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天王之怒
王冲又一击书案,“那李天王在勾陈上宫大呼小叫,咆哮公堂,还直呼朕的名讳,以下犯上,又是何道理?若是没个所以然,李靖,你休想走出我这勾陈上宫。”
李靖也怒道:“王冲,你莫要巧舌如簧为自已开脱,真以为自已是个人物了么?你私自带兵入天庭,莫非造反不成?”
“你住口。”王冲高声怒喝道:“你一再口口声声构陷朕要造反,这西天门内,朕造谁的反?造我自已的反不成?你数次三番藐视于朕,难道连一点天庭的规矩也不懂吗?朕若教训你一番,有何人可以挡得?”
李靖怒极反笑,“凭你手下玄仙?还是你的金仙之能?不要以为玉皇委了你勾陈大帝之位,你就真的高高在上了,寒门小子,怎配坐此高位?”
王冲一声清叱,青苹剑电射而出,直取李靖面门。
李靖万没想到王冲连吭都不吭一声直接开打,慌乱之中用黄金宝塔挡了一下,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青苹剑光芒大作,剑光霍霍作响伺机待。而黄金宝塔则摇了几摇,全身黯淡无光。
李靖倒退了两步,忙把黄金宝塔招在手中,“王冲,你敢伤我?”
王冲一声冷笑,站起身来向前逼进两步,“有何不敢?你所仗者,无非黄金宝塔。这宝塔还是西方燃灯道人送与你的,没了这塔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说着王冲手引青苹剑,照着李靖面门又是一剑。
李靖无奈,勉强祭黄金塔堪堪挡了这一剑。又是声巨响,再看这黄金塔,塔身上已隐隐有了数道裂纹,只怕再来一剑,这塔就要崩碎了。
李靖大惊,正急思脱身之策,青苹剑剑光闪闪,像要给李靖再来一剑,似乎真要把他一剑轰杀当场。”
“大帝且慢动手!”由殿外急冲冲闯进一人,王冲见来人臂上缠着混天绫,脚踩风火轮,便知是哪叱来了。
“原来是三坛海会大神,不知大神到我这勾陈宫中,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哪叱给王冲拱手施礼,“家父言语对陛下多有冒犯,请陛下看哪叱薄面,宽恕一二。”
见哪叱给李靖求情,王冲也乐得顺水推舟,“既然三太子求情,此事就这么算了。”
说完王冲便收了青苹剑。
李靖也趁势收了黄金塔,却见塔身上剑痕累累,自是心痛不已。
哪叱谢道:“多谢陛下,日后如有用得着哪叱之处,只管明言。”
王冲哈哈笑道:“三太子说哪里话,我一向仰慕三太子英雄了得,今日得见,足慰三生,又岂图三太子之报?”
哪叱也微笑道:“陛下果然信人,那咱们就山水有相逢了。”
王冲笑道:“好说,好说!”
哪叱与李靖走后,王冲马上命令刘增,“把此事前因后果,立即写一封奏报,上奏玉皇。不得延误,现在就去。”
刘增忙答应一声后急急去了。苏浩便说道:“陛下此举,莫不是怕那李天王恶人先告状么?”
王冲笑道:“也不尽如此。苏大哥,你一向老成持重,足智多谋,你为我参谋一下。我从紫霄宫出来,立时得天庭传召,从碧游宫出来,竟被任以勾陈大帝,别说别人反对,就连我几乎都要反对了,你想想看,玉皇陛下此举用意何在?”
苏浩想了想道:“陛下在紫霄宫与三清圣人共同靓见鸿钧道祖,无论因为什么,这件事本身就非同小可。众所周知,截教圣人与阐教向来不睦,而这次截教圣人重返碧游宫,这其中是什么让鸿钧道祖做出这个决定?绝不会是阐教圣人的进言,除却阐教圣人,还能有谁?”
王冲一举大拇指,“苏大哥厉害,分析得丝丝入扣,直若亲见。”
苏浩一笑,又接着说道:“陛下一番言语,能让鸿钧道祖赦截教圣人归山,由此可见陛下在鸿钧道祖心中份量。天庭也必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传召陛下到天庭就任。”
“仅此一点,足以保证陛下四御之位。而更微妙的是,陛下是由碧游宫出来后才来的天庭。世人会怎样认为?肯定会想截教圣人为陛下面授机宜,这也等于向天下宣告了,陛下是截教圣人的人。”
“可天庭为阐教门人把持,又怎甘心给陛下如此高位?”珈楼罗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苏浩说道:“天庭众神出自阐截两教,其中以截教门人居多。然多则多矣,却大多职小权微,只有金灵圣母得任斗姆元君娘娘,尊则尊矣,却毫无实权,只是个摆设罢了。反观阐教门人,无一不是位高权重把持要害,与其说天庭是三教共设,不如说是阐教一家独有。”
林允之点头道:“正是这样,我在天仙联盟时便有耳闻。”
苏浩又说道:“天庭是这样,那玉皇陛下呢?玉皇是阐教的?还是截教的?当然都不是,既然不是,那么玉皇会容忍天庭被阐教把持,自已做个傀儡玉皇吗?”当然不肯,换做是谁也不肯,所以陛下一出碧游官便出任勾陈大帝,这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鬼刹天女道:“你是说玉皇欲借陛下与截教圣人之力,夺回天庭的控制权吗?”
