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疯狂
“什么？今夜真有飞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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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这里动这种规模的战斗，真以为别处观测不到吗？！我告诉你，里希，这会儿，蒂洛勒城里的那帮贵族老爷们早已觉了这里的异样。你在自己的城堡内动天地坍缩无异于在自己卧室引爆了一颗炸弹！这种程度的自爆马上会引来蒂洛勒的观察员和各方势力的间谍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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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陷入了沉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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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劝你赶紧修缮工事，不要再和小朋友们玩耍了，否则要是被各方势力评价为受到重创或者被无名小卒打败，你甚至可能被剥夺爵位或者被落井下石者围攻的。别的不说，你以为我的主家南锡吉尔莫会对这种机会袖手旁观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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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伯爵盯着老星象师道，“你也是吉尔莫家的人，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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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南锡肯定是有很多原因的，至少现在，我还不想看到你垮台。毕竟，如果南锡吉尔莫家占领了泽托，垄断了莫里商路，而整个丘陵地带南北都处在吉尔莫家的统治之下，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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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家的势力侵入丘陵地带以北对你怎么不好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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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是和家族有隙才躲避出来的，如果他们占领了泽托我只能继续往北躲，你想让我搬家到西蒙荒原住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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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老家伙，”伯爵说道，“不过，说的不无道理。四个孩子折损我三百多名城防的士兵，还把城堡炸个稀巴烂，传出去确实有损我的评判。可是，你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来路吗？怎么会有如此精神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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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要说的，里希。依我看鲜于戍这孩子并非常人，我认为他来自于我们这个世界以外的世界，因为前几天我突然现我们整个世界一直守恒的物质和能量总量生了轻微的偏差，算时间正是鲜于戍被现于西蒙荒原的时间点。我实验室的浑天仪并不精准，但蒂洛勒城的星象司应该也觉察出了异样，甚至已经获得了更精准的数据。但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留意，因为整个兰姆星每天生数次扰动，这种程度的偏差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误差剔除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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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飞星怎么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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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飞星，从西边苍穹向东略过，这是近三十八年来次出现飞星。但是，飞星竟然在飞行途中暗淡了下来，几乎就要观测不到了。所以我就感到不好，在飞星暗淡的几个小时之后，我就现城堡方向时空生巨大扰动，像是在战斗，我就赶过来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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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莫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疯了吗？你是想说谁是飞星？！要知道，星象和人间的事物相对应，飞星暗淡，将会预示着何等的衰变，你知道这严重性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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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清楚！所以……也比你担心……我要带这几个孩子走，你也修缮城堡，巩固城防吧。要知道，这样安稳的日子也过不久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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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死死地盯着老星象师良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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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不得不信，伯爵感到了深深的危机。不是乱世，何来鲜于戍这种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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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星象师吉尔莫用了近五十年的时间修炼星汉灿烂。鲜于戍这个年纪是不可能和伯爵这样战斗的。他的本意也不过是劫走埃娃。可是情势所迫，鲜于戍爆出惊人的战斗力，虽然败于伯爵，但实力已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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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提是他活着的情况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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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正躺在黑曜石地面上一动不动，几乎已经死了。刚才两位大神的对话他一句没听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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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死，鲜于戍或许感觉更痛苦的是被埃娃献身所救。自己本来是来救她的，结果反而被她所救。女人是柔软的，又是最坚强的。鲜于戍用暴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埃娃用和谐解决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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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埃娃现在的痛苦不亚于鲜于戍。不过，她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所以并不太清楚自己将会面对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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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鲜于戍能活着，这就够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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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伯爵从牙缝儿中挤出几个字，冲着老星象师说道，“带着这几个小犊子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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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星象师对伯爵投去一个眼神，这么多年来，自己隐居在泽托，和伯爵相安无事，两人或者说两股势力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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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吉尔莫内心还是感谢的，“欠了一个大人情啊”他心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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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扬手招呼石柱躲藏二人组，“去抬鲜于戍，小心点，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颠就碎成渣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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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组去抬鲜于戍，突然都惊讶地望向前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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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看过去，却都沉默不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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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杂乱的绳索中间，直挺挺地躺着英勇的园丁，他衣着在攻击面前变得残破不堪，心脏被箭射穿，却仿佛扔在战斗，他等待了八年的战斗，即使败了，即使死了，目的未达到，仿佛也绝不停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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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在他身旁，一个女人在旋转着跳舞。她欢乐地笑着，仿佛回到了家乡的艳阳之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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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哈，呵呵呵哈——”女人出奇怪的笑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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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雅。”伯爵轻声唤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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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雅闻声突然开始在地上翻滚，仿佛在和无形的一种东西搏斗，“不，不要！你不要这样，右更哥！你快来！不，不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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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在死去的张右更身旁拼命挣扎，满地打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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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娃看着马雅，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汹涌而出，身上止不住的颤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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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你制造的悲剧啊，”老星象师低声说道，“伯爵，请让我把那男人的遗体也带走安葬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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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不会同死人过不去的，我会妥善处理，把他葬在花园里。至于这两个女人，就是我的家事了。你们几个还不快滚，要看到什么时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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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走走……”石柱躲避二人组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抬起鲜于戍的尸体，哦不，身体，跟着老星象师出了城堡上的豁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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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走出去，老星象师回头，沉声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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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星坠落，乱世再临，血月重现，战端必起。伯爵大人，你平时欺压鱼肉百姓，希望你在面对外敌时，能保护这些无辜的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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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象师的话在空荡荡的大厅回响，荒原吹来的朔风从缺口灌入大厅，出“呜——呜——”的鸣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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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伯爵巨大的背影依然屹立，他身边有两个女孩，一个不着一缕，另一个在旋转跳跃着，像是地狱中起舞的妖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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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孤独的大厅里，爱情和性都将中止，因为更大的战争即将开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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