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有些犹豫，就像是犯了错的学生，在向老师请教。&1t;/p>
“我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赵智赵勇与张苗萌的死有直接关系。”王国栋显得不那么振奋了。&1t;/p>
“你想让我帮你找证据？”虽然那么说，但我心里却没有底。&1t;/p>
“我需要借助你的思维，你逻辑严密，思考谨慎。对于人性，你也十分了解。那两兄弟的智商与情商都非常高，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那么我们将会遇到极大的阻碍。甚至最后的结果，会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他却避而不谈如何去寻找证据，可见他心中也没有足够的信心，甚至是对侦察没有方向&1t;/p>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结果是什么，就像上次那样，我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如果那是一条无辜的年轻生命，无论是为了将功赎罪，还是为了坚持我的信仰，我都不想放过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1t;/p>
我刚想说话，王国栋转身便走，“我们先去案现场看一下，路上我和你说一下详细情况。”话音刚落，他便已经推门而出。&1t;/p>
“那么着急吗？”我自言自语，自然不指望他会回头再来回答我。没想到他却真的又探头进来，“门也不用锁了，出了事我负责。”&1t;/p>
既然无言以对，那么我也只能跟了出去，不过还是顺手锁上了门。但王国栋似乎对我这一行为感到多此一举。&1t;/p>
警车就停在旁边，坐在副驾上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王国栋将一叠文件递给了我，“这里面是关于案情的，你看看吧，开到郊区要点时间的。”&1t;/p>
我将文件往后座一丢，闭上眼睛：“我晕车，到那了再说吧。”王国栋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专心开车。&1t;/p>
不知是过了多久，王国栋叫醒了我，原来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1t;/p>
眼前是一边房区，不同于市区给人的拥挤感，这里则是给人一种开阔自由之感。我下车伸了个懒腰，王国栋却是二话不说，拿上后座的文件，便在前面带路。&1t;/p>
残秋未冬，树叶开始飘零，草地也开始泛黄，本就是疏于管理，道路上杂草丛生，却又显得毫无生机。&1t;/p>
我们来到了一栋五层的小楼下，小楼已是蒙上了一层褐色的风尘，只能隐约看出它曾经的米黄色。&1t;/p>
阴暗的楼道，狭隘的空间，伴随着一股霉味，给人一种压迫感。三零二室，王国栋一把揭开封条，掏出钥匙开门进入。&1t;/p>
另一个世界呈现在了我的眼前，与小楼外表和楼道的破败阴暗完全不同。虽然房间小到一目了然，只有一厅，一室还有一个卫生间，但却被布置的井井有条。随后，我注意到墙角放了十多个空啤酒瓶，显得格格不入。&1t;/p>
王国栋指了指一扇小门：“那里就是卫生间，也就是尸体被现的地方。”我向前走去，推开了门。&1t;/p>
卫生间空间的狭小还在我的意料之外，一个浴缸已经是占了大半空间，再加上洗漱台与马桶，就仅留下了一人的活动空间。我扫视了一圈，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浴缸上，看着那洁白的浴缸，我想到曾经有一个女孩躺在里面，浸泡在殷红的鲜血与水中。&1t;/p>
我有些压抑，感到呼吸困难，从卫生间退了出来。&1t;/p>
王国栋将文件递给了我，我坐在硬质的沙上，拆开，阅读。&1t;/p>
张苗萌，二十三岁，刚从外地的一所大学毕业，来到a市打工，并在郊区租下了这间房子。她之前在一家公司做销售，却因为业绩不佳，而被辞退。之后她去过多家公司面试，但都未被录用。&1t;/p>
我看着照片，是张苗萌的毕业照，她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照片上的时间离现在还不久，但是物是人非，照片上的笑容，已经再也看不到了。&1t;/p>
扫过关于张苗萌的个人介绍，便是一张照片的黑白复印件。照片中的主角还是张苗萌，她躺在浴缸中，脸上一副安然的样子，似乎只是在沉睡。即使只是黑白照片，但是殷红的鲜血依然向我涌来。&1t;/p>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翻看。接着是现场报告与尸检结果，除了浴室的浴缸外只有厅内的桌角上有血液痕迹，室内没有现明显打斗痕迹。张苗萌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左手手腕上有多处刀伤。检测出血液内酒精浓度偏高，应该是死前曾大量饮酒。除了手腕上的致命伤，张苗萌的额头还有一处新伤，经过简单包扎，疑似为钝器所致，可能原因是撞上了桌角。桌角处检测出了血液痕迹。身上再无其他明显伤痕。凶器就留在了浴缸中，上面也只检测出了张苗萌一人的指纹。&1t;/p>
接着是关于报案人的说辞。&1t;/p>
报案者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赵智、赵勇。赵智，哥哥，三十岁，毕业于a最为著名的aa大学，现在环球金融公司担任业务经理。赵勇，弟弟，三十岁，同样毕业于aa大学，现在环球投资公司担任市场经理。两人从小便因父母便离婚，而分开生活，背景却是极为相似。据当事人称，两人的关系并未因从小分开而不好，反而十分亲密。&1t;/p>
两人声称与死亡者张苗萌通过网络聊天所认识与3个礼拜前，之前一直保持着网友的关系。11月1o日，他们想约张苗萌出来正式见面。正好张苗萌处于人生低谷，情绪无处泄，便约他们到自己公寓做客，并且准备了许多啤酒。&1t;/p>
开始时，他们也知道最近张苗萌心情不好，都只是谈论一些有趣的事。但是随着3杯两盏下肚，三人渐渐都放得开了，张苗萌便开始大诉苦水，开始抱怨生活。赵智赵勇不停地劝解，但是情况却愈演愈烈。张苗萌的情绪没有好转，反而是起了轻生的念头。张苗萌情绪十分激动，突然用头去撞桌角。他们两兄弟吓坏了，连忙去拉住张苗萌，把她控制住，不断地安慰她，帮她包扎好伤口。终于，她好像是也累了，他们就将她送回了房间休息，顺便把厅里稍微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1t;/p>
由于防盗门需要从外面反锁，所以他们带走了她的钥匙。准备早上再来一次，既是归还钥匙，也是再照看一下张苗萌。可是没想到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张苗萌已经自杀了。&1t;/p>
文件已经看完了，咋看之下确实没有什么疑点。但是细想一下。&1t;/p>
我闭上眼，时间仿佛回到了案的当晚。顺着赵氏兄弟的口供，起身先走到了门口，接着如他们一样席地而坐在了他们饮酒的那张矮桌旁，望向墙角的空瓶。我盯着桌子，又摇了摇头。我又打开旁边的小型冰箱，扫了一眼。&1t;/p>
我起身走到了张苗萌的房门前，轻轻推开。除了床铺有些凌乱，干净、整洁，就是女孩闺房的主题。&1t;/p>
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桌角处还有几本不厚的书籍，就构成了一个温馨的小房间。&1t;/p>
他们既然是在网上认识，有过不短时间的交往，那么张苗萌一定有一个和他们交流的工具，电脑。此刻书桌上却空空如也，我回头向王国栋望去。&1t;/p>
王国栋自从进了屋子，就没有坐下，也没有说过话。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看了房间一眼，说“电脑已经被我们收回去了，正在查里面的记录。”&1t;/p>
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翻开了一下桌上的书籍，一部分显得有些老旧，似是被多次翻阅，是些言情小说，而还有一些则是我比较讨厌的心灵鸡汤。我又回头检查了一下她的衣柜。&1t;/p>
最后我轻掩上门，怕会惊扰到她，慢慢退了出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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