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青漕两帮大火拼 四
管家周三春见衙役汪平敲打自己,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周某人年岁已高,手脚不灵便,没有你们年轻力壮强。正所谓:好汉不及当年勇。你们年轻人,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理应冲杀在前,为朝廷锄奸,是理所当然的,前途无量!啊——前途无量,对不对?”
“哼!说得倒好听,要我们冲锋陷阵,给敌人挡炮灰,自己却向后躲,是何居心?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良心。”冯三宝瞪了周三春一眼,想斥责他几句,只见陈班头、梁国安率领官兵已到近前。
在打谷场上,还有一伙人没有撤离现场,他们乃是漕帮的四长老:赛丁山赵四方、金刀将孙达、银枪手汪三丰、小元庆李伟宁;六武士:双尾蝎陆进忠、眼镜蛇陈汉阳、双头鹰魏宝侦、出洞蛟吴春华、花斑豹冯培、林中虎姜兆山;还有教师爷黄天庆、少帮主王理华和管家阮志海。
当他们见一千多官兵全副武装而来,不知何故?又见围观的群众,纷纷向四处逃散。管家阮志海忧心忡忡说:“诸位,官兵突然闯到严家庄,一定有来头。呶!青帮的队伍已经拉好架势,我们是否就此回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长老赛丁山赵四方不以为然说:“难怪阮管家见到这种势头胆战心惊,你没有武功,又没见过双方兵力厮杀,造成畏惧,并不奇怪。不过,我们习武之人不怕这些,就是在万马大队中杀他三进三出,也在所不惜。”
金刀将孙达瞅一眼阮志海说:“要不,阮管家先回大王庄,向帮主说明打擂情况,我们在这里看看势头。”
阮志海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你们不回去,我怎好先行?你们表面上不说,内心里一定会说我周某人畏刀避剑,贪生怕死。罢啦!既来之,则安之。同生死,共患难;就是丢掉一条命,也在所不惜。”
“佩服!佩服!阮管家虽然没有武功,但精神可嘉,也鼓舞了我们的士气。”双尾蝎陆进忠竖一下大拇指,向阮志海投去钦佩的目光。须臾,转过话题说,“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官兵是冲青帮来的,或者冲某个打擂人来的。我们在此隔岸观火,看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必要时,凑个数,来个浑水摸鱼,让官兵与青帮打得热火朝天,那才热闹。”
“你呀!难怪绰号叫双尾蝎,心肠毒辣。”小元庆李伟宁瞪了陆进忠一眼,责备道,“青帮与我们并没有过节,而且是世交,要是我们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那是极不道德的。从今以后,青漕两帮就结下大粱子。”
正值漕帮的四长老、六武士说话之间,陈班头、梁国安率众已到达严家庄打谷场上,与原先的众衙役、周三春他们会合一处。周三春与两名家丁和众衙役见此,心中甚喜。与此同时,绷紧的心弦也松弛下来。
陈班头坐在马背上,扫视一眼围在擂台周围的青帮人马,明知故问:“那擂台周围的人马,是从哪里过来的?”
“陈班头有所不知,那班人马就是青帮帮会中人。”冯三宝指着前边的擂台说,“青帮人马张弓搭箭,目的就是对付我们。”
“反了——他们!”陈班头咬牙切齿说,“他们敢跟官府作对,是活得不耐凡了。对了,那个姓朱的叛王现在何处?打擂进展得怎样?”
“回陈班头话,那个姓朱的叛王,真是一生的好武功。他与严小凤比武,三战三捷,赢得了严小凤的一片芳心,真是大开眼界。”衙役李飞指着擂台中间的角架说,“朱由学不但散打功夫十分了得,那轻功更已到登峰造极地步,三丈多高的角架,只几个腾跃,就已经到达顶端。当他伸手摘红绒球时,严小凤为了阻止他摘球,不慎失脚,从半空中摔下来。而朱由学摘球后,奋不顾身,一个跟头俯冲下来,拦腰接住了严小凤。然后,两人相拥相抱,平平安安坠落到台面上。陈班头,梁指挥,你们说这样武功绝顶的人才,能不使严小凤动心吗?”
“看来,是男才女貌,天造地合的一对儿。”指挥梁国安目光在擂台上搜索着,质疑问,“朱由学人现在哪里?”
