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打出手
石小川送走苏雅心回到报馆不久，钱乾文因晚上要带6尚娟去看花公馆看花海棠的演出，推门走进总理室里间的卧室，见6尚娟身穿一件妖艳性感的晚礼服，对着镜子正转来转去地顾影自照，不禁皱了皱眉头。&1t;/p>
钱乾文催促道：“喂，时候不早了，你打扮好了没有？”6尚娟对着镜子嫣然一笑：“还没呢？我不知穿哪件衣服好，你快来帮我挑选一下。”钱乾文不耐烦地说：“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去看场戏吗？我看你随便穿那件都行！”&1t;/p>
6尚娟盈盈一笑：“那可不行，怎么能随便穿呢！我们今天可是去花公馆看七姨太花海棠的演出，她可是个出了名的大美人，要是她看到你带去的女人穿衣打扮不上档次，岂不要小看了你？”&1t;/p>
钱乾文笑着在床沿坐下：“算了吧，你没必要那么慎重其事，你即使打扮得再漂亮，也许她连看也不会看你一眼，别枉费心思了！”6尚娟一惊：“什么，她不拿正眼看我？”钱乾文解释说：“不是她不拿正眼看你，而是晚上她要演出，哪有时间看你呀！”&1t;/p>
6尚娟松了口气，笑道：“我以为她看不起我呢，吓了我一跳。哎，乾文，今天来你办公室的那个女人真是你的朋友吗，她叫什么名字？”钱乾文说：“她叫苏雅心，怎么了？”6尚娟品评说：“那个女人虽然打扮普通，衣服寒碜，但她是属于你们男人喜欢的类型，我怕到时候你会喜欢上她！”&1t;/p>
“别胡扯，这怎么可能呢？”&1t;/p>
“你真的不会喜欢上她吗？”&1t;/p>
“不会，她是个有夫之妇！”&1t;/p>
“你说话算数？”&1t;/p>
“绝对算数！”&1t;/p>
“啊，那太好了！”6尚娟欢呼一声，猛地扑了过去，把钱乾文按倒在床上，“咯咯”浪笑起来……&1t;/p>
昏黄的电灯下，苏雅心在厨房手里拿块面团，在一个脸盆里不停地揉着，一个年约三四岁在边上玩耍的小男孩跑过来嚷嚷：“妈妈，我饿！”苏雅心连忙安慰：“好，好，妈妈今天煮面条给你吃，一会儿就好，你自己到一边玩吧。”&1t;/p>
“好吧，妈妈，面煮熟了就叫我，我会吃很多很多……”小男孩看了看脸盆里的面，放心地跑到一边，又去玩耍了。苏雅心欣然一笑：“嗯，好，你去玩吧，面煮好了我就叫你！”&1t;/p>
施德明鬼鬼祟祟地转了过来，阴冷地笑笑：“说吧，今天下午你去哪儿了，到底是谁派车送你回来的？”苏雅心满脸不悦地说：“你想干什么呀，还没完没了你？”施德明冷笑道：“不是我没完没了，而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了了！”苏雅心气恼地说：“施德明，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施德明冷冷地说：“我胡搅蛮缠？哼，你别把我当傻瓜了，老婆出去和别人偷情鬼混，我就不能问问？”苏雅心怒道：“你……你别血口喷人！”&1t;/p>
施德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拿在手里晃了晃：“我血口喷人？哼，你别骗我了，你看这是什么？”&1t;/p>
“啊，我的钱！你偷我的钱……快还我……还给我！”苏雅心大吃一惊，慌忙跑过去扑上前夺钱。施德明闪身躲开，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是在床垫下找到的，这钱不是你相好给的，就是你卖身得来的……”&1t;/p>
苏雅心分辩说：“不，不，这是一个好心人见我可怜，他资助我，给我拿回家过日子的！”施德明狞笑说：“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平白无故……谁可怜你，谁给你钱过日子？”苏雅心扑上去夺钱：“给我，把钱还给我！”&1t;/p>
“去你的，臭婊子！”施德明恶狠狠地骂道，一巴掌打过去，又一把将苏雅心推开。&1t;/p>
苏雅心猝不及防，踉跄后退一步，栽倒地上。&1t;/p>
“哼，也好，我手头正好缺钱，老婆卖身赚了钱，正好可以给我作赌本！”施德明轻蔑地看看地上的苏雅心，用无赖的口吻说着，拔腿就走。“不，那是我的钱……我们母子俩的活命钱，你不能拿走，还给我……快还给我……”苏雅心回过神来，扑上去一把死死抱住施德明的腿。施德明挣脱不了，破口大骂：“臭婊子，放开，我叫你放开！”苏雅心抱着施德明的腿哭喊：“不，我不放，你把钱还我，还给我……”&1t;/p>
“臭婊子，你找死！”施德明勃然大怒，手脚并用，大打出手，骂道：“不要脸的臭婊子，我打死你，打死你……”&1t;/p>
小男孩闻声跑来，见状惊恐地哭喊：“妈妈，妈妈……别打了，爸爸别打妈妈了，妈妈……”&1t;/p>
苏雅心不顾一切，任凭施德明拳打脚踢，死死抱住施德明的右腿不放。&1t;/p>
施德明暴跳如雷，拳脚雨点般地落在苏雅心的身上。苏雅心渐渐失去知觉，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下去，终于松开了抱着施德明右腿的手。&1t;/p>
