盖，不过火焰之上并没有炽热的温度，只有那给人温暖的舒适感。鞠川静香也因为不知道会生什么而停止了用嘴递水的举动。
火焰，并不只是紧紧在6竹的体表燃烧而已。此刻6竹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处在火焰当中，无根的火不断跃动，给6竹以无限的生命力。本来已经有了些许活力的细胞们开始变得饱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经历了枯竭之后变得更加浓厚与凝实。在6竹睁开眼睛的同时，体表的火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6竹睁着原本被血液所刺痛的眼睛，转着头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现现在已经天黑，自己正躺在停下了的轿车的后座上，轿车后座的车门被打开，露出点点星辰，还有路旁电压不稳的路灯出的阵阵光亮。
待鞠川静香从轿车中退出，6竹才坐起了身子。黑色的丝却从额头滑落，盖住6竹的眼睛。6竹抬起手，将那份力量覆盖在手指上凝成刃状，然后将眼前沾满血渍的丝断去。与此同时，用精神力将轿车的周围都扫了一遍。
这之后，6竹才现，现在自己和轿车正处在一个市的门前，而在市的周围是一栋栋的居民楼。市左边的居民楼的玻璃被破坏得一干二净，点点的血渍沾在散落的玻璃渣上。在玻璃窗的左边，是一扇被钝器砸碎了的门。至于房子中的场景，6竹没有心情再去看。市右边……那栋九米的居民楼被破坏得和左边的那栋差不了多少，只是在二楼的阳台上，一个被长遮住了脸的头颅正挂在被无头尸压住的晾衣叉上。晾衣叉靠着阳台的栏杆，还未凝固的血液自晾衣叉底部的头颅上，一滴一滴的滴落。
6竹忍不住的别过了脑袋，不过即便如此，精神力所反馈回来的画面依旧在6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不过这也让6竹自己松了一口气，至少在精神力所能探测的半径五百米内没有死体的痕迹。
“6君，快下来吃饭吧。”
车外，传来鞠川静香的呼唤声。
6竹愣了愣，撑着身子的手按了下柔软的坐垫，刚要起身，却现自己身上的状况可以用不忍直视来形容。头上因为凝固的血液黏成一片片，脸上一道一道的漆黑血痕随着6竹面部肌肉的抽动化为粉末掉落在坐垫上。躯干部分倒是因为斗篷的缘故并没有沾上过多的血液，只是斗篷已经被染成了黑红色，触感也已经和先前大不相同——有点装货的纸板的感觉。脚上的运动鞋因为承受不了6竹那越人类极限的运动强度，被磨成薄薄的一片。就连6竹的双手指缝之间都有凝固了的血液。现在的6竹，就算是用血人来形容也不为过。6竹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心念一动，一道道如灵蛇般灵巧的灰黑色能量自6竹的心脏处涌出。这一道道的能量在瞬间无声地包裹了6竹的整个身体，然后又没有任何预兆地回到心脏周围。当6竹再一次地睁开眼，6竹身上的一切血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渗入斗篷之中的血渍也被那股力量抹去，而那双已经快要变成薄片的运动鞋也被“带走”，露出6竹光洁的脚。
“我来了”6竹没有将精神力扫向那座市，只是答道，然后一只手深入一边的虚空。白色的涟漪出现在6竹手前方，6竹将手伸入其中，捣鼓了几下，等到从涟漪当中退出的时候，6竹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双产自sao的靴子，皮质的锁扣在黑暗中也依旧闪烁着灰色的光晕。
穿上皮靴，6竹挪动着身子，从车上走下。
跃动着的黄色的火光照亮6竹的脸，也将市内的场景呈现。
和一般的市不同，这座市于其称为市，不如称作仓库要更加合适。这栋名为市的建筑的五面有四面为水泥制的三米高三米宽的石板，面朝6竹的这一面上方一米处挂着两个“市”字样的纸板，下方则是铁质的卷帘门。此刻，卷帘门被打开，让其上沾着的血渍缩进黑暗，露出里面的场景。两排摆着日常用品的货架放在市的正中间和一个铁质的半米高三分之一米宽的坐台靠着墙壁，这些东西的上方都蒙着灰色的尘埃，不过因为6竹等人的到来而重见天日。
平野户田正站在货架的一边，缩着脖颈用一块破布抹去货物上的尘埃。在他的一边，高城沙耶单手叉腰，看着平野户田道：“快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用的，食物的保质期要看清楚，我可不想要吃了不好的东西拉肚子。”
平野户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还是老实地擦拭物品上的灰尘，没有说些什么。
毒岛冴子和朝田诗乃坐在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的折叠凳上，围着火堆。毒岛冴子将木刀横在自己的膝盖上，用一块洁净的毛巾擦拭自己木刀上的血渍，当她眯着的眼睛看到木刀上的裂痕是，握着毛巾的手微微地紧了紧。
朝田诗乃则是安静地端坐在折叠凳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休息。在她的脚边，是两把被改造了的“枪械”，正前方也就是火堆上方则是六个被一个铁架子架起来打开了的铁质饭盒，饭盒里面是水和泡面。
6竹的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自己面前拿着水瓶的鞠川静香，无奈地用手扶住额头，身为老师的你这么让自己同学吃这些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你醒啦，快来吃饭吧。”朝田诗乃睁开双眼，看着6竹。
毒岛冴子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右手握刀向着火堆的方向用力一挥。风的切割让火焰变得黯淡，也就在这一时刻，毒岛冴子的刀带着饭盒落在左边诗乃面前的地上。从始至终，饭盒中的水没有一滴洒出，木刀之上更没有任何的痕迹。
