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他能感觉到,负羡吻技并不高, 也不老练, 像个新手。
她舌尖凉凉的, 扫过他口腔, 携来一抹清爽。
她嘴唇很软, 像是,棉花糖?不对, 棉花糖也没那么软。
她鼻息温热, 轻抚他脸颊, 有些痒,也有些挑衅。
肖骜贪婪的吻了足足五分多钟,才放开。
负羡瘫软在他怀里, 轻轻吐气。
肖骜垂, 吻吻她额头, “开心吗?”
“啪——”一巴掌糊在脊梁上, 肖骜回神,现他正抱着负羡的手亲。
又是!他想多了吗?!
肖骜心里苦, 想要再亲她一回就那么难吗?
负羡手摸上他额头,“你烧了?”
是吗?肖骜自己摸摸脸, 是有点烫, 难怪头疼。
也难怪又出现幻觉了。
负羡把脉问诊,“舌头伸出来。”
肖骜乖乖伸出来。
负羡看两眼, 收起药箱。
肖骜抓住她的手, “我是不是要死了。”
负羡把手抽出来, “你且活着。”
肖骜耍无赖,搂住她的腰,“疼。”
负羡拎起他脖领子,往后拽。
肖骜抱的紧,“你现在动手都不走心。”
负羡掰他的手,“是吗?”
肖骜反握住她的手,“我现在轻轻松松就能挣脱开。”
负羡不说话了,她懒得再废话。
肖骜当她默认,去捉她另一只手,“羡儿。”
负羡瞥过去,眼底有刀,“我叫负羡。”
肖骜应一声,“好的,羡儿。”
负羡举起手,定在半空,最后还是没落下,起身往外走。
肖骜追上去。
负羡转身,一巴掌把他打到沙上,指着他,“再动我让你再也不能动。”
肖骜不怕她,但愿意听她的话,立马像小猫儿一样,点点头,“好的,羡儿。”
负羡出了门,轻吁一口气。
冬芽在楼梯口,“师父,之前给肖先生送东西的老张又来了,说肖先生让他带走哈士奇。”
负羡点了下头,“嗯。”
“?”冬芽眼循着房门,“说还有些事需要当面跟肖先生讲。”
负羡:“让他等着。”
冬芽眉心微动,“肖先生怎么了吗?”
负羡看过去,“你今天话很多。”
冬芽两鬓滑落冷汗两滴,“知道了。”
话说完,冬芽转身。想起一事,又回头,“师父,需要给肖先生熬点下火的甜汤吗?”
负羡:“不用。”
冬芽点头,“嗯,好的。”
负羡又叫住她,“别跟他走太近,谁都一样。”
冬芽知道,负羡这话往往还有一句潜台词: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刚才明明是负羡那一掌没打下去,她在门外看的一清二楚,要是舍得,会收掌?
叫他们不要靠这个男人太近,那你呢?师父,那你呢?
你让他进你的房,睡你的床,让他对你动手动脚。
冬芽微笑,“师父,他危险,你都愿意靠近,那我们也不怕,有你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负羡睫毛翕动,她不擅长煽情,面对冬芽一番肺腑,半响也只是未置一词。
冬芽了解她,也没为难她,早早下了楼。
老张看到冬芽一个人下来,皱皱眉,上前,“我老板不下来吗?”
冬芽不明真相,但负羡说等着,那就让他等着吧。“抱歉。”
傅伽站起来,“实在要紧,就先跟我说。”
老张想了下,最后还是开口,“就是封迎小姐的事。”
傅伽大脑飞运转,“肖骜主动找封迎?”
老张没明说,不过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傅伽没再追问,“好,等他下来,我让他联系封迎。”
老张忙点头,“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傅先生辛苦。”
小三子送老张下山,傅伽重新坐下,品着那味新茶,真不赖。
至于6渐雀,没人轰他,也没人理他,他还像往常一样,在馆内无所事事的溜达。
傅伽看得出来,他很熟悉这里,而这里的人,也很熟悉他,但只能算是熟悉,关系谈不上多好,他们之所以对这个6渐雀持续不瘟不火,应该是取决于负羡的态度。
他四处观察,直到负羡把药端上楼,又下楼来。他就是在等负羡闲下来。
负羡坐下来,“肖骜用他的办法保我跟你的这场交易不作废,所以,只要他的计划成功,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傅伽突然好奇,“竟然还只是计划?而他只给了你一个计划,你就相信了他?”
