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少年的剑
天空艳阳高空，晴空万里。这一天，风凌早早的漱洗干净，然后又换了一身干净的棉布青色长袍，这样能让自己的年纪看起来要比实际大一些。
做完了这些，风凌才出了门，登上马车，神清气爽的往青凤楼的方向驶去。
酒楼外，人群熙熙攘攘，人山人海。这刀剑赌斗的最后一天，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观看。
就在酒楼的外面，风凌见到了早早等待着自己的叶北。
叶北身边带着两名魏家的护卫，他的脸色苍白，不停的走来走去，额头上虚汗直冒，看起来紧张，而且焦躁不安。
“太好了！风凌，你终于来了！”
风凌的马车刚刚一到，叶北如释重负，整个人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带着两名护卫急忙迎了上去。
他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小石，辛苦你了。”
风凌从马车里出来，叫出了叶北的小名。听到这亲切的称呼，叶北不由心中一暖，整个人神态轻松了一些。
不过很快，叶北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整个人忐忑不安。
“风凌，这件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吗？三十多柄刀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现在后悔，我们还来得及！”
叶北说话的时候，声音都紧张的抖。
帮助风凌卖乌兹钢剑这件事情，坦白说，叶北真没想到会展成这样子。特别是那三十几柄来自各个势力的宝刀宝剑挂上门楼的时候，叶北甚至连觉都睡不好。
这件事情，叶北是瞒着家里进行了。父亲现在正忙于朝中的一件重大的事情，根本无瑕他顾。
如果让他现真相，恐怕自己要被打个半死！
有的时候，叶北真的是由衷的佩服风凌。乌兹钢武器的事情，他还仅仅是从旁辅佐，就已经感觉到很不安了。
但是风凌身上背了天竺的九万两黄金欠债，又背上八神阁的一千七百两，而这边弄不好，恐怕赔的更多，要几十万两！
在京师之中，没有哪个家族可以轻易背得起这么大的债务。
换了普通人恐怕早就惊恐不安，紧张得脸色苍白，日夜失眠了。但是风凌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他甚至还有心情能安慰自己。
叶北自问要是换了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放心吧，小石，你认识我这么久，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自己找死，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吗?”
风凌笑道，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叶北的肩膀。
叶北沉默道，他和风凌从小长大，当然不会认为风凌是那种人。事实上，如果风凌真是那种人，也不可能在八神阁上指点得了他打败许小飞了！
“可是……”
叶北还想说点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一会儿，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风凌淡淡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叶北沉默片刻，终于认真的点了点头。
酒楼檐牙高啄，风凌看了一眼，只见楼上人头攒动，所有参与刀剑赌斗的人早早的就赶到了这里，比王凌都要早得多。
酒楼外虽然闹哄哄的，但是楼上却是静悄悄，谁跟谁都不搭话，谁跟谁也不搭理，彼此透着一股竞争的味道。
“嘿，天下第一剑啊！”
风凌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和叶北一起往药膳酒楼里走去。
“风凌，今天的价格还要涨吗？”
沿着木质的台阶往上走的时候，叶北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用了！”
风凌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他害怕会在刀剑赌斗中赔的太多。而是已经没有必要了。虽然未来乌兹钢的价格会炒到十几万两黄金一把，但在现在这种市场行情下，一万九千二百两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东西都有个接受的过程！
如果高得太多，就会适得其返。
……
沿着古色古香的木质台阶往上，风凌和叶北很快就上了三楼。三楼的大厅里，人头攒动，四大铸剑世家的人，京师剑楼、剑铺的人，地方上的铸剑世家，西域的刀剑商人，包括禁军……，密密麻麻，全部集中到了这里。
看起来，这些人要早到了很久。
“叶公子，日上三竿，时间也差不多吧，那柄刀剑的主人呢？也该叫他出来了吧？”
叶北刚刚登上三楼，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至于旁边的风凌，反倒被无视了。
“各位，刀剑的主人这不就是吗？”
叶北微微一笑，往旁边一站，让出身后的王凌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担心了这么久，事头临头，叶北也想开了。
刀剑赌斗的事已经成定局，现在想反悔也迟了。即然如此，还不如索性坦荡一点。
“嗡”！
