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年修这一生,真是错付了。
场景又换了,这次是在一座宏伟的王殿内。
诸葛权什高坐于王位之上,俯视着座下的数十位大臣。
重臣齐声呼:“恭贺我王又获征地,瓯越江山万年不朽。”
——
香气四溢,帐影朦胧,应该是谁的寝殿。
兰萧尘四下环视了一圈,此处陈列摆放,并不比君容的万枯殿差到哪去,看来是一个位高权重的显赫之人的寝殿。
床上的围帐内有一个体态纤细的影子,挺直了背,头高高昂起。
兰萧尘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帐内的影子穿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伴随着有规律的节奏。
是诸葛权什,而那个正发力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年修。
兰萧尘此刻真想戳瞎自己的双眼,他的脸瞬间比君容身上的衣服还要红。
赶紧转过身,捂着耳朵,“君容你是不是有病!这个就不用看了!”
——
还是那个熟悉的寝殿,不过这次床上的围帐是拉开的。
年修靠在床头,诸葛权什靠在他的肩上。
二人盖着被子,腰身以上露在空气中,一个个肌肉线条匀称,倒也不失为一幅美景。
年修揉了揉诸葛权什的脑袋,将他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
“王上,该去上朝了。”
诸葛权什似是很不乐意,往年修的颈窝里钻了钻。
伴随着撒娇耍赖的声音:“我不要,那帮大臣一个个的迂腐不堪,日日跟孤说什么充盈后宫,延绵子嗣,我不喜欢。”
年修顿了顿:“可这些事总要面对的,王上不立后,不纳妃,没有孩子,以后王位谁来继承。”
“年修,你来做孤的王后可好?”
诸葛权什的目光很真切,不像是玩笑。
可身边的人却推开了他,起身要穿衣走人,“王上当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如今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王,更是整个瓯越百姓的王,言语行径,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
——
大殿之上。
群臣激愤。
众人斥责诸葛权什无故一个月不登大殿,不理朝政,不问民心,是以民间浩浩之气盛行,周边小国进犯不断。
民间有传,诸葛权什豢养妖男,藏于后宫之内。
沸沸扬扬,谣言不止,越传越难听。
诸葛权什被迫之下,只好上朝处理此事。
他在王座上,如坐针毡。
座下众人齐齐脱帽跪地,接二连三声称,“请王上处置妖男,若无法令民心所向,臣等万死不辞,跪求陛下,退位让贤!”
疯了。
当真是疯了。
被群臣威胁,诸葛权什当真是这史上最窝囊的皇帝!
思虑过后,咬咬牙,一狠心,向身边的太监发号施令。
“去,将年修带上来。”
——
年修的身后,是数十名随着新朝走到现在的大臣。
身前高坐的,是那个与他身心相连,知己知彼的爱人。
可如今,那爱人却也变得十分陌生了。
太监正端着一壶鸩酒,立在年修的身边。
年修眼眶中有泪,有不解,有失望。
“陛下这是何意?”
坐上的人,眼神冰冷,语气陌生。
“年修狐媚惑主,今赐鸩酒,看在你从龙有功的份上,孤给你一个痛快。”
语气之薄凉,凉透人心。
热泪顺着眼角潸然而下。
说出口的话带着颤抖,“王上,我与你只是从龙有功吗?我与你自小竹马之交,一生相互扶持着长大,如今在你眼里,仅仅是从龙之功吗?”
他还想说什么,却迟迟说不出口,总觉得心里堵了东西,堵得他生疼。
诸葛权什不说话,他应是没脸再说什么了。
底下的大臣却有不怕死的,一个老臣瞥了年修一眼,悠哉道:“不管你与王上有什么交情,他如今是我朝天子,可还能与你续什么竹马之交?”
他说的话年修就当是放屁,全然没听进去,而是依旧悲情地看着诸葛权什。
问道:“王上可想好了?当真要赐死我?”
大殿内有短暂的沉寂。
片刻后,诸葛权什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孤与众大臣,送谋士一程,还望谋士,不要让孤太难堪。”
一句话,断了前尘,也断了后路。
此间重重过往,皆如断了线的琉璃手串,在地上噼里啪啦摔的稀碎。
年修曾以为,只要坚定不移地在一起,世俗总会为他们让步,没想到最后,让步的竟是他自己。
他不曾据着诸葛权什,不让他理朝政。
他也曾劝说过诸葛权什,让他娶妻纳妾。
可换来的,却是牺牲自己,成全他的野心,成全他放不下的王位。
年修这一生,当真是错付了。
拿起鸩酒,在众人的注视一下,一饮而尽。
愤愤身躯倒下,换来的,却是永世的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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