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公献美人
墨君府西院，清承堂内山河式、将军驰骋山河玉壁画气势如虹，镶嵌刻画的栩栩如生。各式瓷釉成双成对，细心盛放在正桌台案上。两名年有二十的侍女丫鬟一位伺候在公公身旁，一位伺候在世子君下身旁，主要是为其添茶倒水。&1t;/p>
墨懿来到时，两位小公公搀扶一名眼神幽怨的绝色佳人候在清承堂门前，两位小公公挽着宫女装束的佳人恭敬行礼，世子君下没有多过理会就走进厅堂内，转而笑脸相迎身为24总管太监之一的李文贡。&1t;/p>
李公公端坐在左旁靠前的梨花木椅上，看其面容虽有几道褶皱，但丝毫掩盖不住白湛面色上多年养成的那份妖娆气质，一抹樱桃唇红看着尤为好笑，吐出长舌，再配上一顶高冠帽，活脱脱一只黑白无常相貌。&1t;/p>
身为宦官，除了木有如意金箍棒一般可长可短的小jj以外，皇宫内，后勤事物一律由24总监负责打理，为皇室这个庞大的后宫系统正常运营奔波忙碌着，例如烤饼坊、造酒坊、甜食坊、兵胄坊、马房以至印书藏书的经卷库也都集中管理，使皇室所需的百物，统一经由宦官打理，在后宫可谓是一手遮天，油水自然是少不了的。&1t;/p>
江山稳固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繁荣，隐在阴暗处的陋习、贪婪欲望日见韬光养晦，已经逐渐暴露出来。皇宫内外、宫殿住房处处可见灵光闪闪的珠光宝气，晃见一颗弹丸大的夜明珠，墙瓦之上琉璃顶已经习以为常，与皇宫相比墨君府已经是相当朴素。&1t;/p>
至于宦官私生活都已经过着十分奢侈的享受。后宫私下设立有小赌坊供小太监们娱乐，尤其是像总监、小司监之类的高级宦官更为人所艳羡，他们不但在皇城内筑有精美的住宅，而且还有相好的宫女，相亲相爱如同夫妻，因而后宫生活也颇不寂寞。&1t;/p>
宦官没有子女，但不乏收取大批干儿、侄子、外甥的趋奉。攀亲附节，利所人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于封建阶级社会是为常态，因为权势金钱在哪个时代都会望人高低，落后就要挨打，贫穷想顾温饱，个人境遇不同，向上爬…向上爬…有多少人心有所怨停在路上，回忆前程悟而忏悔往生，身处尘世为人之常性，或浑浑噩噩，或心明如镜……&1t;/p>
清承堂中，一名侍女丫鬟在堂后碳火小炉上烧制滚烫热茶，时而不忘暖暖手。堂前一桌两椅身处左侧旁，李公公与世子君交谈甚欢……&1t;/p>
李公公话语中尖声娘气，比那打鸣的母鸡差不了多少，翘着兰花指端正稳声道:“世子君，这小丫鬟可不简单，那是一匹性情刚烈的赤子烈马，奴家这次前来是特意献给世子君的礼物。”&1t;/p>
墨懿扬出自信由心而，疑惑打趣着:“哦？本世子君阅女无数，方才见那丫鬟姿容体态，可以说得上倾国倾城，李公公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将这样一个美人儿雪藏家中享用，怎会想起本世子君呢？”&1t;/p>
李公公听得连忙解释:“唉…世子君此言诧异，奴家深受皇上恩宠，家中婢女已有这个数，咦咦……”说话间捏指作为七数，继续说道:“何况世子君早年对奴家有恩，此女奴家可不敢动，左思右想还是想着献给世子君最为妥当。”&1t;/p>
墨懿兴趣由来，方才她一眼就看出此女不简单，丫鬟气质全然无存，有得多是一份孤傲，心虽有猜测，但谨是猜想而已，心下问道:“哦？什么女子连公公这等口舌莲花都不敢动？”&1t;/p>
李公公缓缓道来:“说来也是奴家福气，当日奴家举鉴那杀千刀的刺客后，皇上宠幸奴家就将贬为庶婢的平阳公主赏赐奴家，嘿……奴家府中宫婢还享用不过来呢！这不心里还挂念着世子君，借这次辰国纷争事由才能离京几日，奴家美意还望世子君收下啊。”&1t;/p>
墨懿闻言只得心中一惊，随即嘘叹道:“哎呦呦，公公把这么大一颗烫手的铁球丢给我，万一烫着砸了脚可就倒霉喽！”&1t;/p>
李公公殷红嘴角杨起，露出得意之色:“唉！奴家封了此女十六道体脉天穴，任她是欲、火凤凰也成了脱毛的鸡，翻不出多大浪花，世子君当可放心留在身边驱使。”&1t;/p>
故作君子正态:“嗯……既然公公美意，本世子就勉强收下。”这时墨懿心里还在盘算，天下美女自己都调戏过，就是没有戏过公主，不觉有趣就欣然接受下来。&1t;/p>