叶北的声音一落，四八面方，无数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风凌身上，有那一刹，在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青凤楼上，居然出现了那么片刻的空白期。
一双双眼睛看着风凌，充满了错愕、惊讶，难以置信，还有……怀疑！
“那就是那柄刀剑的主人？”
程家长老程又青猛然踏前一步，看着风凌，一脸的不可置信。
叶北和风凌在楼下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根本没有人往心里去。在众人看来，能在剑楼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对方至少也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没有人想到，对方居然只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
太年轻了！
“是我！”
风凌脸色一笑，淡淡道，即便当着一群武器行当的“大佬”也面无惧色。
“开什么玩笑！”
“搞了个半天，那什么刀剑的主人就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众人阵阵惊愕。
“哼哼，臭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一会儿，希望你能拿得出来一万九千二百两黄金！”
阴恻恻的声音中，一道身影走了出来，白虎大剑楼的罗大掌柜狠狠的盯着风凌，目光一脸的不善。
与他一起盯着风凌的，还有其他几家大剑楼、大剑铺。
风凌在酒楼卖剑，一天一个价，对京师里的剑楼、剑铺造成了很大影响。特别是这些执行业之牛耳的大剑楼、大剑铺更是深受羞辱。
这一次，几大剑楼、剑铺一起拿出镇楼的刀剑，联袂参加这场赌斗，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要给这个破坏行业规矩的“搅局者”一个教训。
只要杀鸡敬猴，以儆效尤，才能对后来者起到震慑作用，才能维护京师众剑楼、剑铺的权威和地位！
“放心，我人就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还能跑得了不成。倒是你们，12oo两黄金准备好了吗？”
风凌淡淡道。
“放屁！”
几名大剑楼、大剑铺的掌柜勃然大怒，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如果对他们说这句话的是京城的几大铸剑世家还好，但面前的少年，一个面生的年轻人，简直是羞辱。
“一千二百两黄金而已。我们还不放在眼里。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随时拿去！”
几人脸孔通红，气得扭过头去，话都不想多说了。
“风公子！”
借着众人的注意力暂时从风凌身上移开的刹那，李淙、李检二人赶紧把风凌拉到了一边，小声道：
“如果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京城张家有几柄剑，可以帮你的忙，偷偷换上去……”
这场刀剑赌斗同样有京城李家，倒不是想要落井下石，而是涉及到“天下第一剑”的争斗，京城李家不可能不参考。
不过这件事情还在其次，两人现在担心的是风凌。
“……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大的影响，看看外面，整个京城，几乎所有的刀剑商人都被吸引到了这里。这件事如果失败，非同小可啊！”
“刀剑赌斗还没有正式开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两人长吁短叹，都替王家担心不已。
他们已经去过两次风家了，两人都感觉得出来，整个风家包括风夫人恐怕都不知道这件事。
整件事几乎就是风凌一个人瞒着家里弄出来的！
不管他最初是什么目的，但等到东窗事，整个风家是要跟着一起负责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波澜！
两人虽然想要海德拉巴矿石的合同，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也不愿意风家因此受到牵连！
风冲深深看着两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换一种情况，他说不定早就把海德拉巴矿石的合同给他们了。
不过风冲心知肚明，就算自己把合同给他们也没用。因为，那两名天竺胡僧是不可能卖的。
双方在价格上根本不可能达成一致。
而且，李淙、李检不知道，风凌一开始就没认为自己会输。
“两位，多谢了！我说过，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们的！”
风凌委婉的拒绝道。
“哎！”
两人长长叹息，知道难以劝服王凌：
“即然如此，希望公子能如愿以偿吧。”
转过身来，两人眼中难掩失落。
风凌望着两人的背影，沉默不语。真相往往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两人现在还认为他给家里惹下了涛天大祸，不过一会儿，等到他们见识到乌兹钢真正的威力就不会这么想了！
风凌抬起头来，天空，太阳慢慢上升，距离最顶端也不远了。
“差不多了！”
风凌心中暗暗道，衣袍一荡，朝着栏杆处走了过去。
“轰！”
当风凌站在酒楼三楼的栏杆中央，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整个人群彻底引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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