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讨没趣
花海棠和石小川在书房的茶几旁相对而坐，旁边放着石小川的大旅行包。&1t;/p>
花海棠目瞪口呆：“什么……出这么大的事了，你们……竟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为什么不去警察局把事情说清楚？”石小川说：“调查科与警察局串通一气，栽赃陷害，存心想搞垮我们，一口咬定施德明是被我们打死。再说，要澄清事实，侦破案子，抓到真实的凶手，也需要时间，到时候免不了牢狱之苦……”&1t;/p>
“所以，钱先生叫你出去避避。”&1t;/p>
“是。”&1t;/p>
“那钱先生呢？”&1t;/p>
“钱先生不肯走，他说他要留下来对付他们！”&1t;/p>
花海棠赞成地说：“嗯，他做得对！如果他一走了之，这案子就成了悬案，没完没了的，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告破……那你去哪儿呢？”石小川说：“不知道，钱先生说等他考虑好了再告诉我……”&1t;/p>
过了一会儿，钱乾文和钱乾武赶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拟定由钱乾武负责秘密侦查，查出真正的凶手，早日破获案子，以洗清钱乾文的罪名，给调查科特务以迎头痛击，钱乾文则通过报纸大造舆论，揭露特务栽赃陷害，干扰法秩序的卑劣行径，联络新闻和文化界知名人士，群起声讨，形成舆论压力，并派人与警局闪涉。&1t;/p>
钱乾文决定送石小川去杭州他的朋友王亚东那儿暂避一时，立即由花海棠护送去火车站。&1t;/p>
“我进去以后，报馆这边你要维持正常的工作秩序，保证报纸的出版行，还要防止调查科特务趁机干扰和破坏。”报馆总理室里，钱乾文和黄炎成隔着一张写字台面对面坐着商谈事情，黄炎成答应说：“没问题，你放心吧！”&1t;/p>
钱乾文继续交待说：“还有……你要通过报纸和其他宣传手段大造舆论，揭露调查科特务的丑恶嘴脸，声讨他们栽赃陷害，干扰司法公证，制造假案冤案的卑劣行径，给他们形成舆论压力，争取尽快把我从监狱里保释出来。”&1t;/p>
黄炎成说：“这事我已作了安排，明天我们报纸的头条就是揭露调查科特务卑劣行径的报道，除此之外，我还联系了《新闻报》等多家报纸，大造舆论，适当的时候我会出面与政府有关部门进行交涉，动新闻界、文化界知名人士向他们施加压力！”&1t;/p>
钱乾文满意地点点头：“好！再一点你要密切配合乾武，利用我们记者的身份之便，对案件进行秘密侦查，争取尽快找到线索，查出真正凶手，早日破获案子，洗清强加在我头上的罪名，给梁思铭以迎头痛击！”黄炎成心领神会地答应：“嗯，我立刻去和乾武取得联系，派出最精悍的记者参与侦查……”&1t;/p>
正说着，门外响起来一片喧哗之声。&1t;/p>
肖琳慌慌张张地进来禀道：“钱先生，那个调查科特派员带着警察和特务来了，我怎么也拦不住……”&1t;/p>
钱乾文轻蔑地笑笑：“你不用拦他，让他们进来吧！”&1t;/p>
“钱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钱乾文话音刚落，梁思铭得意的招呼声从门口传来。&1t;/p>
钱乾文和黄炎成循声望去，只见梁思铭神气活现地带着警察和特务闯进门来。钱乾文笑着站起：“梁先生，你是来抓我的吧？”梁思铭煞有介事地一愕：“哈哈，钱先生不愧是新闻界的精英，果然消息灵通啊！”钱乾文含笑问道：“现在就走吗？”梁思铭笑笑：“我可不想在你这儿吃午饭，你就没必要留人了吧？”钱乾文伸出双手：“那你请吧！”梁思铭脸色一沉：“嗯，痛快，给他铐上！”&1t;/p>
梁思铭身边的一个警察立即掏出手铐，上前铐住钱乾文。&1t;/p>
梁思铭问：“钱先生，石小川呢？”钱乾文冷笑说：“梁先生，抓人是你的职责，你大概不至于反要我帮忙吧？”梁思铭一怔，悻悻地冷哼：“哼，我已布下天罗网，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懒得跟你磨嘴皮，带走！”&1t;/p>
花海棠送走石小川，刚回到花公馆在书房坐下，梁思铭带着一帮特务和警察闯进门来，四下里严密守候，把个花公馆围个水泄不通。&1t;/p>
丫环柳绿引着花海棠款款走来：“这是我们七姨太，你有什么事跟我们七姨太说吧！”&1t;/p>
梁思铭一悚，鞠躬道：“七……七姨太，你……你好……”&1t;/p>
花海棠娥眉微蹙、满脸不悦地问道：“什么事儿，兴师动众的？”&1t;/p>
梁思铭陪笑说：“嘿嘿，是这样……我们有点事找……找石小川，请问他在家吗？”&1t;/p>
