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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捐献粮食


笔者明白两人不是夫妻也是情人,当即坐了下来,用流利的汉语跟他们说话,在他们用结巴的汉语回答过后,笔者晓得女人的父亲就是前文说到过的美国上尉jc卡恩博,是维护和修理飞机的机械师,是太平桥的设计师,是修建太平桥的监工。

        美国上尉jc卡恩博在太平桥即将完成的时刻,在前往祥云机场修理飞机的途中,车子在周家湾附近翻下了悬崖,美国上尉当场身亡,现在两人来到周家湾,就是为了祭奠美国上尉jc卡恩博。

        晓得了这件事,笔者惊诧了——或许,云里县人会忘记了这段历史,或许,太平人会忘记这段历史,但是笔者不会忘记这段历史。

        笔者接过外国男人递过来的烤红薯,向他们道了谢,继续走路,如果说在此以前,笔者心里想到的只是到太平桥抖落积攒在心里的憋屈,那么从此刻起,笔者心里不仅积蓄了抖落憋屈的情愫,还萌生了祭奠美国上尉jc卡恩博的情愫。

        青山处处埋忠骨,在太平这个山窝窝里,竟然隐藏了这样凄婉的故事,竟然埋下了美国上尉jc卡恩博!飞云起了,飞云仿佛鸟儿,飞向老和尚山,带着笔者对美国上尉jc卡恩博的敬意飞向老和尚山,带着我、笔者对美国上尉jc卡恩博的祭奠飞向老和尚山。

        从那以后,笔者开始了寻找!开始了寻觅!然而寻找和寻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我寻找不到什么,寻觅不到什么,我恨铁不成钢,我恨自己过于木讷,既没有充满睿智的脑袋,也没有踏破铁鞋的意志。

        我想到了向别人求助,然而我最终放弃了这种想法,在物欲横流的时代,在老马啃吃嫩草的时代,笔者为什么要去求别人呢?我是一具活着的躯体,这个活着的躯体在云里县这块土地上到处狂奔乱窜,只有等到活着的尸体变成真正的尸体,我才有可能停止了走动,才有可能匍匐于安静。

        战乱时代已经伤及了云里县的老百姓,现在日本人入侵中国,更加伤害了云里县的老百姓,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很多被生活所迫的老百姓铤而走险,做了土匪,做了强盗,有些警察和政府官员面对这种现象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人甚至参与到了欺凌老百姓的行动之中,云里县的社会治安糟糕到了极点。

        这些问题拷问着杨问梅的心灵,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促使云里社会治安有所好转,在心里把宪兵看得很重要,倚靠宪兵出力来维护云里社会治安,给苦难的云里百姓一个好的交待,这样才不枉做了几年云里的父母官。

        李云生跟杨楚林说过回边寨村筹集粮食的话,杨楚林起先不同意,后来经历过几次尝试,自始至终筹集不到一点粮食,在八达河工地修路的两百来号村民感觉到生活物资短缺所带来的苦痛,杨楚林眼看问题越来越严重,在心里认定李云生愿意回到边寨村里筹集粮食是将功赎罪的一种表现,是用行动来洗刷已经霉变的心灵。

        在李云生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杨楚林同意了,说:“从太平街到边寨村虽然只有十几里,可是现在滇缅公路全线开通,沿路都是民工,时不时地炸山,路面上已经很不安全,要不要派几个人陪你回去?再有,边寨村屁大一点地方,人口数量不多,粮食筹集过多,留守村民的日子过不下去,说到底还是害了我们的乡亲,我们既要考虑为政府修公路,同时也要考虑为村里留下几个人。”

        李云生爽朗而笑,说:“不碍事,不碍事,我已经过了六十岁,人家看见我年老体衰,走路摇摇晃晃,总归是要给我让路的,就算不巧死了,也不是夭折,算是正常死亡,不碍事的,我一个人回村里,这里工程紧,活路多,多一个人在这里就多了一份力量,老哥你只管放心,不用三天时间我就会回来,就会带着大量生活物资回来,我能说到就能做到,我绝对不会食言!”

        杨楚林看到李云生爽朗而笑,心里于瞬间来了气,心里说:“笑你个老球,亏你还笑得出来!不是看在修滇缅公路的情面上,老子非剁了你不可!”

        杨楚林心里骂李云生不要脸,给了他戴帽子,嘴里却是另外的说法,说:“也好,我们饿一点倒是无所谓,孩子们却是不能被饿的,他们正在长肉呢!不吃饱饭怎么能长出来肉呢?挨刀的日本人,怎么会想到跑来中国杀人放火呢?”

