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千年修道不及一夜成魔
【那些生而为虎豹狮狼的人，天生就是要杀生食肉的。】
且说李明中毒之后，意识陷入了梦魇之中。
这毒素之中含有奇怪的死气和怨气，不仅能戕害人的身体，还能扰乱人的精神，要不是李明有能恢复生命力的特殊天赋，加上元神之力强大，中毒之时恐怕就已经死了。
尽管如此，李明对于这毒素也束手无策。
糟糕的身体状况严重影响了李明的精神，正当李明混乱的意识即将沉入黑暗之中时，就感觉胸口的毒刺被拔了出去，源源不断入侵的毒素，顿时攻击势头缓了缓，接着口中被塞进了一颗丹药，那丹药入口即化，李明只觉得一股强韧的生机从腹中升起，一下子抵挡住了体内的毒素的进攻，让李明缓过了一口气。
赶紧聚集体内的能量，催动小树苗，恢复身体机能。可是此刻武魂对于这毒素似乎效果不佳，李明自身生命力恢复的度越快，毒素破坏的度也就越快，好像这种毒素能够从李明的生命力中得到什么滋养从而越战越强。
李明无奈，只好停止使用武魂，转而尝试运用玄门心法来抵抗。
玄门心法中正平和，擅长涵养生机，倒是非常适合保护心脉以及五脏不被毒素侵蚀，但也就是如此了，仅能抵挡住毒素不再继续侵蚀身体而已。
李明内心有些焦躁不安，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给了他一个深刻而且难忘的教训，对他的刺激很大。李明一边运功抵挡毒素的入侵，一边开始反思自己穿越以来的所作所为。
【大多数平庸凡俗的人类，毕生都在寻求和沉浸在某种虚假的安全感之中，但是世界上真的存在真正的安全吗？】
【如果你不能保护自己，而只是付出自由去交换安全，那么你不仅失去了自由，就连安全也没有。】
【你所能获得的只有残酷无情的奴役，只会遭受无止尽无底限的压榨和剥削，这就是现实。】
【而我穿越以来的行为，与平常庸人何异？沉浸在尘世中权贵之家的光环所带来的虚假的安全感之中，以为自己可以好整以暇、按部就班地修炼，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在做梦——这样下去，我只会被无尽的因果旋涡卷入滚滚红尘的泥淖之中去。】
一个人想要凡有多难？
也许他要面对无数艰难的的抉择。
就像现在的李明，前世今生，或是主动，或是被动，为了战胜死亡这个永恒的敌人，李明曾经一次次站在死亡的对面。
面对死亡那无尽的黑暗，面对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容不得半点虚假和欺骗，他想看看自己最根本的信念，再度拷问自己的道心。
“如何……越这平凡的生命？”李明低声问着。
没有回答。
【一个人的灵魂不安于有生有灭的肉体生活的限制，寻求越的途径，不管他的寻求有无结果，寻求本身已经使他和肉身生活保持了一个距离。这个距离是他的自由，他的收获。】——周国平。
李明此刻突然想起了上一次面对这种抉择的时刻，那是前世生命中最后一天的黎明，一个美丽的女子陪在自己身边，美好的生活向自己招手，而自己却选择了等到黎明然后慷慨赴死。
如果要选择生活，如果要选择红尘，那么他李明早就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为什么还要赴死？难道是为了穿越重生再活一次吗？难道就为了所谓的国公府世子的身份，难道就为了有几个美貌的丫鬟伺候，难道就为了穿越过来喝那讨厌的羊油茶汤？
李明开始怀念那个最后的黎明时候，毅然做出赴死抉择的自己。
【付出全部的努力，死在最好的年月。】
【虽然不是什么令人满意的结局，但总算不太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想知道我是否仍然选择如此。】
【现在，就是再来一次的时候了。】
李明的元神突然开始闪光，那是代表对于死亡和自己接下来的道路有着最终觉悟的光芒。
【这一步踏出，我就选择了一条最曲折最难走的道路，或许我将死于雷霆之下，但我别无选择。】
【我要入魔道，不依靠，也不等待，不指望天命，我现在就要解决所有的问题，尽我所能。】
本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明突然睁开了眼睛，恍若无事般的直挺挺坐了起来。
“少爷？夫人快来看啊！少爷好了！少爷自己坐起来了！”床边片刻不离伺候着的解语居然吓得失了礼数，惊声尖叫了起来。
“明儿？”张氏一阵风一般席卷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听到声音惊奇地过来看的大夫。
包括一脸尴尬的张长春张太医，他忙活了半天也对这种奇毒束手无策，刚给张氏下了病危通知，谁知这世子竟起来了，他现在就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武隐娘和上官飞燕也跟着进来了。
迎上他们的是一双漆黑如墨完全没有眼白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一种非人的神采，震慑住了所有人。
【他……果然还是做出了这种抉择。】
【人们只看到他不断创造奇迹，不想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所以最后便没人能再接近他。】武隐娘眼中闪过一丝波动，瞬间又掩饰了下去。
“明儿，你没事了？”张氏惊喜地问道，正要上前，却被旁边的武隐娘赶紧拉住了衣袖。张氏诧异的回头看了身边的这个一直觉得很奇怪的小姑娘一眼，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别过去，他现在不是正常状态。”武隐娘向张氏解释了一句。
“啧啧，真是麻烦啊。”李明光着膀子，看着自己身上包裹着的绷带，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所有人都觉得李明说话似乎有两个声音在前后重叠一般，让人感觉甚是古怪和别扭。
“这毒素倒是个好玩意儿，等我解决了问题炼化它之后，就是我的了，嘿嘿。”
“正好我现在的身体够强壮，精血充足，使用那个秘法正合适。”
