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幕开始笼罩大地，温度骤降，郊区的寒风也更甚于市区。但是一位老人却是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瓶白酒，两个杯子各放在他与对面，盛满了酒。&1t;/p>
老人显得兴致高涨，他退休后因为不喜城市的吵闹，独自一人搬来了郊区。平日里孩子工作繁忙，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但是现在到了春节，他们带着自己年幼的孙女来看望他，令他着实开心了很久。&1t;/p>
现在他打的孩子们去拜访村里其他人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家中。其实这也是他自己不愿出去，因为他还有人要陪。&1t;/p>
“小媛，阿勇，又是一年过去了。”原来桌上的杯子，是为了他的老友准备的。似乎小媛并不喝酒，所有只多了一个对面的酒杯。&1t;/p>
老人闭上眼，在灰暗之中，陷入了回忆。突然他睁开眼，意识到了似乎院中不止他一人。&1t;/p>
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老人心中一凛。对面的男子面无表情，一脸的漠然。农村在春节时通常都是大门敞开到睡觉前，方便各方远亲近邻前来拜访。老人没有见过对方，但根据多年的职业经验，却是知道对方来者不善。&1t;/p>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一件毛绒玩具。虽然天色已近漆黑，但是老人的目力却仍能看清，那是他今天刚送给他孙女的礼物。&1t;/p>
老人微眯着眼，握紧了桌下的拳头，却仍保持着桌上的手与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他在等着男子进一步的动作。&1t;/p>
男子依旧地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话语，接着拿出了一袋陈旧泛黄的档案，轻轻放在了老人面前。&1t;/p>
两人之间还没有任何一句的言语交流，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因为当老人看向男子时，却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目光，他似乎一直望向的是那片黑暗的天空。&1t;/p>
老人拿过档案，翻看了起来，尘封的记忆开始被唤醒。那是一起关于拆迁导致的意外死亡案件，当年是由他经手的。处理结果是由东方地产赔偿了一笔费用，就没有了后续。&1t;/p>
老人回忆起当年那对夫妻似乎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才没能及时离开。老人又抬头看向男子，想从他外貌判断是否他就是当年幸存的遗孤。&1t;/p>
“你的孙女很可爱。”男子的声音也如他的外貌一般的冷漠。&1t;/p>
老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一拳敲在了桌上，“你把囡囡怎么了！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1t;/p>
“你就怎么样？你还是当年那个警察吗，所以我找的就是你，当年事，现在该有个了解了。”男子的语气依旧保持着冷漠与平静，似乎并不是为复仇而来，而是来叙旧的。&1t;/p>
“当年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来说，你先放过囡囡，我不会报警的。”&1t;/p>
男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语气也是出现了变化，充满了讥讽，“你觉得有可能吗？第一个我已经解决了，你是第二个。”&1t;/p>
“你要杀了我？”&1t;/p>
“不，你当年也只是包庇了那个已经被我解决了的人以及我还要去解决的人，你只能算是帮凶。我一个人……算了，你只能算是一个帮凶，我并不想自己动手。”男子说着拿出了一瓶药剂，摆在了老人面前。&1t;/p>
“你，你还想让我自杀吗？”&1t;/p>
“最好是吧，你也不想牵连到其他人吧。”&1t;/p>
“你……”&1t;/p>
“你应该明白，这二十年来，我所承担的痛苦，需要有人来替我分担了。”&1t;/p>
老人握紧了拳头，却又放开，“你会放过囡囡，和其他人吧？”&1t;/p>
“会吧。”&1t;/p>
“我要先见到囡囡。”&1t;/p>
“你见不到她了，恐怕你们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男子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1t;/p>
老人目眦欲裂，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打断，“你最好快点，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1t;/p>
老人不再说话，看着桌上的娃娃，又看了看放在他对面盛满酒的酒杯，惨然一笑，做出了决定。&1t;/p>
“你会放了她吧？”&1t;/p>
“你会放了他吧？”&1t;/p>
“你会放了她吧！”&1t;/p>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黑暗。&1t;/p>
老人放弃了挣扎，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酒，又将男子瓶子不知名的药液一口喝尽。&1t;/p>
黑衣男子看着老人倒在了他的面前，表情有些怅然，眉间并没有大仇得报的舒展，反倒是有点遗憾。他将自己面前的酒倒在了地上，将酒杯并列放着，没有急着离开，反倒是又坐了一会儿，才隐入了黑暗之中。桌上的东西，依旧安静地留在原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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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解决了中饭，黄明带着他的《婚姻法》以及张雯又回到了事务所。&1t;/p>
黄明瞥了一眼桌上的案件报告，感到兴趣索然，一时连翻开的欲望都没有。他长出了一口气，反倒是看起了刚买回来的《婚姻法》。&1t;/p>
“你不看看案子吗？”&1t;/p>
“嗯，现在不是很想看啊。”黄明头也没抬，就回答了张雯的问题。&1t;/p>
张雯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黄明，“这是一起命案啊，你怎么能不看。”&1t;/p>
黄明觉得她说的话毫无逻辑，却又不想反驳，反倒是将文件拿起，递给了她，“既然你想当侦探，那不如你来看吧。”&1t;/p>
“我？我怎么能看呢？”&1t;/p>
“你想当侦探，有什么不能看的？你看完了可以再转述给我听，我现在要展我们公司的业务领域了。”说玩，还扬了扬手中的《婚姻法》，同时松开了另一只手，任由文件落下。&1t;/p>
张雯赶紧伸手接住，又看了看黄明，后者一副沉迷于《婚姻法》的样子，头也抬地又是一句，“你好好看，等会万一王国栋来了，你去和他说，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了。”&1t;/p>
张雯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文件似乎不是冰冷，反而有些温度，吸引着她的兴趣。她退了回去，开始细细阅读。&1t;/p>
当黄明把手中的书大致翻看完时，抬头注意到了张雯。后者仍是低着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案情中。&1t;/p>
黄明愣愣地看着张雯，似乎是看得出神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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