“呶!在擂台中间正与严帮主、严小凤谈话的那位年轻人,就是简怀王朱由学。”管家周三春抬手指着擂台说,随即催促道,“时不我待,梁指挥既然率人马而来,应迅速下令缉拿钦犯。如果耽搁下去,让钦犯逃脱了,谁也担当不起责任。”
“周管家说得也是。”梁国安点点头,随即挥动一下手中九环大砍刀,“三军儿郎,靠近擂台,逼严月虎交出钦犯,如拒抗不遵,格杀勿论!”
卫所士兵与众衙役,在梁国安的命令下,拉开架势,向擂台前行动。
此时,严月虎、王自兰和严小凤正陪着朱由学说话,他们见官兵已向擂台前移动,不约而同转过身望去。
“帮主,这班狗崽子,分明冲我们而来。不知我们因何事得罪他们?”教师爷李明疑窦丛生,目光从官兵群中移到严月虎脸上。
严月虎摇摇头,目光从朱由学脸上扫过:“我也不明白,我何时得罪那班兵痞子,其实,他们一有风吹草动,都会这样出动人马的,给对方以种威胁作用。”
当朱由学的的目光触及到严月虎的眼神时,心里已明白严月虎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于是,朱由学淡定的目光扫视一眼围上来的官兵,笑微微说:“他们可能是冲我来的。”
朱由学此话一出,严月虎、王自兰、严小凤和李明,都以惊疑的目光看着朱由学。严月虎则疑问:“朱壮士,你因何与三阳县的官兵结下了梁子?而引起他扪兴师动众,追捕而来?”
“一言难尽啊!”朱由学向严月虎他们抱一下拳,笑微微说,“事到如今,我向你们直说了,我不是别人,乃是简怀王朱由学。此时,正遭受阉党集团的追捕。”
“哦!阁下乃是简怀王爷?怪不得您刚上擂台时,觉得面熟,似曾在哪里见过?”严月虎极力回忆着,片刻,他终于想起来了,点了点头说,“原来,两个多月前,在帮会的院门前,三阳县的衙役,曾在院墙上张贴过缉拿几名王爷的图像,可是,到第二天,那张画影图像却不翼而飞了。事后,我猜测那张画影图像,是被人有意揭走的。看来,拥护王爷的大有人在。”
教师爷李明向朱由学抱一下拳:“请问王爷,三阳县的官兵怎么会知道你来严家庄打擂?事先就安排二百多当差的在此观察?”
“事出有因啊!只因三阳县令沈宝龙抢劫民女,被本王出手相救,他们才步步紧逼,四处打听本王的下落。”于是,朱由学将自己救江湖艺人汪老幺、汪翠莲一事,从头至尾叙述一遍。
如此,严月虎、王自兰、严小凤、李明,对朱由学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由学望一眼渐渐靠近擂台的三阳县人马,向严月虎他们抱一下拳:“严帮主,为了不连累严府上下,及青帮人马,我朱由学还是选择退出。这样,官兵会集中精力追赶本王,不会造成对无辜者的伤害。”
“这……”严月虎闻言,犹豫不决,一时为难起来,目光移到王自兰脸上。
此时,严小凤已猜到父亲顾虑重重,便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王爷休说此话,您既然打擂赢了我,我就是您的合法妻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至于三阳县令沈宝龙,贪财好色,抢劫民女,就是杀了他也不为过。自古就有官逼民反的说法,现在他派人马侵犯严家庄,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与他们大干一场。要是他们知难而退便罢,假如他们执迷不悟,将我们逼到死角处,我们只有以牙还牙,必要时竖起义旗,杀贪官、斩污吏,为民除害。”
严小凤的一番话,却提醒了朱由学,他心想:“当初与五弟朱由检在京城前二十里处的黑松林分手时,我们曾经立下誓言,各自如有机会,自创一班人马,等兵强马壮后,杀往京城,铲除阉党集团,使大明王朝恢复原有的面貌。现在,我要是借助严家庄青帮的力量,发展人马,然后再攻城略地,才是最好的趋势。”
朱由学正想之际,却见严月虎的目光移到王目兰的脸上,试探问:“夫人,你对此事有何打算和想法?”
王自兰不假思索说:“朱壮士贵为王爷,这出乎我们的意料。但既然打擂三轮三捷,理应是我们的乘龙快婿,我们有权利、有责任保护我们的女婿。集结青帮所有兵力,与来犯之敌进行决一死战。但有一事,却让我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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