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占卜
且说燕然摆的算卦摊上来了一老妇人求卜吉凶。
他将签筒递上，对老妇人道：“老婆婆，您抽一支。”
那老妇人接过签筒，摇了摇，从中抽取一支，交与燕然道：“求先生解卦。”
燕然看这竹签上写三十二，乃翻签文堪对，道：“杯中蛇影挂石壁，迎春连翘弄眼迷。百年危墙饰金漆，冬雪纷飞遍地梨。”
老妇人不解问燕然道：“先生这是何意？”
“真作假时假亦真，莫被眼前事物所迷。”燕然道。
老妇人听完激动不已，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位上，大喜道：“我就知道我儿子没死。”
说完，拄着拐杖颤巍巍离开了。
整个求签过程周围都围满了人，但谁也没有靠近只在旁边指指点点。待老人家离开时，人群又急急散开，好像躲避鬼魅一般。
“这老夫人儿子一死自己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撞了什么邪了。”一路人的声音稍大，传到无忧耳朵里。
“这位老兄你刚刚说什么？”无忧问道。
“没，没说什么。”那名汉子慌忙摆手否认道。
人总爱背后嚼人舌根，一旦有人过问又连忙矢口否认。
“我刚才明明听到，你又说什么撞邪。”无忧耿直道。
“我哪有说。”
“这位大哥。”燕然起身到他面前，观察一阵道，“我看这位大哥气宇轩昂，行走之间带有龙虎之气……”
“那又如何？”那人见燕然说了半截又停下问道。
燕然将竹签放回签筒，回道：“若是得遇贵人将来或可在这凡尘俗世中做位将军，不过可惜，就目前来看您邪气缠身那贵人恐怕将要疏远了。”
那汉子一听竟然能做官，两眼放光，也是亟不可待问道：“依先生来看可有解决之法？”
燕然沉思片刻，才道：“我看你与刚才的老婆婆似乎相识，那股邪魅之气兴许是从她家里过来的，现在附于你身。大哥近日是否诸事不顺？”
“他奶奶的，老子是说最近怎么赌钱输钱，就连喝点小酒也能摔沟里去，原来祸端在她苏家！”
这髯须大汉听完，作势欲走，看来是想找那老婆婆算账。
“这位大哥且慢。”燕然将他拉住，道，“你看你冲动了不是。你现在要去找她家麻烦不就把她家的邪气都带到自己身上了吗？这不是自找晦气吗？”
那汉子听了燕然的话果真停了下来，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我该怎么办？”
“你这样，你将事情经过给我们讲讲，看我能不能‘对症下药’。”燕然引那大汉坐下。
苏家本是城郊一小户人家，相识的人并不多。真正让苏家在这城中掀起风雨的还是那老妇人的儿子苏桂。
要说这苏家，世代经营小本生意，以买扇为生，幸得一手好丹青，才能让生意得以维持。
一日，一财主经过见苏桂扇子书画不错，便问他有没有画有雷神像的纸扇，说是雷神面目狰狞拿在手里镇邪。
画了十多年纸扇，还从没听到如此要求，奈何财主给的价钱又是极为诱人，苏桂这才收了摊子，赶往城外雷祖庙画雷神。
那日苏桂去得快却彻夜未回，直到第二日被人现躺在在庙前不远的山路上。
此时的苏桂已经是面色苍白，奄奄一息。有好心人将抬回苏家，请大夫诊治，而问诊的大夫却说他是先天不足。
可笑六尺高的男儿整日风里来雨里去，怎会是先天不足。再请大夫重诊时，苏桂已经咽了气。试想，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呢？大家都说是苏家撞了邪。
“大哥你说苏桂断气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
“这么肯定？”燕然问道。
“当然了，我家就在他家旁边。”那汉子言之凿凿。
燕然拿起老妇人抽中的签文，眉头直皱。
“喂，你还没说怎么去掉我身上的邪气呢！”这髯须大汉见燕然不再理他，不耐烦道。
“你见过有多少人是从赌场中笑着离开的？要想输得少，那就不赌，要想遇贵人那就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燕然道。
“你耍我？”大汉怒指燕然。
“我是在告诫你，为你好。”
这汉子感觉自己被耍，对燕然吼道：“老子灭了你！”
说完，想要掀翻算卦摊子。
无忧见状，转身跨步至大汉身后，右手屈指成爪扣住其肩膀，那汉子登时疼痛难耐动弹不得。
只听无忧道：“老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话毕，再把手一松，放开了他。
“师兄，你自己也动手了，可算不得君子了。”燕然打趣道。
大汉深知不是两人对手，仓惶逃走，燕然坐下继续看那张签文。
良久对无忧道：“大师兄，这次需要你走一遭了，去看看那苏桂是否真活着。”
“那好，你看着摊位，我去去就回。”
无忧遂出了城，沿途问去到了苏家。
虽说比不得真正的大户人家，好歹有个属于自己的院落。无忧叩门时，开门的竟是一名家丁，看来苏家卖扇，还是攒了些钱。
“苏婆婆回来了吗？”无忧问道。
“老夫人在少爷房里。”
“劳烦带我去看看。”无忧对家丁道。
“你是谁啊？”家丁疑惑道。
无忧一脸正色，道：“我是你们老夫人请的大夫。”
听到无忧这么说，家丁忙将他领至一屋前。
“大夫，少爷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
无忧进门见老夫人坐在床前，拿着毛巾给床上年轻男子擦着脸：“孩子，娘知道你没死，你一定还活着。”
话语间，带着三分希冀，七分无奈。
“老婆婆。”无忧道。
苏老夫人回头看见屋内的无忧，诧异道：“你？”
“我是来看看苏公子的。”
“他们都说我的孩子已经死了，可是我不相信。”老人家声带哭腔，显然她自己也快相信这个事实了。
“能让我为他把把脉吗？”无忧道。
“先生请。”老夫人连忙让出位置。
无忧到床前伸手探脉，果然如那些大夫所言一样，没了脉搏，再探探颈脖也没动静。
接着他分出一丝太清气，打入苏桂体内，行一周天后收回，现苏桂虽没了气息，但阳气未散。
若是人死，魂魄离体则没了阳神的束缚阳气会散去。看样子正如猜测的那般，这苏桂果然还活着。
无忧取出一葫芦，倒出一粒丹药，再桌上取瓷杯一个倒水将丹药化开，喂给苏桂，自己在一旁静坐等待。
“咳，咳，咳。”
约莫一炷香，苏桂终于有了动静，出阵阵咳嗽。
苏老夫人见儿子终于活了过来，急至床前。
那苏桂睁开眼时，双目浑浊，神志不清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张张嘴想要说话，无奈口不能言。
“他刚刚还阳，呼吸不畅，再加上身体虚弱，让他静养吧。”
说完，再倒出三粒丹药，交给苏老夫人道：“老婆婆，这三粒丹药分早中晚三次给他服下，之后再开两贴药膳给他补补身子就好，明日我再来看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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