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残缺
察觉到两人的到来，杰尔似乎累了，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道：“拜托你们收拾一下了，完全体的犹不像普通的犹那样死了会自己消失。”
“恩，我会叫人来收拾的。”胡渣男走到碎肉前面，忽然伸手插进去，摸索半天，竟掏出一颗巴掌大的黄色小球，那是犹在吞噬了宿主，进化成完全体时体内孕育而出的内核。
“杰尔先生，能把这个内核交给我吗？有了这个我才能向上头交差。”
杰尔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道：“你拿去便是。”
胡渣男点点头，将内核收入怀中，吹了一个响亮的马哨，不多时，三匹马从林子中走出来。杰尔慢腾腾地爬上马，直接瘫在马背上，睡着了似的不再做声。
胡渣男和格力互相看了一眼，识趣地没说什么。
三匹马不紧不慢的走回了波霞城，在经过海滩时，杰尔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朝海滩那看了一眼……
咦?那是……
杰尔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那里，百无聊赖地踢沙子，像是在等待什么，没错，那是可可。
“可……可可！”
杰尔大叫一声，从马背上跌下来，远处的人影听到声音，朝这边赶过来。
人影越来越近，只见可可一脸幽怨地来到杰尔跟前，话音拖得很长：“师～傅～虽然我来迟到了，但你也不能玩消失啊！我还以为你丢下我先跑了呢！”
杰尔爬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可可，把可可看的浑身毛，确认眼前的不是幻觉后，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才道：“你还说我?我等你到正午了还不来，还以为你被犹吃掉了！你究竟跑哪里去了?！”
可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个……我出门太仓促了，衣服带的少，看见波霞城这边的衣服挺好看就去买了一些，没想到回过神来已经错过时间了……诶?我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以为我被犹吃掉了?”
格力忍住笑，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可可看着杰尔一副累瘫的样子，露出坏笑，狡黠地说道：“原来如此，师傅心底里原来是这么关心我的啊？”
杰尔差点气晕过去。
可可没事，威胁波霞城的犹也被除掉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作为报酬，胡渣男给了杰尔一袋金币，还安排了马车送两人一程。在即将离开时，小护士前来送行。
“可可，下次再见时，告诉我你旅途的故事吧！”小护士道。
“恩！一定！”
可可和小护士拥抱了一下，准备离开，这时，胡渣男忽然叫住了她：“可可，你了解杰尔先生的事吗？”
可可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这么问，也没多想，摇了摇头。
“心器由记忆师的意志、灵魂和记忆铸成，其中，意志决定钝利，灵魂决定坚柔，而记忆则决定形态，你回想一下，杰尔先生的心器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起来，师傅的心器就像断了一样，难不成……”
可可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记忆决定形态，那就是说，师傅的记忆和残损的心器一样……是残缺的?！”
“没错，很可能……杰尔先生既是一位强大的记忆师，同时也是榨失病的患者！”
可可眼瞳一缩，有些说不出话来。
“找个机会和杰尔先生聊聊吧，虽然记忆是残缺的，但毫无疑问，他是个好师傅。”胡渣男道：“他可是为了救你，孤身一人面对完全体的犹也毫不犹豫冲上去啊。”
可可脸上有些烫，别过头去，道：“那是他知道自己打得过才敢去的罢了。”
胡渣男轻笑一声，也不揭穿她。
“喂！可可，该走了！”早在马车上的杰尔催促道。
“哎！来了！”
可可朝着波霞城的众人鞠躬道别，转身走了。她刚要上马车，杰尔却把她赶了下去。
“作为你迟到的惩罚，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跟着马车跑！用！腿！跑！”
“诶诶诶！！！！”
“马夫，走。”
“好嘞！”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仅剩可可一人还在原地凌乱。
“喂！你再不走可就丢下你了！”杰尔在马车里大喊，似乎都能看见他得意的笑容了。
“等、等等！慢点啊！”可可追着马车而去，胡渣男等人笑出了声音。
……
马车把杰尔送出了十里地，可距离下一个城市还有不短的距离，夜幕降临，置身在野外，只好就地扎营。
在波霞城时杰尔购置了大量的干粮和帐篷，当然用的钱都是可可交的学费，虽然很贵但至少不用再以天地为床了。
布置好帐篷再起了一堆火，空气中散着煮肉干的香味，头顶上是漂亮的星空，眼前是让人迷醉的篝火，杰尔很难得的享受着周围的一切，只是……某个徒弟可能不怎么想。
可可像只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只听见喘的气，浑身被汗水湿透，虽然杰尔故意让马夫放慢了度，但连续跑了十里地还是太勉强了一些。
“喏，吃点东西吧。”杰尔舀了一碗肉汤放在可可旁边。
“呼……呼……我现在……连端碗都力气都没了……要不……你喂我吧？”
“我是师傅不是保姆，我只负责你能不能学到本事。”杰尔自己也舀了碗汤，自顾自喝了一口：“恩～美味！”
尽管很累，但相比饥饿的肠胃来，后者似乎更难受一点，可可挣扎着盘坐起来，喝了口汤。暖暖的汤水下肚，似乎疲劳都舒缓了不少。
“呼……师傅，我们下一站是哪儿？”
“往北走个三四天，就到了下一个城市，好像是叫……谭城。”
“哦～”可可点点头，又道：“师傅，你找那个人找了多久了？至今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觉得吧，我们师徒之间应该多交流交流，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我大概找了两年吧。两年来我不断旅行，每过一个地方就问，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
“那么，在你开始旅行之前，你都在干什么呢？”
话一出口，杰尔就变了一个眼神，紧盯着可可，道：“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有人告诉了你什么？”
可可一顿，见瞒不过去了，就把胡渣男的猜测说了一遍。
“师傅？难不成你真的……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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