        李云生向杨楚林道了别,翻过了秀岭虾马塘,顺山势而下,走向边寨,沿路都是民工,肩挑马驮,运土挖山,不时响起叫人撤离的哨声。

        工地即将放炮炸山,哨声提醒附近的村民赶紧躲避,等到山被炸开之后,村民再聚拢来干活,繁忙而不紊乱。

        大山逐步被炸开,毛路逐渐被显现,监工在工地巡查,指导,训斥,吆喝……民工暂时忘记了记忆,不停地干活,他们所想到的尽快完成修公路,然后回家。

        在那个年代,由于生产力落后,又是经历了多年的战乱,云里百姓的生活已经苦寒到了极点,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日本人打进了中国,作为战略后方的云里县,百姓难以置身事外,他们不可避免地走进支持全国抗战的序列之中。

        他们有名字,但是没有人能够记住这些人的名字,最后只能用云里县老百姓几个字来代替,云里县老百姓是滇西抗战中无数个代名词中的一个。

        回到家里,渝琴看见老公回来,心里很诧异,以为老公受不住工地上的苦楚,私自逃离了工地,当即流下了眼泪,说:“云生,我以为你是一条汉子,是一条用钢铁做成的汉子,没想到你是一个胆小鬼,别人正在工地上修公路,你却逃回家里来享福,你算什么汉子?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你是稀泥巴,你是真正的稀泥巴啊!”

        李云生看到老婆骂人,心里很不自在,鬼火直冲,他在心里想日本人跑到中国来杀人,来放火,已经够可恶的了,已经够令人感到烦躁的了,可你比日本人还要可恶,还要令老子感到烦躁,你跟了老子这么多年,老子把你从小姑娘变成了小婆娘,把你从小婆娘变成了老婆娘,你难道还晓不得老子有怎样的性格?竟敢凭空说老子的坏话?今天不好好修理你一番,老子的名字倒着写!

        李云生心里生了极大的怒气,说:“好你个贼老婆,说话之前不考虑,嘴里只管喷出猪粪来,谁是胆小鬼了?如果我是一个胆小鬼,怎么会想到借渝晓梅的肚子生儿子?好叫我们有了后人?你死了后能上我的家祖坟不说,还会有儿孙来祭奠,你真是一个憨老婆,几天不见,几天不教训,屁股就翘到天上去了,你啊,真是一个欠打的憨老婆!”

        渝琴除了不会生育,其他方面都是很好的,有肥沃的水田,值得李云生深耕,李云生对渝琴也很好,平时骂她几句,语气上也没有现在这么严厉,现在他用这么恶毒的语言骂渝琴,实在是心里有些过于憋屈。

        边寨村有两百来号村民在八达河修筑滇缅公路,李云生负责后勤工作,现在回村里筹集粮食,却被老婆说成了怕死鬼,心里怎么能忍得下去?不能怀上几个孩子是渝琴的心病,是渝琴做人的短板。

        李云生可以随时拿这话来骂老婆,来羞辱老婆,甚至把借渝晓梅肚皮生儿子的原因也归罪到老婆身上,如果老婆能给自己多生几个后代,自己何至于要去借渝晓梅的肚皮,何至于招来杨楚林对自己的不满?

        渝琴看到老公骂她,感觉身子立刻矮了几分,立刻改了先前霸蛮的脾气,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又不是狠狠地骂你,你何来这么大的脾气?我在这个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总不至于那么恨我吧?”

        看到老婆认了错,李云生的心软了,老婆或许没有功劳,但是的确有苦劳,除了不能多怀上几个孩子,其他方面做得还是很好的。

        李云生随后在心里原谅了老婆,说:“工地上没有了吃的,就是拿了钱去买,也是买不到粮食,我现在回来是给工地上筹集粮食,不至于有什么过错吧?告诉你,以后说话做事不要鲁莽,要仔细考虑过后才能说,才能做。”

        听了这话,渝琴晓得老公回来是为工地筹集粮食而不是逃跑,在心里感觉老公的身影于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她的心思随即变得快活起来,说:“我们家里还有一些粮食,你拿去,全部都拿去,唉!这日子,简直就不叫日子。”

        李云生看到老婆如此大方,要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捐给修路村民吃,没有想到为自己留下一点粮食,感觉老婆心地善良,有心逗老婆,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些,说:“把家里的粮食全部拿了出去,你吃甚么?我晓得了,你们做女人的只要愿意,人家就会把粮食送过来,不愁吃不饱,不愁吃得好,只愁吃得太好,只吃得太饱,吃多了不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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