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青灵果
燕天傲打开玉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枚碧绿色果子，盒盖甫一打开，一股甘甜果香随之飘散出来。燕天傲从中取出一枚，递与秦小川，旋即又将玉盒盖紧，收回戒指之中。
那个散发着寒气的玉盒乃是寒玉所制，寒玉产自月神大陆北方，求之不易，即使盛夏之时，寒玉依旧触手冰冷。青灵果功效虽好，却不易长期保存，只有将其放入寒玉制成的容器内方能保存较久的时日。
秦小川看着手中的果子，这枚果子形状和红枣类似，呈椭圆形，通体碧绿，果皮光滑温润，拿在手中顿感丝丝暖意。
燕天傲道：“此果名为青灵果，药性温和，有增强魔力、滋养经脉之功效。你一会儿将它吃了，趁着果子被吸收之际，运功两个周天。”说到这儿，忽的笑道，“放心，这个果子很好吃，非但不会痛的，还会帮你减轻些痛楚。”
秦小川闻言，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将青灵果含入口中，轻咬一口，果汁瞬间破皮而出，果肉温软，然而他却发觉果肉味道和果子的清香截然不同，咀嚼口中，甚为苦涩。秦小川心道：“这果肉味道和师父所说的好吃似乎全然不沾边嘛，或是师父怕我嫌它苦涩，才如此说吧。也罢，虽是略有苦涩，但终归比方才的痛楚要强上百倍。”
秦小川咀嚼着果肉，却渐渐发现果肉的味道变了，变得越发香甜起来，待到整枚青灵果吃尽，口中依然留有余香，让人回味无穷。秦小川心中自语道：“此果甚是奇异，初吃时味涩，久嚼后，香甜可口，回味无穷。这种先苦后甜，不恰恰正如我们魔灵师修炼一般。”
想到此处，秦小川收敛心神，凝神调息，运转起四元功来。他只觉腹部魔源海内阵阵温热，这股暖流随着魔力游走全身四肢百骸，顿感说不出来的舒服，身体上的痛楚也随着这股暖流的游走，减轻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简单而又充实，秦小川每日早晚都会进行冥想，提升自己的精神力。白天时候，围绕着洛水学院树林跑，同时按照师父燕天傲传授自己的方法，一边跑着，一边控制魔力沿着腿部经脉运转，开始时，既要跑动又要控制魔力，经常会弄得秦小川手忙脚乱、汗流浃背的。
秦小川的一大优势就是善于思考、善于总结。每次修炼其间休息时，他便会反思自己的得与失，每每遇到想不通的地方，都会向燕天傲请教，如此这般，秦小川渐渐悟出不少心得。
两个月后，他已然能熟练地在奔跑中控制魔力流转，可以一口气绕着树林奔上小半圈。
每日当秦小川体力耗尽、新力未生之际，都会被燕天傲带回屋内，浸泡药水，这也是秦小川一天中最为痛苦的时刻。洗髓丹，又名千锤百炼丹，果然名不虚传，虽浸泡后会带来巨大益处，但个中痛楚也只有亲身经历过方有资格评说。
然而，秦小川非是普通小孩子，他虽是小孩子身体，却拥有着超出成年人的心性。每当秦小川快要撑不住时，他都会告诫自己，自己仅仅是“隐灵根”而已，不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是无法追上大家的，秦小川的眼前常常会浮现出一个人的背影——那便是郑浩。
秦小川也会鼓励自己，幼年时混乱魔力在体内乱窜的痛苦都挨下来了，现在的这点苦楚自是不在话下。糖与鞭子的方式，往往都会起到奇效，秦小川正是用这种鼓励与告诫的方式，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崭新的手巾都不知被秦小川咬破了多少条。
每次浸泡过药水，都会从他身体的毛孔中渗透出丝丝黑线，将木桶内的水由开始时的乳白色染成了浑浊的灰白。
燕天傲和龙云啸坐在屋外，一面品茶，一面守护着秦小川。燕天傲对秦小川的坚韧性格颇为满意，扭头看向龙云啸道：“龙叔，小川的心性坚韧，大大超出我的意料。”
燕天傲的一句话，勾起龙云啸对往事的回忆，他沉默良久，方才说道：“小天，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吗？”
燕天傲笑了，道：“当然记得。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每次欲要逃出来，却被龙叔按在桶中的样子。那时我心里就想，等哪一天我长大了，力气超过龙叔，也一定要把龙叔按到药水中，让你也来尝尝那洗髓丹的滋味，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龙云啸听后也笑了，笑得那么得开怀。。。
每日秦小川浸泡洗髓丹药水后，燕天傲都会给他一枚青灵果。咀嚼着青灵果，将果肉所化暖流融入到魔力之中，沿着经络游走全身，滋养着四肢百骸，往往一练就是两三个小时。青灵果不愧被称之为灵果，在青灵果滋养下，秦小川的经脉变得更加坚韧，每次运功后，他都能感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又增长了少许。
浸泡洗髓丹药水虽是痛苦难当，但其所带来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秦小川筋骨和魔力日有渐进。现在，秦小川已然可以在第一次休息前，围绕着树林跑个大半圈。
如是又三个月过去，秦小川终于可以一口气围着树林完整地奔跑一圈了。
燕天傲对秦小川很是满意，但对他的要求却丝毫未曾放松，燕天傲开始让秦小川穿上特制的铁衣。所谓铁衣并非是用铁做的衣衫，而是用结实的麻布制作衣衫，然后将铁块缝入其中，这样可以随时增减铁衣的重量。
燕天傲传授秦小川如何在奔跑中控制魔力流入身体和臂膀中的经脉，借此来承受铁衣的重荷。
就这般，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眼间大半年便过去了。半年后，秦小川已然能够在奔跑中熟练控制魔力游走于周身上下，即使身穿铁衣，他也能一口气围着树林跑上一整圈。
此时的秦小川个子长高了，身子也比半年前明显结实了不少。
秦小川回学院听风系、土系课程时，偶尔会遇到邓光豪、徐宏几人。徐宏时不时都会好奇地打听燕天傲传授了秦小川些什么，秦小川如实答道：“师父觉得我先天灵根不佳，基础不牢，还未教我任何魔法，只是一直让我积累魔力，锻炼筋骨。”问了几次，见毫无新意，徐宏兴趣大减，便不再问了。
这日，秦小川运功完毕，睁开眼睛，发现师父燕天傲正站在身旁看着自己，燕天傲眼中流露出嘉许的目光，秦小川连忙站起身来，喊道：“师父。”
“嗯。”燕天傲答应一声，“跟我过来。”说完，带着秦小川来到院中木桌边，指着一只凳子让秦小川坐下。
秦小川坐下后，燕天傲开口问道：“小川，为师问你，魔灵师们交手时，哪些因素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秦小川思索片刻，答道：“学院里的老师说过，应该是魔灵师的三大基石：魔力的多少，精神力的强弱，还有就是对魔法的理解程度。”
燕天傲点头道：“说得很好，魔灵师的三大基石决定着一位魔灵师的强弱，也会影响一场战斗的胜负。但还有一点更为重要的，却往往被人忽略，那就是头脑。”
“魔灵师修为越高，他的魔力、精神力自然越强，掌握的魔法也就越多，但在真正交手时，并非修为高的魔灵师一定就是胜者，否则也不用打了，两人交手前，比较一下修为，修为低的那个人直接认输好了。小川，你要牢记‘不能力敌、便当智取’这八个字。”
秦小川郑重答道：“弟子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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