花海棠浅浅一笑：“啊，你找石小川呀，去报馆吧，他平时难得回来，你要找他就去报馆找……”&1t;/p>
梁思铭忙说：“我们去报馆找过了，他不在，所以……”&1t;/p>
花海棠说：“啊，他不在报馆呀，那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要是信不过我，你们不妨进去搜搜？”&1t;/p>
梁思铭说：“不，不敢，七姨太若是有他的消息，不妨告诉我们一声，也好让我们找到他……”&1t;/p>
花海棠抿嘴一笑：“他呀，有时候也去石公馆住，石公馆知道吗，就是他老子那儿，只不过……他老子是个退了休的老军阀，脾气也不怎好，年纪这么大了，还舞刀弄枪的，你见了他可要小心点，千万别惹他生气。”&1t;/p>
梁思铭一凛：“是，是……”&1t;/p>
花海棠敛容问道：“哎，你们急着找石小川干嘛，有什么事吗？”&1t;/p>
梁思铭讪讪一笑：“嘿嘿，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件事想找他了解一下……”&1t;/p>
花海棠凝视着梁思铭：“不会是前几天有个赌徒被杀的事吧？这事我还听他说起过呢，他说那个人是赌徒，无赖，酗酒、赌博、打老婆，前不久还把老婆打成重伤，流产住进了医院，那个钱先生做好事慷慨解囊，给了他老婆一点钱，也给他抢去赌了，还冤枉说他老婆和钱先生有奸情，去酒店无理取闹，结果被小川打了一顿。这种男人真不成器，我说打得好，活该挨打，谁知还真有人把他给打死了……”&1t;/p>
梁思铭连忙说：“对，对，我们正是为这事而来。”&1t;/p>
花海棠撇嘴笑道：“就为这事呀……那你们找他也没用啊，出事的那天晚上，他还和钱先生一起去医院看过那女人呢……我问过他，他什么都不知道！”&1t;/p>
钱乾文被关进牢房，梁思铭自以为得计，频频施压，催促警察局加紧对石小川的追捕，而警察局却不以为然。因为几场审讯下来，钱乾文坦然面对，十分从容淡定，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与施德明的案子有些瓜葛，但找不到证据，根本对不上号。&1t;/p>
梁思铭气急败坏，却一筹莫展，实在沉不住气了，带着黄曼莉直闯牢房，要与钱乾文面对面地较量一番，试图灭灭钱乾文的气焰，软硬兼施逼其就范。&1t;/p>
钱乾文被关在一个单间牢房里，此时歪倒在床铺上，借着昏黄的灯光，手捧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翻看。&1t;/p>
一个狱卒领着梁思铭、黄曼莉走过来，拿钥匙打开门锁，恭敬地说：“钱先生，调查科来人看你了。”钱乾文抬起头，放下书本，见是梁思铭和黄曼莉，笑道：“哟，梁特派员来了！来，来，你们也进来坐坐吧，请坐，二位请坐！”梁思铭嘲弄道：“钱先生坐在牢里也是气定神闲，颇有大将风度啊！”&1t;/p>
钱乾文呵呵一笑：“怎么，梁特派员希望看到我哭哭啼啼，战战兢兢，吓得浑身抖、屁滚尿流的样子吗？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心胸坦荡，于心无愧，为什么要畏惧害怕？”&1t;/p>
梁思铭声色俱厉地威胁：“钱乾文，你这是不肯认罪！”&1t;/p>
钱乾文冷笑说：“我有没有罪，你只怕比谁都清楚吧？”&1t;/p>
梁思铭一怔：“你……你敢说你和苏雅心没有奸情，你们……没有谋害施德明？”钱乾文反唇相讥地说：“我和苏雅心有没有奸情，你不是很清楚吗！你不是单独找过苏雅心吗，她说过我和她有奸情吗，你说我谋害施德明，证据呢？”&1t;/p>
梁思铭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你不要嘴硬，不要以为自己手段高明……毫无破绽，我……我会拿出证据来的……”钱乾文不屑地笑笑：“梁思铭，别白日做梦了，你再能造谣诬陷，但我料你永远也不可能拿出证据！”&1t;/p>
梁思铭心虚地一愣：“我……就是拿不出证据，只要这个案子侦破不了，你就得老老实实待在牢里，乖乖把牢底做穿，永远也别想离开这儿！”钱乾文轻蔑地一笑，讥讽说：“别癫了，我不想和你这种精神错乱的人说话，我累了，你们走吧！”&1t;/p>
说着，钱乾文往床上一躺，转身给了梁思铭一个冷屁股，不再理睬。&1t;/p>
“你……钱乾文，好啊……你等着！曼莉，我们走！”梁思铭气得浑身颤抖，却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黄曼莉，怒气冲冲地走出牢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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