王冲笑道:“或许没那么严重,但肯定是要借截教之力平衡阐教,以控制阐教一家独大。所以这次对上托塔天王,才会这般强横,看吧,李靖一定会跑去玉皇那里告状,而玉皇一定会向我这边倾斜的。”
李靖的心情可谓气极败坏,哪叱一路小心护送他回到天王府,见他仍余怒未消,便劝他道:“父王又何苦与那勾陈置气,既便是要寻他不是,也要抓着错处,禀明了玉帝才是。”
李靖仍然气愤难平,“什么勾陈大帝,陛下一时不察,被这奸佞小人钻了空子,我岂能容他坏我天庭规矩,若人人都似他这般,天庭无宁日了。”
他又吩咐道:“来人,取我朝服,我要即刻觐见陛下。”
哪叱见劝他不住,只得暗了口气,也任他去了。
玉帝正独坐在暖香阁云床之上,值殿灵官来报,说天王李靖在殿外求见。
玉帝重重地哼了一声,“叫他回去,朕不想见他。”
值殿灵官去后不久又来奏道:“李天王在殿外长跪不起,执意要见陛下。”
“大胆李靖,竟敢逼宫不成?叫他回天王府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府。”
这次值殿灵官去了好久方才回转,玉帝问道:“怎么,他还在外面吗?”
“不,陛下。李天王已经走了,不过李天王走之前恸哭流涕,在阶前重重叩了几个头。”
玉帝神色稍缓,“嗯,李天王一向孤直,朕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他所为何事,不过他来之前,人家已经把他给告了,要朕见了他说什么?”
玉帝把王冲的奏书重重拍在书案上,“这个王冲,巧言令色,能给李靖这么大的难堪,倒是有趣。”
他旋又命道:“传旨,勾陈帝君所带私军,编入天庭兵制,由他亲自统领,一应铠甲器具,着天王府全数拨付。”
“这?”值殿灵官迟疑道:“陛下,李天王那里,是不是也该温言抚慰一番?”
“嗯,抚慰还是要的。过几日再派人去,先要他反省一下。”
玉帝诏书一下,顿时在天庭引起轩然大波。这下人人都知道新任勾陈大帝乃天庭新宠,有人鄙夷卑视,也有人存心巴结。而王冲得了这么大好处,进宫谢恩则是必须的。
还是在暖香阁,王冲顺利见到了玉皇。“臣见过玉皇陛下。”
玉帝对他倒是和言悦色。“勾陈帝君来了,免礼平身,赐座。”
王冲却不坐下,依旧站着说道:“臣谢陛下恩典,只是臣,不敢坐。”
“不敢坐?你倒是说说,为何不敢坐?”
王冲向上行礼,“臣给陛下惹了事,故不敢坐。”
玉帝笑道:“你且说说,你给朕惹了什么事?”
“臣招私兵入天庭,于天庭兵制不合,李天王已经在陛下面前告了状了,臣内心实是惶恐,本想做些事为陛下分忧,却没料到起了祸事。”
“这没什么。”玉帝淡谈道:“朕已下诏,给了你那些私兵身份,没人再拿这事做什么文章了。”
“陛下英明。臣以为此事令陛下难为,正自惶惑不安,没料到陛下天音到处,一切迎刃而解。”
“这么说,你以前一直怀疑朕的能力了?”
“臣不敢,天王府对于臣来说,固然是绕不过去的坎儿,不过对陛下嘛…”
“对朕又如何?”
“守门之犬耳,安敢喧宾夺主?”
“王冲!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李靖奈何你不得,朕也奈何你不得么?”玉帝勃然作色道。
王冲颜色不改,“臣之所为,皆是为了陛下。不过陛下金口一开,臣方知天庭仍是陛下之天庭,臣甘受陛下责罚。”
玉帝神色稍霁,“你坐吧。”
“臣谢陛下。”王冲又行礼谢恩,便坐在了绣墩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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