负羡没说话,手边是一套名贵的茶具。
傅伽又说:“恕我冒昧。”
负羡:“既然觉得冒昧,就不要说了。”
傅伽:“原本以为负先生配得起一代宗师,必然有一身正气,没想到处事却有失公允。”
负羡:“谁跟你说,我对他和对你是公平的?”
傅伽不说话了,唇角挑了挑,掺着或多或少的苦涩。
肖骜啊,真不知道该说你能耐,还是说你天生女人缘好到爆炸。
负羡看过去,继续,“在此期间,你想走可以,想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傅伽:“当然留在这里,我总得知道,肖骜出了个什么主意,击败了我。”
6渐雀听负羡下楼,急着从菜园跑过来,“你考虑好了吗?打算拼到底?还是跟我……”
负羡指指门外,“这一条路,直走。”
6渐雀手指颤抖,“你,你是要我。”
负羡:“你救我,助我,我感谢你,但我这块地方,不接纳走阴沟的人。”
6渐雀心碎成水,光一照,亮晶晶的。真好看,也真疼。
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问负羡,“你当真就配得起这‘一代宗师’?你就一步阴都没走过?”
傅伽不喜欢看戏,但这出戏还挺好看的,反正也没收到逐客令,他干脆看起。
负羡摇摇头,“一代宗师,重在一代,是说这一代的传承。本末倒置,纠结于宗师,就是老话说的‘有的人成了里子,有的人成了面子’,你拘泥于眼前,只见自己,不见天地和众生,且不论我是否称得上一代宗师,你,是如何也轮不到的。”
6渐雀攥紧的拳头有血沁出来。
负羡又说:“自然,你是没这个资格,问我这个问题的。”
6渐雀撒开拳头,重甩出去。
负羡拍案而起,腿合并,打直,向右躲开,旋身一周,面对6渐雀,起势。
6渐雀那想动手又不想动手的神情,看的傅伽都觉得,磨磨唧唧,不像爷们。
负羡先说好,“你是要切磋,还是打架。”
6渐雀活动活动脖子筋骨,他不要切磋,这么久了,怂逼当够了,他要负羡知道他是男人。
负羡看出来了,他是要打架,收起起势动作,捏捏手腕,“来。”
6渐雀没得到6家八卦掌真传,会的东西有点杂,不过也因为杂,拆招格外有一套。
负羡刚上手就现,6渐雀虽然接不住她的招,但可以化她的招,可能是受傅伽影响,他越现自己下盘不稳直接决定胜负,于是频繁出腿,跆拳道的高抬腿,侧踢用的过多。
不给对方攻击下盘的机会,对于弱点在下盘的人来说,确实好计策,但高抬腿这一招出错了,腿抬得越高,攻越慢,也越不受控,负羡没两个回合,便看透了他的套路。
她跟傅伽不一样,她没挑逗的闲心,找准机会,缠,绞,侧摔、过肩摔组合。
6渐雀在地上连番几滚,所有的不服气,都被负羡这一拳头打散了。
他想,他是真的得下山了。
负羡没再说一句话,眼看6渐雀出厅门,院门,大门,下山。
傅伽回过头来,鼓掌,“负先生,多谢。”
负羡看过去。
“多谢手下留情。”傅伽一直以为负羡专而精,只攻太极一道,昨晚上,他见识了她的格斗,今天,又见识了她的柔道。那姓6的用跆拳道,而负羡也能看出来,实在不是简单的角色。
负羡擅长的面无表情,“你谦虚了。”
傅伽听出了真心,看来她也看出点他的门道。“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或许我入太极门。”
负羡看过去,“有多早?”
傅伽想想自己记事以来生存的环境,“五岁?三岁?”
两人正扯着闲话,肖骜下楼了,晃晃悠悠栽到负羡身上。
负羡皱眉,薅起他后背布料。
肖骜耍贱,钻进负羡怀里,“媳妇儿,你给我喝的什么药,苦的一逼。”
负羡扳正他脑袋,靠近闻了闻,“你没喝。”
肖骜委屈巴巴,脸在负羡身上蹭蹭蹭,“太鸡儿苦了,老子不要喝。”
负羡差点一巴掌抽死他,叫冬芽把后厨剩下那碗药端过来,命令他,“给我喝了!”
肖骜借着烧骚,就不喝,直到负羡逐客令下来之前,才勉强喝了。
傅伽太了解肖骜,知道他泡妞无所不用其极,也佩服他,毁起自己来这么能下狠手。
冬芽和小三子在一旁偷看,师父这个又生气又无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竟然亲自喂肖骜喝药,犯规!简直犯规!
肖骜一定是个挂!不对!是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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