施德明一脚踢开苏雅心，冷笑一声，顾自出门而去。&1t;/p>
苏雅心昏厥过去，一股殷红的鲜血由大腿内侧汨汩流淌下来……小男孩扑倒在苏雅心身上，拼命大哭：“妈妈，妈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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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馆小剧场里，人头攒动，观众济济。&1t;/p>
钱乾文和6尚娟坐在三五排的座位上，凝神看着花海棠在台上演出《状元媒》。花海棠穿着戏装，扮成柴郡主，一丝不苟地表演着，唱道：&1t;/p>
“自那日与六郎姻缘相见，&1t;/p>
行不安坐不宁情态缠绵。&1t;/p>
在潼台被贼擒性命好险，&1t;/p>
乱军中多亏他救我回还。&1t;/p>
这桩事闷得我柔肠百转，&1t;/p>
不知道他与我是否一般。&1t;/p>
百姓们闺房乐如花美眷，&1t;/p>
帝王家深宫院似水流年 ……”&1t;/p>
身穿警服的钱乾武匆匆走进剧场，用手电筒照路，走到钱乾文和6尚娟所在座位边上，向钱乾文招了招手，钱乾文连忙起身，跟着钱乾武走出剧场。&1t;/p>
小剧场门口，微弱的路灯光下，钱乾武神色凝重地向钱乾文叙述了苏雅心被打致伤，造成流产的事情经过。&1t;/p>
钱乾文吃惊地问：“那个被打伤的人说……她叫苏雅心？”钱乾武回答说：“是，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赶到她家时，她遍体鳞伤，昏迷不醒，流了很多血……”钱乾文着急地问：“现在她人呢？”钱乾武说：“我们已经把她送往医院，经过抢救她苏醒过来了，但孩子没保住，流产了……她哭着说要见你……”&1t;/p>
“走，快去看看！”钱乾文说着，急忙向门外走去，钱乾武连忙大步跟上。&1t;/p>
苏雅心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正默默流泪，病房门打开了，医生领着钱乾文和钱乾武走进门来。&1t;/p>
苏雅心见是钱乾文来了，眼睛一亮，吃力地叫了一声“钱先生”，欠欠身想坐起来，却因身体虚弱，没有如愿，只得躺下。&1t;/p>
钱乾文走到病床边，关切地问道：“苏女士，好些了吗？”苏雅心含泪点了点头：“好些了，谢谢……钱先生能来看我……”钱乾文在床沿上坐下：“怎么回事，你丈夫又打你了？”苏雅心心里一酸，捂着脸哭泣起来。&1t;/p>
钱乾文同情不安地说：“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打你吗？”苏雅心泪水潸然地哭诉：“今天下午，你好心叫小石师傅送我回家，被他看到了，非说我在外面与人偷情，有了野男人，给他戴了绿帽子。后来，他又在床垫下搜到了你给我的那些钱，一口咬定说那钱是我卖身得来的……我要拿回那些钱，他就往死里狠命打我……&1t;/p>
钱乾文吃惊地问：“他人呢？”苏雅心哭道：“他把我打昏……拿走了钱，就跑赌场去了，根本不顾我的死活……”钱乾文气愤地怒道：“岂有此理，你丈夫简直畜生不如！乾武，你立即派人找到他，好好教训他一顿！”钱乾武一怔：“是！可是……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1t;/p>
苏雅心啜泣说：“他叫施德明，瘦瘦的，年纪三十岁不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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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姨太，我可是你的忠实戏迷啊，你的戏我是逢场必看，有的戏我不知道看多少遍了，但还是爱看，百看不厌！”戏演完散场后，花海棠在后台的化妆间里，一边卸妆，一边与6尚娟和石小川说话谈笑，6尚娟崇拜地说。&1t;/p>
花海棠矜持地笑笑：“是吗？那我真该好好谢谢6小姐了！”&1t;/p>
6尚娟不好意思地笑笑：“七姨太客气了！在我心目中，七姨太一直是我的偶像，要不是你是小川的七妈，又和乾文熟悉，别说和你坐在这儿说话了，就是想见你一面也不能够，今天认识你是我最大的荣幸。”花海棠谦逊地说：“不，不，别那么说，你喜欢看我的戏，我也很高兴，以后只要这里演戏，你尽管来看。哎，钱先生呢？”石小川说：“戏演到一半时，乾武把他叫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花海棠怔了一下：“啊，那好！等我卸完妆，请6小姐在这儿陪我喝茶，我们一起等钱先生回来接你，怎么样？”&1t;/p>
6尚娟欢喜不迭地说：“多谢七姨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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