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密
瞥见高老大手中的扶手粉末，吓得二当家浑身一个激灵，脸色惨白僵硬的连连恭声道：
“是……是……是。”
“高老大您放心，兄弟们都是拎得清的人，青州五洞八寨的伙计们也都在暗中动作，必不会让那厮逃脱了去。”
“赶明儿清早，我就继续带人下山，顺着线索摸过去，顺道儿探探其他寨子的消息，不信他还能翻了天！”
“嗯，不错！”
高老大点了点头，满意的起身，脚步沉稳的走到二当家面前，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切记，尾要收拾干净了！莫要走漏了风声！”
“高老大放心，兄弟们的手，可都利落着呢！”刀疤脸连连拍胸脯保证。
“嗯……”
“这事儿，你知我知，但出了这门儿，谁也不知！”高老大眯眼道。
“明白！”
“下去吧，等酒肉备好了，再派人知会一声，我也去和弟兄们喝一杯！”
“好，那兄弟我先过去了，高老大您稍后！”
高老大挥挥手，刀疤脸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待门关好，高老大返身独自又静坐了片刻，凌厉的眼神扫了眼四周，在确认房间确为安全后，方才起身。
随后小心谨慎地走向了一排书架前，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伴随着阵阵“咔咔”声响起，竟是在靠墙的那排书架后，显露出了一个漆黑洞口。
“看来，下面还有着一个密室。”
皇甫轻歌静静看着刚才的一切，直到高老大点燃火把，进了洞中，也是抬腿。
幽灵一般跟在其后，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不消得片刻，便见地下一间傍山挖建的石室出现眼前。
石室对面，竟还有着另一条通道紧闭，看角度，估摸着是留的退路，亦或者是来往秘密的联络通道什么的。
石室中的摆设，则是有些简陋陈旧，一览无余。
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几件悬挂于石壁上的奇异兵器，还有一些干粮堆放在角落。
不过，在那一旁的石桌上，却是已经静静躺着一封密封着火漆的信笺。
高老大似是早有预料般，径直走过去坐下，拿起信笺，检查了下火漆印章完好无损，便拆开默默地看了起来。
而皇甫轻歌，也是轻轻的站在了高老大身后，伸头看看信笺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诡异的是，高老大竟然就像完全没能察觉到后面，还站着一个人一般。
良久，高老大方才收起了信笺，沉吟片刻，起身拿了火石，点燃了手中的信笺。
待到信笺在火中化为灰烬，确定信笺中的内容，已然无法被公诸于众，这才收回目光。
扫了眼空荡荡的石室，不再做停留，转身沿着来路走了上去。
而皇甫轻歌，却并没有选择随之跟上去，反倒是继续盯着地上已经化为灰烬的信笺，轻轻摩挲着下巴，嘴角微微一勾，玩味的轻声一笑道：
“原来如此！”
其实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凭着消耗大量的冥土伟力，来掐算探查清楚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毕竟只是人世间的一些事，何必如此浪费？
只要不涉及漫天神圣的算计过深，完全可以使用自身法力掐算。
当然，有些地方可能会有区别差异罢了。
不过真要如此做了，怕是会用不了多久，就会感到人生再无什么意义了。
何况事不关己，哪怕是法力，他也不愿意凭白给浪费掉。
只是最终，皇甫轻歌还是对着那堆灰烬伸手一招。
便见那灰烬，如同受到神秘牵引一般，飘向了皇甫轻歌，且更是在空中，渐渐复原成了被烧毁前完全未开封的样子，就连封口的火漆，也都完好无损。
“或许，会有用到这封信笺的时候。”
收好信笺，望了眼四周，见没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皇甫轻歌身形一晃，消失在石室内。
再出现，已经是在忙忙碌碌、锅碗瓢盆叮当哐啷直响的伙房当中。
“丁老七，你特娘的搞快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催啥子嘛催？这这么肥的牛，不得耗点神儿才能剃好了肉啊！”
“廖子儿，再拿个盆儿！”
“嘿，刀子哥你说，这回二当家他们，收上来的肉，够我们大伙吃个几天啊？”
“你管特么那么多，等没了，二当家再带着兄弟们下山，溜达溜达几圈不就行了。手脚放利索点儿，瘸子刚宰的几头羊还等着剃呢！”
“就是，就是，丁老七，你要是再这么慢腾腾的，当心曲管事削你！兄弟们，是不是啊？！”
“对，小猴子说的不错！”
“那不能，削了我，你们就直接去啃整只吧！”
“哈哈……”
阵阵哄笑传开，一旁匿行的皇甫轻歌，却只看到了宰杀后满地污秽的血腥。
那些猪羊、鸡鸭，可都是村民们辛辛苦苦、拼命艰难省下的买命钱。
那些黄牛、驴子，其实都是村民们为数不多的生产劳力。
可惜，终究还是买不到命。
抬脚转到几座灶台前，眼睛盯着正烧着火的灶台，瞳孔中泛起点点星光异象，仿若洞开了灶台，看见了整个九州大地上，无数屋舍伙房中的灶台。
有简陋的，也有奢华的；有残破的，也有成排的，样式繁杂，数量不一。
然而这些灶台，却是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没有灶君！
是的，都没有。
收回目光，化归平凡，皇甫轻歌神色莫名，心中复杂：
“就连那些司命万家灯火，上传下达、降幅免灾的灶君地袛们，都已经全部转劫了吗？”
“所谓的神呐，还真是把尝尽民间疾苦、品味红尘百态，当做了晋升自身修为境界的机缘吗？”
“呵，说错了，应该是菩萨心肠，下凡救世、普度众生嘛。”
“太平盛世不见踪迹，一旦乱世降临，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稀奇啊。”
心中讥笑一声，耸了耸肩，皇甫轻歌走到了伙房中最忙碌的里屋，那里边儿堆满了已然分好的食材，只待马上下锅。
皇甫轻歌缓缓摊开右手，一堆散着蓝色星光的奇异粉末出现在掌心。
这是十年份的化形草。
对于凡人来说，此物无形、无色、无味。
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精品。
皇甫轻歌倒是有百年份的化形草，不过百年份的有点珍贵了，而千年份的甚至就连他都没有几株，至于万年份的，那是神话。
兽食百年份化形草，便可简单化形，千年份的都可以直接褪去妖身了。
伸出右手，对着里屋的那些食材，皇甫轻歌轻轻一吹，掌心的粉末径自飘向食材，均匀地落在每一份食材之上，眨眼便渗入其中，消失不见。
“只等时候到了。”
接着皇甫轻歌便不再理会伙房热闹的一切，转身穿墙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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