后起身爽快说道:“走，来曙顾州，身为主人岂有不招待之理，门前两位小公公也一同前去，听说怡红园中又来了几位水灵灵、油滋滋的姑娘，带三位公公尝尝鲜去。”&1t;/p>
李公公听言眼角尚有些抽搐，世子君言行向来如此放荡不羁，说话不留情面但有分寸。无奈心有苦哀也只好放在心里，站起身陪同向门外走去，只想着今日世子君下的麒麟屁是拍对没有……&1t;/p>
门堂前两棵碗粗青柳仍未生出新芽，长细枝条细有千百。砖瓦屋檐下墨懿正眼瞧上身穿兰花棉袄裙裤的平阳公主，她眼神依旧幽怨，神眸中略带伤感。墨懿本想调戏一番的心思在两相对视后转为同情……后命随行的两名侍女丫鬟带这可人倾城的平阳公主去洗漱，然后换上墨君府丫鬟装束。&1t;/p>
青龙大街路上人来人往……&1t;/p>
所过之处，来往行人为墨君府马车让道，心中多有一分惧意……只听车厢内墨懿自娱自乐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公公入红楼……嗯，佳句，妙哉……”&1t;/p>
……&1t;/p>
墨懿为人性情在常人眼里可能是放荡不羁，口无遮拦，事实上表象确实如此，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其实都知道世子君其实有不为人知的善良一面。早些年因为平时喜欢闲情逸致，整天游手好闲，没事还喜欢撩姑娘，曙顾州大部分姑娘都被世子君下的咸猪手摸过。&1t;/p>
青楼烟花之地的姑娘们自然很是乐意，世子君每次只是摸摸美腿、捏捏脸蛋、抓抓胸、要么就变着花样儿的调戏她们一番，只是这样摸几下，还有丰厚赏钱，姑娘们自然很是乐意招待这位世子君，私下里怡红园的姑娘们都认为世子君那一方面有毛病，而墨懿听说后也是调侃带过:本世子怕把这万亩田地耕坏……&1t;/p>
世子君有两位狐朋狗友，一位是个富商家的书呆子，早年中了举人；一位是曙顾总督家的公子，文武双全；两人都是从小在华南书院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自然是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以前三人聚在一起经常捣蛋，茶楼里尿进茶壶给客人喝，饭店里给哪个不顺眼的食客放泻药，共同有很多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直到三年前……有一次三人打赌，曙顾总督的儿子开玩笑，说墨懿没有胆量去摸晨风小巷里守寡十年、仍旧风韵犹存的孙寡妇。说什么来什么，正是意气风的年纪，跑进孙寡妇家就摸了人家翘臀、抓了人家胸，搂了人家腰，最后结果如何？……这下闯祸了，孙寡妇家丈夫是早年御灵军的将士，后而战死沙场就为孙寡妇一大笔抚恤金还有一块贞节牌坊，旧时军中战友带着孙寡妇大闹墨君府，墨安贤听后震怒，从小认为家法只是摆设的墨懿，第一次尝到苦头，当着群将士和孙寡妇的面鞭打墨懿，墨安贤恨铁不成钢，不顾家室阻拦足足抽了六十鞭，后才孙寡妇原谅世子君轻薄她的事情。&1t;/p>
墨安贤或许是看出儿子在文学造诣上无望，背伤好后立即将墨懿配西北边疆三年，由于蛮荒莽人时常骚扰进犯边城，墨懿在那三年军营生涯里看到生死离别，有人愿意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接下呼啸而来的箭矢，那一次他内心深处第一次感觉到恐惧。朝夕相处的战友躺在自己身上，嘴角鲜血滴落在脸庞，浸透他衣甲……双手就那样颤抖，就那样想拼命爬起，却现自己被吓到全身软弱无力，动弹不得……&1t;/p>
自从那次见识过战场生死屠杀无情以后，墨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变得成熟很多，对于军训机关道刻苦专研，对于武道勤加练习，从此外战场上心性削杀果断，再后面对蛮荒莽人，对之诛杀毫不留情，不过这三年多亏了墨安贤从中安排才保得墨懿完好无损，墨安贤的目的达到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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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光总是让人感觉慵懒悠闲，怡红园姑娘娇喝常态、满是艳魅烟粉气息，雅间中三位公公强陪笑脸，在姑娘左拥右抱下吃了一顿宴席，而后公公那番口舌莲花之功自然是没有心情展现。&1t;/p>