“你没事吧，”高城沙耶扭头看到6竹全身一副洁净的模样，皱了皱眉眉头，然后对着平野户田说道，“喂，去吃饭了！”
平野户田擦着物品的手微微一颤，然后扭头瞪大了眼睛看着6竹。透过镜片的目光让6竹有些不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味道，6竹也就不去在意。
“喂！别看了，你想饿肚子吗？”高城沙耶从坐台的后面拿出一个折叠凳放在火堆旁，坐下后对着还瞪着眼睛的平野户田喊道。
“哦……哦，来了。”平野回过神，连忙点着头也想要到坐台的后面拿折叠凳，结果却现只剩下一个纸制的箱子，不过也只能讪讪地拿着那个箱子放在火堆边上，坐下。
至于鞠川静香则是在这期间将手中的水瓶放到车内，然后从坐台后面拿出了六个塑料叉，将塑料叉放在冒着热气的饭盒内，不过却因为突然犯了迷糊而被火热的蒸汽烫到。
6竹看着眼前的画面，轻轻地扯起了嘴角。
他走上前，灰黑色的力量自左手手心处涌出，蹲下身子握住鞠川静香的手，将她手上的热量夺取，然后灰黑色的力量化为圆状覆盖在六个饭盒上，当力量褪去，六个饭盒上的热气已经所剩无几。
再把右手伸向背后浮现的涟漪，拿出两张小板凳，放在火堆周围还空着的位置上。
鞠川静香一直有些睡眼朦胧的模样有了片刻的消失，看着那只被烫伤的手的清澈双眼让6竹有些失神，不过这也仅仅片刻罢了。
当6竹和鞠川静香将饭盒分到每个人的手里，坐下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毒岛冴子将木刀放在膝上，睁着眼睛看着6竹说道：“师兄……虽然我和家父知道您是从华夏来的，但是就算在三年前您离开时也不知道您拥有这般力量。虽然我并没有资格质问身为长者的您，但还是希望您能够解释一下。”
这句话刚刚说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6竹的身上。
空气中除了火焰燃烧而出的“噼啪”声，就显得有些安静了。
平野户田的脑门上更是溢出了汗水，不停地咽着唾沫。
6竹微微一笑，一边用右手从身前浮现出来的涟漪中拿一瓶调味料，将调味料颤抖着倒进左手拿着的饭盒中一边说道：“如你们所见，我又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不过这在华夏并不少见，不知到你们是否有听说过修真者的存在。不错，我在这离开的三年里，成功地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这次来这里因为算到有这种情况生，特地来这里报恩的。”
说完这些话，空气之中再次陷入了沉寂，直到6竹将调味料甩进那道快要消失的涟漪当中。
“修……修真者”
平野长大了嘴巴，右手指着6竹说道。其身下的纸箱子因为承受不住他的体重崩塌，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用从哪个状态中缓过来。
高城沙耶和鞠川静香倒是没有像平野这样，前者是因为其父母是右翼的领袖而对华夏这一敌对国有有一定的了解，后者则是……无所谓了。
毒岛冴子握着木刀的手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师兄您接下去打算做什么呢？”
朝田诗乃依旧端坐着看着6竹，只是气她的眼睛却闪烁着莫名的求知欲。
6竹端起饭盒喝了一口饭盒里的汤说道：“我夜观星象，推算出你们当中高城沙耶家的势力最强大，同时也将遭受一场大劫，不过如果让我帮助高城家度过这一难关，我想他们那里就足以成为你们的庇护所。我也会在那时离开。”
说道这里，6竹的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借着斜着的饭盒挡住了嘴角的异常。
朝田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忍住了。
毒岛冴子坐着对6竹鞠了一躬说道：“明白了，多谢师兄的好意。”说完便端起饭盒开始吃饭。
高城沙耶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吃面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地向6竹的方向撇。
平野户田看到其他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却是拿起饭盒到坐台的方向去了。
至于鞠川静香，她除了在听到6竹说自己是一名“修真者”后笑了一下，便自顾着自拿起饭盒。
……
夜的使者将阴冷的光撒到大地，让6竹的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也将6竹盘腿坐在轿车车顶的身体照亮。在吃完所谓晚饭后，6竹便主动接下了守夜这份任务。在6竹下方的交车里四位女性正在安眠，至于平野则是被高城沙耶的眼神赶到那间市。
6竹抬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着的星星，起了呆。
“你真的是修真者吗？”
压低了的女生传入6竹的耳朵，让6竹的思绪从呆滞变得活跃。
“怎么可能呢，如果真要说的话。我只能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创界者，还有一个道主的身份。这些你不是应该清楚的吗？诗乃。”
“是朝田。那么，晚安。”
女声消失在空气中，6竹也没有去回应，只是继续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一道道的白色纹路自其金色海洋中的巨剑闪烁。
轿车内，坐在前座的紫少女闭上了眯着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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