“魔道秘法，精元燃血焰。”李明带着诡异重叠音的语调响起，屋里面没人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李明身上生的事情给他们解释了一切。
李明将身上的绷带一扯，身上开始燃起红色的气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开始在室内弥漫，众人仿佛经历了时空转换一下子来到了修罗杀场一般。
离李明最近的解语吓得瘫倒在地，哆哆嗦嗦的问道：“少……少爷，你……你怎么了。”
李明居高临下斜睨了她半眼，没有回答，径自向外走出去，血红色的火焰中李明胸口的伤口快愈合起来。
“明儿你去哪，你的伤……”张氏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李明让她感觉十分陌生。
“我需要杀一些人，否则控制不住这伤势。”李明那前后重叠，似乎有什么错位了的声音传来。
此刻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无数护卫守在外面。
“今天轮值的护卫统领和家丁管家站出来。”李明向着下人们命令道。
几个人站出来了。
李明走向侍卫统领，说道：“你可知道，在你的保护下，国公府继承人遭遇刺杀，你是什么罪名？”
“属下失职，请世子责罚。”那统领单膝跪地说道。
“你有勾结刺客的嫌疑，按律当斩。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接我一招不死，就饶了你。”李明说道。
“谢少爷，请。”那侍卫统领起身，严阵以待。
李明一抬手，一道白光照射在统领的双眼中，统领“啊！”了一声，却感觉身后有人，再欲防御已经迟了，便觉得后脑被一爪贯穿，失去了意识。
众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李明从身后抓着侍卫统领的后脑，一阵诡异的红光闪烁，侍卫统领的尸体竟然渐渐干瘪，最后变成了骷髅，承受不住盔甲的重量，“哐啷”一声栽倒在地。
“统领！”侍卫中有人惊呼出声。
这要了他的命。
李明身形如电，一道血光闪过，李明一爪抓碎了他的咽喉，又是一阵红光闪烁，地上又多了一具诡异的骷髅。
在场众人看得浑身冷，只觉得这秋天的夜似乎有些过于的凉爽了。
“气血充沛，实力很强，两人都已经练气成罡后期觉醒了武魂。但是你们当时为什么赶不到现场，现不了刺客呢？”李明踢了踢地上的盔甲，就像踢开一团垃圾。
“明儿……你这……你怎么可以胡乱杀人！”李明诡异的行为让张氏也吓住了，当然不是因为害怕死人或者害怕这诡异的死法，而是被李明奇怪的状态吓住了。
李明回头看了一眼张氏，竟没有回答她。
走上前去，毫无怜悯地将两名当值的家丁总管也一一杀死，吸干气血将尸体变成骷髅。
“你们之中，或许有来自各个地方的眼线、暗子、密探，或许全是忠于国公府的人，我不在乎。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不要引起我的怀疑。你以为没有证据，我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你错了。我现在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怀疑谁，我就杀了谁——谁叫你引起我的怀疑呢？呵呵呵。”李明的步伐在场中走来走去，没人敢动，没有人知道这个疯世子下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严刑酷法必生怨怼之气，我知道有人会说，你这么残暴就不怕搞得天怒人怨吗？我还真不怕，我今夜就是杀光你们自己也不会有事。刚才我差点死了，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能死。”李明对所有人说道。
“有人肯定会想，这叫什么想明白？谁都明白自己不能死，不是的。我说的，不是我自己不想死，而是我现在不能死，我死了，立刻天下大乱你们信不信？前方战役正紧啊，我死了，我那个手握十万兵马的大元帅父亲会不会造反，返攻朝廷？”李明的话像是一盆凉水一样兜头浇下来，让所有人觉得，这疯子居然真的不能死。
“既然我不能死，既然皇上不会让我死，国内大多数人都不会让我死，那么我就有作死的本钱。从现在，到前线战役结束为止，我想做任何事都行，哪怕是带人闯进东宫杀了我那个太子表哥，我那个当皇帝的舅舅也不敢杀我。”李明光着膀子，满手鲜血，却好整以暇地在场中谈论着令人疯狂的事情。
“明儿，住口！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张氏终于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阻止李明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城防大营可都是由太子掌管的，如果说谁有能力安排和帮助妖蛮的刺客进国公府，恐怕也就是我这个愚蠢的太子表哥了。”李明漆黑的眼中闪动着疯狂的神色。
“我对国公府内兵丁护卫的情形不太熟悉，刚刚轮值的统领好像被我干掉了，那么现在就需要一个新的统领，你们有谁能自我举荐，当这个统领的吗。”李明继续向着众人道。
“属下秦三，愿为世子效犬马之劳。”一个看上去很机灵的人，扑通一声就抢出来双膝跪倒在地磕头。
“你抢的倒快。我问你，如果我叫你带人跟我一起去杀太子，你敢不敢去。”李明问了个诛心的问题，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明火执仗的造反了。
但是人们低估了秦三，秦三跪直了身子，露出狼一般的眼神，大声说道：“只要世子您让我做统领，您说杀谁就杀谁！莫说是杀太子，就是您下令让我杀我亲爹，秦三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啧啧，还真是个狼崽子，不过我喜欢。”李明手掌一挥，一道血光凭空凝聚成一个符文，投射进秦三体内消失不见。
秦三吓到了，颤声问道：“世子殿下，这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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