墨君府内五位旧友饮酒畅谈，宴席上颇为豪迈，饭桌上总有叙不完的家事、旧事……&1t;/p>
后将三位朝员依依送别河畔船舫后，墨君协同家室才乘坐马车返回墨君府，此时铜锣声缓慢而有规律敲响，城中清空行人，正给九万行军开道让路，剩下一万行军正在各就各位驾驶在麒麟尊内，原本伏卧在后山练兵场的麒麟尊缓缓站立而起，简单在原地调试各个关节机能后，直接翻山越岭，鸟兽惊鸣，麒麟兽四足所踏之处皆是夷为平地。&1t;/p>
……&1t;/p>
墨君府东院，四进:世子君住房院落内。&1t;/p>
墨懿在墨晴拉拢下收拾一些出晋阳州所需的物品，其实收拾行装都是下人在做，只要特意指挥一下要带些什么就好，墨晴出一趟远门如同搬家一样，大小木箱有三十多箱，上百套衣装，床铺被褥装了十箱，大户人家果然与众不同。&1t;/p>
墨懿在得知二弟苏醒后也是尤为高兴，这时正在自己居住的院落愁眉苦脸，左思右想看望二弟时到底该送什么见面礼才好，家中山珍海味、碗大的夜明珠都不新鲜，有什么特别的礼物呢？……正在这时身边的侍女丫鬟已经将行李收拾了一箱，在墨懿看到新来的丫鬟时心中愁容顿时舒缓，一个美人儿辰国公主的礼物够好了吧！心下以定，就送这个独一无二的礼物。&1t;/p>
“新来的那个丫鬟，你过来……”&1t;/p>
瑞姬停在屋檐下一怔，早听闻这个世子君是个好色之徒，这次那李阉狗将自己献给墨君府正如她意，忍辱负重就为报得家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失身在此，沦为他人玩物……咬紧牙关瑞姬缓缓走到院中世子君所在的凉亭内。&1t;/p>
瑞姬冷漠道:“何事……”&1t;/p>
墨懿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这个昔日的辰国公主，确实有玲珑身段、闭月羞花之色，不经满意点点头……&1t;/p>
瑞姬见其一脸猥琐淫笑心生厌恶，不由怀疑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一个小女子真能以一人之力报得家仇么……她茫然了……刚才本想在茶壶中下毒，可两个侍女丫鬟寸步不离，每隔一分就用银管试毒，然后才会甄茶给世子君。若是下毒一时还不会作，可是那两名侍女丫鬟是无辜的，方才还与她好心谈起在墨君府做下人应该注意的一些规矩，然后谈起家中有弟弟妹妹需要养活，家里是穷苦人家，自小被卖到墨君府……内心纠结，最后瑞姬还是心软了，小心收好袖中毒药。&1t;/p>
“早闻瑞姬公主国色天香，今得一见果然如此，本世子非常满意。你就陪我到晋阳避暑山庄走一趟，看我二弟能不能瞧得上公主。”&1t;/p>
“那个失魂瘫子！”&1t;/p>
墨懿皱眉，身为下人当主人面竟敢这样说，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1t;/p>
一拍大理石桌严肃呵斥道:“身为下人应该知道分寸，刚才那话让本世子君心中很是不悦，再有第二次就将你交给徐嬷嬷好好调教一下该怎么做好一个下人，听清楚没有！”&1t;/p>
瑞姬神色中充满不悦，但心下只能忍气吞声，在皇城后宫中她可是领教了宫婢训教犯错后会如何……低头、双膝并拢、端正跪地一个时辰，姿势不对嬷嬷就会用竹鞭抽打，顶嘴会被直接扇脸，她现在身上淤青依然没有散去……宫婢教练坊在她心中如同地狱。&1t;/p>
瑞姬当下只能低声服软:“婢…婢子知错了。”&1t;/p>
“哼……你先去吧！”&1t;/p>
话到这里瑞姬不经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这个世子君面前，现在想起都觉得可笑，以前她也这样呵斥过宫婢，现在轮到自己亲自体验，才明白这种感受多么让人难受，她想哭，但那满面泪水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流干，剩下的……还剩下些什么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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